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赵大爷!”
屏栏捂着腿十分幽怨地看着自家主子,崔杼恨不得一拳头砸过去。
逛个青楼砸下四百两银子,这都够包楼里最有名的行首一两个月了。
“姑娘们还不赶紧伺候!”
崔杼实在不忍直视龟公那意味深长地笑容,只好看向那些长得风情四溢的姑娘们。
“公子,您是哪里人呀?”一位纤腰丰臀穿着紫衣的女子,举着酒杯直接上前挂在崔杼身上。
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崔杼吓得背上冒出一声冷汗,暗赞自己机灵,来时裹了胸,要不然这样还不察觉出端倪。
“南疆。”
紫衣女子摇头,绕过崔杼接酒杯的手,亲自喂进了崔杼唇角。
“奴家瞧着不像。”
“哦?”崔杼暗暗使力将女子掐腰举起拦在怀中,惹得一阵惊呼。
“公子好的力气!”紫衣女子脸上潮红,“又生的如此俊俏,倒像是长安人士。”
细长的指尖滑过崔杼的脸颊,那细腻的触感让紫衣女子微微一怔。
崔杼握住紫衣女子的手,“姑娘问了这么久?小生还不知道姑娘的闺名。”
“奴家语嫣。”那紫衣女子突然上前,照着崔杼脸颊就亲了上去,没有想象的温润细腻,却是冰冰凉凉的。
紫衣女子睁开眼睛,面前是一把扇子。
“公子这是?”紫衣女子气急,还没见过这般不解风情的男子!
崔杼唇角微微一勾,暗叹息,“来此只是听曲谈心罢了。别的不敢多想~”
原本有些怒气的紫衣女子看着那忧郁孤寂的双眸,心一下子就软了下去。
“公子可有什么伤心事不成?”
“哎~此时说来话长不说也罢。”崔杼闷闷不乐地就喝了一杯,周围的姑娘见此纷纷上前倒酒。
“公子何苦一个人引苦酒,不如将心中的苦闷说出来,奴家出身卑劣,但愿作公子的知心人。”
崔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此话说来就长了,当年我也是南边数一数二的富商之子,醉心科举,直到有一天……”
孤单坐在一边的屏栏眼角频扯,心道,“这不是前些日子主子写的话本子里面的内容吗!《夫人再嫁我一次》——权臣之女爱上商户才子。可是这么感觉内容反了过来,像是另外一个视角的故事。
在那里面那官家小姐知道心上人已有婚约便欣然放手,却发现那女子根本就是三心两意,想要凭借美貌攀附另外官家子弟也就是那官家小姐的表哥。
官家小姐不忍心爱之人首次蒙骗,便告知才子,却被那女子倒打一耙,才子也误会了官家小姐。后来另外一位喜欢那女子的强权设计将那才子一家子入狱,官家小姐为了救出心爱之人,便同权势滔天的自家爹爹谎称自己与那才子已有夫妻之实。不得已,官家小姐的爹出手相救,并让才子去了自己的女儿。
本来,才子也准备放下心中那段感情同官家小姐共度余生好好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女人又出现了,还谎称才子一家子入狱都是官家小姐为了得到才子伙同自己权臣爹设计的一出救人戏码……”
这只上半册,下半册主子写好了还没让自己看了。
只是,主子也太像里面那个才子负心汉了。
好想手撕了主子——怎么办?
“如今的我虽然看着光鲜靓丽,实则……”说道此处,崔杼哽咽了一下,旁边依偎着的语嫣倒上一杯酒,“公子喝了吧,一醉解千愁~”
“对,那样心存歹念的夫人不要也罢!”
崔杼一饮而尽。
门外听了许久的龟公终于放心离开,边走还啐了一句,“还说在家里是这个!没想到也是个怕夫人的。”摇摇头,抛着手上的碎银子,吹着小曲儿便走了。
崔杼耳朵微动,知道外面监视的人离开,微微一笑,端起酒壶给面前的十几个姑娘纷纷斟上,“说了半天爷我,来谈谈你们。”
“奴家们有什么好说的,还是谈谈爷您吧。”
崔杼看着羞涩的模样,微微一笑,“来时听说这春风馆是长安城最有名的,上只达官显贵下肢贩夫走卒无比以出入此处为豪。按理说这里应该是高堂满座才是,为何这般冷清?”
“公子刚同夫人来到长安自然不知,半个月前这里发生了大案子,死人了!”另外一个长得娇小可爱的红衣女子道。
“哦,是嘛~”崔杼有些不相信,“春风馆是什么地方,就是死个人而已,怎的弄得生意也不做了,这要是长久以往下去,难道要饿死不成?”
众姑娘皆是叹息,“那也没办法,死的是武安伯独子,不找出真凶武安伯根本不会叫回守在咱们楼外的好几个大汉。”
“哦~原来如此。不过不是说半个多月之前吗?怎的这么久了还没查出来?”崔杼再次给几位姑娘倒了一杯。
“哎~刑部那些人都是走个过场,问了几句妈妈就匆匆了事。奴家看,多半查不出来。”最活泼积极的红衣女子道。
“不是谁那案子如今转到了清河郡王手下吗?想必咱们很快就能开门做生意了。到时候公子可要来看我们。”语嫣挽过崔杼的手深情道。
崔杼脸陡然一红,她虽然会写会说,可真没见过如此妩媚姿色更是尚佳的女子对自己示爱表情,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自处。
“公子看样子像是不懂情事,难道与家中夫人……”
崔杼拍桌,“那个蛇蝎妇!就是死,小爷我也不会跟她同寝而眠!”
“公子不气不气,为了这种女子不值得!”紫衣女子再次攀上,崔杼忍着发麻的头皮。
“按理说这么多人,应该有人看见凶手才是,怎的这里就都没有音讯。”
“哎,那杜璘公子一来便拉着离月做那事,房间里怎的还有旁人!”
崔杼皱眉,“杜璘死在床上?”外面不是说喝酒的死的吗?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那离月姑娘应该看到才是,怎的一点音信都无。”
“公子不知道,离月第二天也死了,就说奇怪勒!也不知道是不是咱么楼里撞了什么煞气,怎的一连死了好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