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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芝麻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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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旭若是知道谢阮庭的想法,定会破口大骂!

可是现在,他只知道自己小命不保。

手刚有动作,谢阮庭就冷笑,“别想拿毒药,否则一剑要了你的狗命。”

燕旭袖子里确实藏有剧毒,用来防身,不成想被谢阮庭发现。

他尴尬笑了两声,用手指碰上剑,登时便划破了手指,“你难道不知道,毒药会挥发于无形吗?”

随着话落,谢阮庭口吐鲜血,体内的美人蛇毒以十倍扩散至心脉。

谢阮庭,“卑鄙!阴险!”和凤云一样无耻!

燕旭好笑道,“你欺我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怎么不说,幼稚!”

一挥袖,大踏步离去。

燕旭下的不是毒药,是身上自带的草药味,常年侵染于草药,各种草药混合,形成的一种催化剂。

他收气时和平常一样,放气时身上的草药就回挥发。

……

凤云站在忠义侯府外,踌躇着进不进去。

衡府外的精兵没有谢阮庭的命令不会进攻,但也不会撤退。

燕旭出来之时,就看到一个女人站在远处,看不清面容,但是从婀娜的身姿可以判断出是一个极美的人儿。

“谢阮庭艳福不浅,要死了还有美人作伴。”

即使美人蛇是一条未成年的小蛇,毒性不够,但是碰上他的催化剂,足够谢阮庭死翘翘。

他只等着明天早上给谢阮庭烧点纸钱。

想到群医会谈,燕旭便骂骂咧咧离开。

凤云看到燕旭后明显一愣,她在暗处,燕旭正好站在府门下,明亮的灯笼将他照个清楚。

轮廓分明,温润如玉。

看到燕旭离开后,她才跃上忠义侯府,身子如灵巧的夜猫,完美避开各路暗卫,一路摸到左后方亮灯的一间房。

古人的房间设置大同小异,前为公事,后位私事。左又为尊,谢阮庭的房间设计也逃不过这个定律。

“是谁!”

鸣山刚想到棺材钱还没人说付,就赶紧回来了,准备问问侯爷和燕门主,他们谁付账,不能买来了没人付钱呀。

不想看到一个人在侯府乱窜!

这是把侯府当成了杂耍的台子!

凤云停下脚步,看着后方来人,眨眼闪到他身后,手刀劈下,一击必中,动作流畅无比。

她拍拍手,用脚踢了踢鸣山的黑脸,“好好巡逻多舒服,偏偏撞到姑奶奶我手上。”

昏迷的鸣山:……

为防止被人发现,凤云特意将鸣山拖进了房间,往门后一放,便去查看谢阮庭。

“谢阮庭?”

她上手拍了拍谢阮庭的俊脸,把几颗丹药喂进他嘴里,运力助他消化后,才罢手。

谢阮庭现在这个情况千万不能刺激,很容易因为激动而毒火攻心。

她承诺道,“我会尽快找到道泽。”

茫茫人海,无论在哪里,她都会去找他。

又观察一会儿后,谢阮庭没有其他症状后,凤云起身离开。

忠义侯府外,燕旭看到夜色中飞出来的人,再次擦了擦眼睛,他没认错人,是凤云!

凤云没死,凤云来上京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了,燕旭激动的狠拍了下大腿,这次一定要好好守护师父,不能再让歹人害了去。

凤云踏着月色出来,注意到发愣的燕旭后,快步上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着我离开。”

燕旭左右看看,忙点头,跟在凤云身后,左拐右拐来到一处巷子里。

他张开胳膊,泪眼婆娑,扑向前,“师父!抱抱!”

凤云嫌弃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抵上他的额头,“停停停,打住。”

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要点里子。

谁知燕旭突然冷脸,拍打掉额头上的手指,“凤云,你知错了没。”

凤云抱拳,好整以暇的看着佯装生气的某男,“知错了,乖徒弟,师父这不是回来了吗?而且还给你带来了新的医技。”

她将输液器的制作方法从袖里掏出来,写好后就一直放在身上,如今遇到,正好交给燕旭。

“这是我画的输液器,由一个老先生发明,从血脉输药,可以更快速的达到治疗的效果,我已经将关键都写在了上面,你回去后好好参谋。”

燕旭微微激动,凤云给的肯定是好东西,可是,他阻止住自己上前,愠怒,“别以为用这个就能哄好我,我很难哄的!”

