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柳嬷嬷只能退下。关门时看着坐在书桌旁,专心处理公务的公子,心中五味杂陈。
当年,姑娘的事还是对公子产生了莫大的影响。眼看的就要二十五六,婚事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偌大的郡王府,别说女主子了,就是一个长相稍微靓丽一些的姑娘都没有。
季家上下都快怀疑,自家公子好龙阳之癖了。
叹了一口气,合上房门,柳嬷嬷离开主院。
回到后院一处不大的屋子里。
“娘,您怎的这么晚才回来?可是郡王哪里有什么事吗?”柳嬷嬷刚关上门,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儿子吓了一跳。
“你怎的顶着这么一副鬼样子?”柳嬷嬷看着陶生脸上那再明显不过肿胀,不悦道,“你莫不是又在外面闯祸呢?”
“哪有!这是有个小子蛮不讲理打得,若不是听娘的话,不要给郡王惹祸,我早就动手亲自把人给打趴下了。”陶生牵着柳嬷嬷到炕上坐下,站到后面,给她捶背。
柳嬷嬷轻笑,“别了,我还不知道你小子,指不定是你欺负人家。反正我狠话撂倒这里,你若是捅下篓子,危及公子,我就当没生过你这儿子。”
“娘,瞧您说的,我哪敢呀~”陶生更加卖力地给柳嬷嬷捶肩,眼神却是闪烁起来,“娘,怎的这么晚才回来,可是郡王那边有什么事?”
“你打听这下做什么?”柳嬷嬷警惕道。
陶生转过身来,佯装生气道,“娘,瞧您说的,我这也是同郡王一同长大,小时候都是我护着他!这不是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嘛~”
柳嬷嬷拉过自己儿子的手,很是欣慰,“这么久没见,你倒是懂事了些~”
陶生继续给柳嬷嬷捶肩。
“公子从小便没了娘,王爷又偏疼那狐狸精和狐狸精生的一对儿女,咱们家如今能有今日的生活那都得感谢季家、王妃和公子。做人可不能忘本,你可别做什么对不起公子的事~”
柳嬷嬷突然话题一转劝诫道,陶生吓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哪会!娘还不知道儿子,儿子向来是老实本分。今日路过味满斋,见那新出了点心,便想着给娘带来些。”陶生走到圆桌出,打开那精致的食盒,“娘,您尝尝~”
按照大人所指的几个地方,吕然很快从其中第二间青楼楚馆将季家表少爷提着衣领子给抓了出来。
“吕然,吕然!放下放下,爷又不是没长腿,能走!快放下,这还有人了,爷不要面子的吗?”
一路上,季言压低声音,叫嚣了一遍又一遍,实在无果,只好拿出折扇掩面而行。
看着表兄的门,被松开衣领的季言把腿就想跑掉,可是事与人愿,还没走出两步,就又被吕然扯住衣领拉了回去。
“开门吧,表少爷。大人还在里面等着了。”
季言一直“嘘”,要不是单方面武力值过于底下,他真要上前捂住吕然的罪。
“季言。”
屋内传出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季家少爷吓得两腿哆嗦。
畏畏缩缩打开门,一步一挪地走进去。
“表--哥~”
陆臻抬眼看了一眼,让后将那本春风馆与离月有关的来往名单的册子当到前面,“你看看。”
“碰!”
只听闻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地上。
“表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青楼楚馆了!好好跟寰儿过日子,我真的不去了!我发誓!”季言竖起三个指头,态度十分的诚恳。
陆臻看向跪在地上季言,“我只是让你看看这册子,并没有说要告告发。”
季言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想起自己刚才发的誓,心中赶紧“呸呸呸!”
“不作数,不作数!”季言在心中默念,赶紧从地上爬起,踉跄地走了过去,拿起书桌边上的那个册子。
看着上面的写着的名字,越发觉得奇怪。
“表哥,你让我看的到底是何物?”季言看向陆臻。
“春风馆供述的有关离月的客人,你看看这当中有什么人是可疑的,或者说是缺了什么人。”
季言眨巴眨巴眼睛,眼神之中迸溅的光芒简直要将整个屋内烛火的光芒都压下去。
“表哥这是在找我帮忙?”
旁边插着腰看着实在兴味的吕然打趣道,“表少爷,您就说帮不帮,要是不帮,您在表少夫人回娘家期间……”
“帮!肯定帮!表哥的事那就是我的事!”季言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干劲儿十足。
“这刘大人……”季言摇摇头,“他不可能,四五十岁的人,身体不行就不要勉强嘛,每回来还包下四五个姑娘,真是暴遣天物,几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季言又翻过一页,“李大人?”摇摇头,“不对不对,这李大人其实是个好南风的,每回说是包下那离月姑娘,其实,转身就去了隔壁房间,他老相好在那里等着了!”
在一旁记录的吕然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这不会是工部那个李大人吧。”
季言点点头,“就是。”
吕然突然觉得浑身上下,起身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季言看傻了眼,知道吕然问向陆臻,“表哥,他这是怎呢?脑袋坏了不成?”
陆臻嘴角上扬,“上次,工部有个小吏遇害,案子到了大理寺,结案时便是这位李大人来取得结果。他当时不光赞扬了吕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还邀请吕然到他府上做客。”
“哈哈哈哈哈!”季言笑得前仰后至,捧腹大笑,“吕然,今晚上你提着小爷的领子走了一晚的事爷就不跟你计较了~真是太好笑了!!!”
吕然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裂开了。
因为吕然这出笑话,季言正正精神到后半夜。
“表哥,这上面要说同离月有关系的人却是不假,可是这些人有头有面,完全犯不着同那杜璘争一妓子而怀恨报复杀人。这如何想来都觉得有些不合情理。”
吕然也觉得季言分析的有几分道理,“如果是酒醉的情况之下,一时积愤倒还有些可能。可是当天晚上在遇害之前完全没有人同那杜璘争执过,所以这积愤杀人的可能性也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