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季言傻眼了,“表兄,莫非你是见谁都觉得他好南风不成?那咱们大陈早就完了。”
“这个嘛…这个…”
花妈妈犹豫不决的模样一下子就刺激到了季言,他走上去,“花妈妈,小爷就多余问一句,爷身边的朋友之中……”
季言满怀忐忑,见花妈妈摇头之后,整个人为之轻松不已。
拍着胸脯,“还好,还好~”
陆臻将季言提着衣领拉开,“一边去。”
季言踉踉跄跄地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
——
“姑娘,您可算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咱们就都得出去找人了。”屏画松了一口气道。
崔杼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凌乱的行装,“里面怎么样?”
“昨日之事发现的即使,班子里也有些会武艺的,便轮班守着,但是一晚上没出什么事。”
崔杼点头,然后进了熙园。
老班主早已恭候多时,见崔杼前来立刻起身相迎。
“赵公子,您终于来了,老朽听闻了昨晚之事,还一直担心那伙贼子会找上门去,对公子您不利。如今见您来了,拉修这心总算是放心了。”
崔杼上前相扶,“那里的事,那伙贼子见着我才是他们的劫数。”
两方人笑呵呵地走了进去。
“今日便决定这生、旦两个角色吧。”
“好的赵公子。”
崔杼让那些想要竞争生、旦角色的角儿各自都上台唱了一番,从长相到唱腔,从功底到临场……几番斟酌下来,崔杼便选了两位自己看好的人选。
“这次《簪花宴》实乃大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赵某还要仰仗诸位老板了。”
台上的戏子纷纷施礼,“赵公子客气~”
戏班子抓紧时间排练,崔杼这边也不闲着。
又从屏画那里软磨硬泡出一些银两,将整个熙园再度粉刷装潢了一遍,扩宽了整个大堂,还给二、三楼的厢房多添置了些物件儿。
原本这些东西都是有的,不过这戏园子里来的尽是些男子,布置的在雅致未免也不符合一些姑娘夫人的喜好。崔杼便多花银子打造了好几个不错的厢房,整个二楼的雅间都特别敞亮、别致。
“这开门迎客的难免碰到什么破皮无赖,咱们楼里还是得请几个像样子的护院才行。”
屏栏想到一人,“姑…公子,咱们院子里的李师傅不就挺好!”
崔杼摇头,那人她见过,功夫不错,可那是李小娘子屋里的嫁妆人,如今留下就是为了当年的恩情,来保护崔杼的。
上次崔杼被绑出府去,这李师傅不知道自责成什么样子。
终日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瘦脱了相。好不容易好了过来,又遇到崔杼遇刺中毒,又自责不已。本来向送他道庄子静养,别那么大压力。又怕李师傅这人轴起来又想歪了。
如今若是让他看着这个熙园,大材小用不成,主要还是担心他老人家再度想歪了。
她可从来都没嫌弃他。
“你不是认识镖局的人嘛,先请两个过来搭把手,银子多给些就是了。后面咱们托些人情,看看镖局那边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屏画觉得主子说的有道理,“李师傅是夫人留下来的老人,本就应该荣养,咱们差遣未免有些不合适。而且这熙园迎来送往的,脾气还需极好。李师傅性子稍微急躁了些,还是听主子安排吧。”
这既然主子同屏画都商量好,一向没什么注意的屏栏自然是跟着走。
忙完这些事情依然天色不早,加之又是冬日,眼看着天就黑了下来。
到了崔府后门,便已是漆黑一片。
马车缓缓行驶,突然戛然而止。
“刘叔可是出了什么事?”车内噤声,屏栏问道。
“是苗二。”
“苗管事?”屏画也来了句。
崔杼一愣,心道,“此人居然把式刘叔认识,屏画也认识,看来应该也是自己认识的人。”
屏栏先是掀开帘子出去,因为屏画认识,便也跟着出去。
很快屏画回来,眉头紧锁。
“姑娘,苗管事有要事要当面禀告。”屏画看向崔杼,征询她的意见。
崔杼看着对此人毫无提防的屏画,想来应该是很信任之人。而且这么大的晚上,特意跑过来想来定是有十分紧急之事。
崔杼点头。
上来的是一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穿的倒是整洁,只是手脚一看便是做惯农活之人。
崔杼见此戒心放心了不少。
苗二见到崔杼激动不已,“可算是见到姑娘您了。”
虽然见姑娘一身男子打扮,苗二心下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十四五岁,贪玩的年纪罢了。
“姑娘,苗二此次前来是有重大的事情禀告。”
车子里的气氛逐渐凝重。
“何事?”
苗二深吸了一口气,“庄子上来了两位嬷嬷特意来看望二小姐和三小姐,我家那口子觉得此事不妙,唯恐她二人回到府上作妖,便遣了小的来,给姑娘传信。”
“黄妈妈!”屏画突然想起白日里见到的那个嬷嬷,“姑娘此时……”
“想来二婶这是要趁着我对楚赫连发难之事,将二妹给捞回来。”崔杼心中倒是没多大惊讶,她看向面前的这个管事,这寒冬腊日的,“为何不在院里等着我?”
“回禀姑娘,这要是小的来找姑娘的消息被传了出去,二房三房的人知道定然能将此事猜个大概,到时候姑娘便不能先下手为强早有准备了。”
崔杼突然有些心疼,今日这天可冷得很,外出的人都见不到几个。便就这么等着自己,想来便也是李氏留下的老人吧。
崔杼有些时候很是好奇,这位李氏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张氏薛氏乃是老夫人都对她很是忌惮,可是下面的仆人,尤其是李氏原本留下的那些老人们,对她却是无比恭敬。
即便她人已不在,却依旧按着她留下的规矩便是。
崔莹和崔瑾关的庄子,她略微耳闻。
那便是当初从崔府过户到李氏名下的一处财产,在崔杼十岁的时候,这些东西便都到了她自己手上。
虽然继母杨氏偶尔过问,可从不插手。
因为下面的人全是规规矩矩按照李氏的法子做事,根本没有人敢或者会偷奸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