凤云尴尬地咳嗽一声,五年不见,小燕子脾气大了不少。

她再接再厉,掏出一瓶丹药,“美人蛇的解毒丹。”

燕旭眸光狂涌成海,按捺住叫嚣不已的内心,高冷别过脸。

凤云想了想掏出一把银针,“冰玉针,用于针灸事半功倍。”

冰玉针的材料采用深海玉精,入骨冰凉,配合丹药,对解毒效用大大。

看到燕旭依旧不屑一顾,凤云只好拿出杀手锏,“我这五年的随笔,涵盖了师父大部分的心血,如果还不行,那只能作罢,师父…”

凤云话还没说完,燕旭就抢过了她手里所有的东西,塞进怀里。

“师父赠东西,徒弟哪有不收的道理。”

燕旭首先打开的是随笔,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草药的效用和副作用以及各年龄段的用药效果,还有清晰的图画,从幼苗到长成不同的形态,最重要的是还有对比,和其他相似草药的对比。

他边翻边感叹,“阑尾花竟然可以作催吐药!胀气的人把呕吐物吐到三色霉上,霉会由黄变红?!”

“幽门螺杆菌是什么?从未听过?!”

凤云扫了眼自己的笔记,解释道,“有一些病人胃部胀气可能是由于幽门螺杆菌引起,这种菌有可能导致胃炎胃溃疡等,是一种病毒的名字。”

燕旭点头,虽然听不懂,但是病毒他还是能理解毒,不好的东西。

随意翻看了一遍,宝贝似的收到怀里,又打开输液器图纸,从针头到输液管,输液瓶,包括调节大小的调节器。

算不上复杂,可每个关键点都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就是机关大师再世,也构思不出如此精巧的图纸。

对凤云的崇拜,燕旭只有一个大写的“服”字。

冰玉针是宝贝,但是用心找还是能找到,而美人蛇的解毒丹,却是绝无仅有的一份。

燕旭将解毒丹倒在手心,红的绿的蓝的黑的,像糖豆一样多。

“这不就是鸣山手上的糖豆子吗?!”

这有什么稀奇的,鸣山都有的东西!

凤云疑惑皱眉,鸣山?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燕旭将丹药收回瓶内,解释道,“就是谢阮庭的贴身护卫,长得又黑又壮。”

燕旭不止一次怀疑,谢阮庭选了鸣山做贴身护卫是为了衬托他自己的帅气。

又黑又壮,可不就是凤云一手刀劈晕的黑影卫。

“可能是贝贝给的,贝贝是我女儿,她手里有解药。”

因为怕贝贝随意放蛇咬人,就给了她解药,嘱咐她,若是咬到人,坏的不要管,好的给他们解毒。

贝贝可能看谢阮庭被咬了,就给了鸣山一粒解药。

燕旭“哦哦哦”点头,师父当年死的时候身怀有孕,如今活过来了,孩子也生下来了。

“师父,你怎么没死?我亲眼看着你被围攻,连渣渣都没留下。”

凤云一个白眼甩锅,谁死她都不会死!

当年是普睿大师制造的幻境,让众人以为她死在了燕元雪和谢阮庭的围攻之下。

幻境她也进去看过,死状相当惨烈。

她摇头向前走去,“可能是我貌美如花沉鱼落雁,老天爷舍不得,我先回去了,你也尽早回家吧。”

燕旭叹了口气,摸上鼓鼓的怀抱,若不是东西还在,他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皱眉,“我好像忘了告诉师父过几天有群医会谈。”

眉头越来越皱,几近川字,艹!群医会谈,鬼医门正名的时刻,凤云怎么可以不在!

现在到哪找师父!?

……

一大早,皇宫。

闻人枭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满满的红血丝,声音沙哑低沉,“抓到凤云了吗?”

太监总管妙公公一看他醒了,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屁颠屁颠跑过来,“皇上,精兵和影卫还在衡府守着,探子来报,没有进攻的意思。”

“放肆!”闻人枭将桌上奏折一箩筐扫空,摇摇晃晃站起身子,一会儿才稳定下来,“谢阮庭是没把朕的话放在眼里吗?朕说了即刻捉拿凤云!别以为朕当他是忠义侯,对他礼仪有加,他就可以放肆!来人!把谢阮庭绑了!”

