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燕绥商量好事情之后，慕娉婷就告辞了。她回到王府。得知秦楼月已经先一步回来，也不以为意。

只是对于今日秦楼月准确地找到酒楼的所在心下疑虑，她叫来门房问了一下，得知自己出府不久，就有人去找了秦楼月，慕娉婷顿感无语。

其实她有意敲打过秦楼月，秦楼月也让她的侍女不要再盯着她，可她收买的那些府里的下人太多，总有一两个愿意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行踪，更何况他们也没做什么，只是将自己的去向告知秦楼月。所以慕娉婷无法解决。

可偏偏被人这样盯着，慕娉婷又觉得厌烦，她朝着院子走去，路过客厅，听到一阵笑声，秦楼月的声音透着一丝轻快，慕娉婷挑眉，刚刚经历过赵成茂的事，秦楼月居然这么快就缓过来了？

她抬脚走了进去，就看到一个认识的人坐在侧位，陪着秦楼月一阵说笑。

“祖母，你怎么来了？”

慕娉婷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里看到了方氏，方式抬头就看到慕娉婷，她的笑容顿了一下，下意识的收敛了表情，目光有些淡漠。

“是你呀。”她的语气很冷淡，完全没有对秦楼月的温和。

慕娉婷也不介意，她和方氏的关系也就普普通通，没必要装作那么一副亲热的样子，平白惹人起鸡皮疙瘩。

“祖母，你怎么会在这儿？是有什么事儿吗？”

之前方氏回京，慕骁还特地让她过去，只可惜她做不来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儿，所以闹得不是很欢快，她原以为自己不会再有和方氏见面的机会了，却没想到方氏居然主动上门？

方氏点了点头，“我今日过来是找你的，只是你不在，正妃娘娘就接待了我。”

她看了秦楼月一眼，表情更加温和，“正妃娘娘待人接物实在让老身惊讶。”

她也没想到，秦楼月身为王府的王妃，不仅一点都不跋扈，居然对她这个侧妃的祖母十分体贴，不仅立刻让人搬来了座位，还给她上了极好的茶。

这茶非常珍贵，即使是在将军府，她也未必有机会多喝。对比慕娉婷回将军府的时候，对自己态度冷淡，连礼物都没准备的举动，方氏更是愤怒。

而且慕娉婷在府里的时候也没有伺候过自己，还是自己主动开口问话，才回个一两句，搞得好像自己很有本事似的。

方氏越想越气，对慕娉婷更加厌恶。

慕娉婷哪里看不出她的排斥心理，“祖母若是看我不满意，只管远离我便是，如今找上门来又对我这般态度，怎么，当我王府是随便之地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慕娉婷可不会给方氏脸面，这个老虔婆，最喜欢仗势欺人，倚老卖老，所以她一开始就直接把她的气势压住。

方氏想到慕娉婷却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当着秦楼月的面，她只怒火涌上心头，正想发火，秦楼月开口笑道，“侧妃怎么说话呢？方夫人毕竟是你的祖母，对祖母这个态度，你就不怕别人给你安一个不孝的罪名吗？慕小姐做什么事情也先过过脑子，别坏了王府的名声。”

秦楼月心里一阵快意，她逮到把柄，将慕娉婷说自己的话还了回去。

慕娉婷冷笑一声，“过脑子？我王府内部的事情，若不是有人大嘴巴传出去，谁会知道？我就不信王爷的戒备，还能有人把事情传出去，如果真有这样的本事，我倒是要高看那人一眼。”

秦楼月脸色白了一下，谁不知道，近期外面对于王府的评论或多或少都和她有关系，若不是因为她太过张扬，这一些消息本来是可以隐藏起来的。

秦楼月不说话了。

方氏沉默的看着慕娉婷和秦楼月的来往，心里迅速做出判断，慕娉婷虽然是侧妃，但看她牙尖嘴利的似乎连秦楼月都可以不放在眼里，那是不是证明慕娉婷在府里过的还不错，若是没有一定的底气，她可不敢这般不把秦楼月当一回事。

方氏突然改变了对慕娉婷的态度，不再冷漠，“今日来看看你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情况，你在这府中也过了许久的日子，又不常回将军府，想了解都没处了解。你还好吧？”

慕娉婷哪里听不出她语气中的试探，只是点了点头。“王爷对我很关心，所以日子过得还不错，祖母来究竟有什么事儿？没事儿，王爷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就先失陪了。”

方氏以为自己有意示好，慕娉婷就该感恩戴德，谁知慕娉婷居然还想着找借口离开。

她心中不耐烦，“我到底是你祖母，以往将军府教你的礼仪廉耻你都忘了吗？见了我不行礼不招呼也就算了，居然还赶人？”

秦楼月巴不得方氏对慕娉婷说的话越重越好，于是也在一边搭话。

“就是，侧妃娘娘的礼仪不太过关呀。”

慕娉婷好笑，“自我进来为止，祖母可有看过我一眼？我倒是想打招呼，祖母眼里没我，我打招呼给谁看，空气吗？”

方氏噎了一下，她就说慕娉婷这个人天生反骨，让人看着就烦，只是想到自己听到的那些话，不免又有些心动。

无论如何，慕娉婷也算是进入了上层圈子，哪怕是作为侧妃，有楚江寒在，她也可以接触到一些大臣的后院。

若是可以的话，她自然希望慕娉婷可以搭把手，让她身边的人也同样进入这个圈子，到时候她所能获得的利益远比如今拉下脸面，讨好慕娉婷要多的多。

于是她咽下心中的不满，点了点头，“这不是我没有注意吗？你也是，来了不和我打招呼，我怎么知道你在呢？”

慕娉婷翻了个白眼，“既然知道了，也打过招呼了，祖母还有什么事儿？不说就算了，我说了我很忙！”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方氏见自己屡次讨好都得不到回应，于是也冷下了脸。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语气吗？你别忘了我是你祖母。

方氏原本还想骂她和她那个讨厌的娘一样，但想到慕娉婷如今的身份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