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妈妈被押了下去,关在庄子上的一屋内,留了一人看着,怕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姑娘,这婆子什么也不愿意说,只是一个劲儿说不知道,还求咱们姑娘救。姑娘又不是神仙,难道还能大海捞针不成?”屏栏仰天飘着的鹅毛大雪,摇头道,“看样子应该是大雪捞针才对。”
“其实还是有些线索的。”
众人看向崔杼。
特别是苗二等人俨然更为着急,人是在他们庄子上丢的。无论是不是三姑娘主动翻墙逃走,这事大部分的责任可能都要落到他们头上。
若是找到了还好说,若是没找到,他们实在不好交代。
崔杼自然也想到了这点,安抚苗二道,“放心吧,我会把人找回来的。”
崔杼先是上了马车,“屏音。”
屏音也一同上去。
崔杼看向屏音,“可看出什么端倪?”
屏音只是嗅了嗅,便再座位和四周的绸缎上找出了一些淡黄色的粉末。
“这是何物?”
屏音答道,“迷药。”
“看来不止蔡妈妈中招,崔瑾也中招了。”崔杼期初还以为崔瑾狠到不禁利用自身为诱饵来做局,可若是真的如此,做做样子便也罢了,这真的让自己吸入迷药,若是遇上不测可怎办?
崔瑾再傻也不会这般行事。如今看来此事复杂得多。
而且,那封信到底是何人送来?意欲何为?竟然专门安排人驾了马车过来,这……
对!马车!
崔杼环视马车,走下去,亦是围着马车转了许久。
“三姑娘若是真的被绑,那该去何处救人?”屏栏觉得此事甚难,不禁担心主子。
“这秘药的药效是多久?”崔杼突然问道。
屏音答道,“没有三个时辰怕是醒不来。”
“那依你所见,这蔡妈妈中了多久?”
“两个半时辰以上。”
“两个半时辰?”崔杼若有所思,她是亲眼见到崔瑾离开,那时候应该时未时一刻,而依苗二所言,发现蔡妈妈的时候刚刚亥初,马车就停在朝庄子来的路上。
崔瑾自然知道自己来接她和二姑娘之事,若是出门太远她肯定会有所顾忌。
那么未时一刻道亥初之间,整整四个时辰,就是回到永安伯府,也能跑个来回了。
那一个半时辰,崔瑾到底做了何事?引得发生这般的事情?
崔杼来不及细想之时,突然一只利剑袭来。
屏栏冲了过来,“哗”地一声拔出利剑,拦腰将箭折断。
屏画赶紧上前查看,“姑娘,姑娘!您没事吧?”
崔杼摇头,若是屏栏未能拦下,她亦可以避开。
苗二等人期初吓蒙了,缓过神来,提着锄头棒子就朝着箭射来方向追过去。
“娘的!敢欺负我们家大姑娘!弄死你!”
崔杼皱眉,此时喊人已经拦不下了。
“屏画你跟过去看看,将他们劝回来。”
“诺,姑娘。”
屏栏知道姑娘功夫不弱,便持剑追了过去。
“姑娘,箭头上有封信。”屏画发现,正要上前伸手,被屏音拦下。
屏音从袖中取出一个斯帕,小心翼翼地裹着取下信封,先是看了看又是闻了闻,然后伸直手远远地将信封发开,片刻后又放到鼻翼间闻了闻。确认安全之后,这才拿给了崔杼。
屏画扣手,小声对屏音道,“下次一定小心。”
屏音一笑,屏画整个人吓傻了,脸都白了。
那扯着的两颊笑肌,如同僵尸一般生硬,明明是个漂亮的姑娘,为何笑起来如此吓人?
屏画咽了一下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来有人想请我走一趟~”
屏画屏音看向自家姑娘。
——
“姑娘,就咱们几个会不会不太安全?咱们还是多叫些人再来吧。”坐在马车内的屏画忍不住紧张道。
崔杼握住屏画肩膀,“其实我一人即可,等下你们就待在马车里。”
屏音只是抬头看向自家姑娘,屏画整个人都慌了。
“姑娘,这怎么可以?太危险了,奴婢陪您去!”
崔杼拍拍屏画的肩膀,“其实,带着你们反而是负累,你们就找处隐蔽的地方躲着。我会沿途留下记号,若是一个时辰还未回来,便回去找人。”
“姑娘~”
崔杼点头,示意屏画放心,然后下了马车。
“老刘,照顾好她俩。”
车夫老刘点头,“姑娘放心!”
崔杼看着老刘将马车驶离,紧了紧披风,抬头看去整个黑夜下的荒山。
手中的灯笼,在黑夜中,灯火曳曳起舞。
半山腰茅草屋内,烧着熊熊的火焰。
屋内,只有简单的几个家具。摇摇欲坠的木床,堪堪能坐的木凳,一口吊着的大锅,大锅下是用石头堆砌的一个火堆。
一个男子破门而入,迎着风雪。
“主子,人上来了。”
男子弯腰扶礼,而他对面坐着一位身着狐裘面露阴桀的男子。
“是嘛?可看清楚来的是谁了吗?几个人?”
“埋伏在山下的弟兄说了,有辆马车送崔大姑娘来的。不过崔大姑娘遵守了约定,上山的只有她一人。”
那位公子嘴角上扬,看向床边靠着的早已昏迷的女子,“不是说崔大与此女子关系不好,没曾想还真独自赴约,小爷突然有些佩服这份勇气。看来这个女人没有骗小爷~”
“公子,崔大姑娘脚程极快,要不咱们先埋伏起来?”男子问道。
那公子摇头,“咱们动手?那就不好玩了。”男子的眼光渐渐看向躺在床沿边的那个女子。
崔杼按照约定上山,远远地便见半山腰有光亮,便朝着这里走来。
观察了许久,也没见屋内有什么动静。
便提剑走进屋内。
“崔瑾?”崔杼没有急于上前。而是环顾屋内四周,提防有贼子埋伏。
见无恙,便走了过去,伸手探向崔瑾脖子。松了一口气,人无事就好。
崔杼见崔瑾衣服完好,想来并未遭遇不测。
拍了拍崔瑾的脸蛋,“醒醒~”
崔杼见那锅里烧着有水,便舀了一勺浇下去。
崔瑾吓得一阵激灵,脑子顿时清醒。
“你干嘛!崔杼!”
崔杼靠在土墙上,将盛水的勺子扔到一边,抱剑目光低视,“你确定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你?”崔瑾嗤之以鼻,站起来整理着衣物的时候发现如今身处的境地。
“这里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