妙公公连忙跪下,规劝道,“皇上,不可!”

皇上可不就是怕忠义侯,现在还在半梦半醒中,若是醒来,肯定说不出这种话。

忠义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真绑了他,他能一剑要了皇上的命。

“逆贼!”

“皇上!”妙公公铁着头皮哄道,“皇上先消消气,听说忠义侯是中了美人蛇毒才迟迟不进攻,此时在府里生死未卜。”

闻人枭坐下来,揉了揉发胀的额头,一夜未眠,他已经很困倦,“去太医院召几个太医送到侯府,务必探清谢阮庭的情况。”

抓凤云哪里有谢阮庭中毒重要。

前者是燕元雪的仇人,又不是他的。

后者才是他的对手,如果真中了美人蛇毒,一命呜呼,正好趁机收了谢阮庭的兵,到时再说是凤云下的毒,凤云想跑都跑不掉。

闻人枭勾唇冷笑,他对燕元雪的情早就在当上皇上后慢慢淡去,三宫六院哪个美人不比她娇艳。

……

一千精兵三百影卫在衡府外围已经守了一夜。

来往的百姓皆退避三舍,衡夏在他们心目中本身就是个修罗厉鬼。

如今大阵仗摆在衡府外围,他们拍手叫好都来不及。

“皇上明仁,终于要出手收了衡阎王。”

“我大哥进到牢狱没活过一天便被折磨疯了。”

“我娘亲什么都没做,他不由分说就将人发配到边疆,是死是活到现在都不知道。”

“还有我,我去年就逛个窑子,命根子就被他一刀切了。”

百姓越说越激愤,恨不能立马窜到衡府面前吐一口唾沫,扔烂菜叶臭鸡蛋!

衡夏能爬到少卿的位置,全靠六亲不认,铁血无情。

凡是进了大牢的人,没有一个能完整的出来,甚至直接在牢里疯掉撕掉,更甚至扔给家属一个骨灰坛。

“上次我收到大姐的骨灰坛,打开之后就闻到一股黑芝麻的香味,那哪是大姐的骨灰!我对不起她啊!”说话的人痛哭出声。

紧接着也有一人愤慨不已,“隔壁家的二狗子更离谱,骨灰坛里烧的烟灰!”

马车上的一大两小听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的点评两句。

“谢叔叔太有才了,竟然想的到用黑芝麻粉当骨灰。”

衡夏看着怀里的贝贝哭笑不得,凤云到底生了个什么样的活宝。

宝宝冷酷出声,颇有几分大人的意味,“切命根子的那个也不错。”

衡夏终于忍不住了,“凤云,你都教了他们什么?”

凤云抓过茶杯喝了口,“人间险恶,珍惜生命,剩下的都是他们自己领悟出来的。”

而且宝宝和贝贝说的也没错,身为开明的母亲,凤云并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

看着凤云一脸赞同的表情,衡夏摸了摸贝贝的脑袋,柔声,“你相信他们说的吗?”

凤云耸肩,“舆论一边倒,你被黑的很惨。”

她相信衡夏,也不是相信,理解吧。

一个人做一件事,肯定是有原因,旁观者的评论无足轻重。

“做你自己就好,别人的闲言碎语可能是嫉妒你的帅气,而且,大理寺少卿的位置换个人做可能还没你做的好,无愧于心!”

衡夏轻笑,他做事不是无愧于心,只是不后悔,只要是案子,是犯人,他都以最极端的方法对待,他不后悔用黑暗肮脏的手法逼他们说出实情。

她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只是不想与她不在一个道路上。

衡夏打量了眼对着外面勾唇的少女,眉眼带笑,对着宝宝和贝贝温柔出声,“叔叔带你们下去玩玩,今天的花费全都包在叔叔身上。”

贝贝忙拍手,“好耶好耶,银家要吃糖葫芦,糖人,糖醋排骨。”

凤云闻言,宠溺地刮上她的小鼻子,“你呀,正值换牙,少吃些糖才不至于长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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