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娉婷是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也是下定决心要将此事给调查清楚。
张生知晓母亲是被慕娉婷治好,算是欠了她一个人情。
既然她想要得知自己的遭遇,虽是丢人了一些,告诉也无妨。
“这一切都是那些富人所做啊。”每每提起此事,张生都忍不住感叹。
“此话从何讲起?”慕娉婷挑了挑眉问着,也是有些理解为何张生在一开始得知自己身份的时候,那般情绪激动,恐怕就是对富人的憎恶。
只是在看到楚江寒的时候,更是激动,慕娉婷猜测着,这其中,说不定是有所联系,可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言论前,也不敢妄自猜测。
张生抬了头,目光看向远方,思虑极深。
想起以前的事情,都是一阵的痛心。
“其实我本来也是能够进朝做官的,可惜是被富人设计丢失了做官的机会。”张生言简意赅的说着。
这些话,慕娉婷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在现代的时候,这样的情况就有很多,都是隐藏在暗处,无人揭露罢了。
现在,更是有这种情况,朝堂上那些贪官,空有其表,全都是靠这样的方式上位。
只不过光知晓这些是不够的,慕娉婷想要了解的是更多。
“可以讲一讲具体的细节吗?”慕娉婷继续问着,神色认真,也没有任何嘲笑数落的意思。
既然已经是打算说了,那么说再多,也是无妨,张生抿了抿唇,是继续说道。
“我寒窗苦读了数十载,终于是迎来了参加科举的机会,我娘也随着我进京,是想着若是能谋个好官职,我们娘俩的生活倒也是用不着那般困苦了。”
说到这儿,张生顿了顿,神色也是有所变化。
“我顺利的参加了科举,后来发榜的时候,我并未找到自己的名字,还以为是自己落榜,如果是这样,我倒也是认了。”
“可是后来,我在街边,无意间是听到了几个富家子弟聚在一起谈论着科举文章,所说内容正是我亲笔写下的。”
事情说到这里,慕娉婷也是能够猜出来后面发生了什么。
无非就是那富人想推举自家孩子,甚至是亲戚进朝做官,擅自挪用了张生的科举文章,导致他成了这般。
“我气不过,是去找人理论,可是他们不仅不承认,甚至是反过来打了我一顿,从那以后,我的腿也就有了毛病。”
说着这些,张生是气愤不已,拳头都忍不住是握紧了。
一直是到了今天,张生都记得当时自己的模样。
就是在街边,不过是过去询问了几句,那些富人是以一种极其嚣张的语气问着他,“你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认为说的是你的科举文章?”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对一对便知。”张生应着话。
这可是惹恼了那些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招了招手,是喊着手下过来,对张生动手。
张生一开始还反抗,可渐渐就被推倒,只能是任由他们拳打脚踢。
街道上的百姓看着,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都是害怕那些富人会连自己一块打。
下手极狠,要不是担心闹出人命,恐怕张生现在都已经是不复存在了。
他们打过了瘾,才是离开,事后路边的人是全都当做没有看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生才缓过来,自己爬着去河边洗了把脸,调整状态回到家中,也不敢将其告诉张母,只是说自己没考上。
不过过去这么些年了,张生心里早就是认栽了,那些富人有钱,他没有钱,这就是命运,永远无法改变。
即便是这样,张生心里也一直有一套准则,不愿意去接受富人的施舍,更觉得那像是嘲笑一般。
看着张生的腿脚,慕娉婷是叹了口气,看来情况,是远远要比自己想的更加严重。
正是当年的那些人,给张生心里落下了阴影,造成了如此性格。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张生如此在意当时科举之事,只要查出来,将此事解决,想来张生也就不会去想这么多了。
“不知道你可打听清楚了,当时挪用你科举文章的是什么身份?”慕娉婷出声问着。
听到这话,张生看了她一眼,脸色很是难看。
看他如此,慕娉婷甚至觉得,若不是她没那个能力,恐怕还会误以为当时是自己所做呢。
“有什么尽管说就是,我一定会尽可能,想办法帮你的。”慕娉婷唯恐张生信不过自己,是作出担保。
张生是轻哼了一声,随后应着,“我当时没有能力,也没有查到确切之人,不过,我是确定了一件事。”
事后,张生的确打听了不少,上街小心询问那几个人的身份,只是清楚他们权势滔天,具体的性命却是无从知晓。
“什么事?”
“那就是当年的事情是和当今摄政王,也就是你的丈夫,楚江寒有关。”张生沉声说着。
慕娉婷很是吃惊,无论怎么想,都没想到这竟然和楚江寒有关系。
可按照张生所说的,那些人应该都是一伙的,没必要都算在楚江寒的头上,更别说这些事情不是他干的了。
“你恐怕是搞错了吧,肯定不会是他干的。”慕娉婷是毫不犹豫的反驳,不想张生就这么诬陷了楚江寒。
“怎么不会,我当时是查的很清楚,你到底是不信,还是在故意包庇。”张生不停,倒是反过来质问着慕娉婷。
且不说楚江寒本身就是王爷,对于科举的事,根本不曾管过,而且凭借着他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
看慕娉婷不说话,张生还以为她是默认了。
更是出言数落着,“你不说话是认了吧?或者说你也是被他骗了,那楚江寒表面看起来是为手下人着想,背地里竟然是这般人。”
“才不是呢,楚江寒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你搞错了。”慕娉婷否认,是一点也不认同张生的话,觉得他未免太过于认死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