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不受重视,命苦,我就想着帮她弄个商铺,以后也好自食其力。”
沈月姝说的头头是道,像是早已想好对策。
丞相给她挖的每一个坑几乎都被她给完美避开了。
说到动情处,沈月姝还眼带泪花看向萧伯匀:“这一点太子可以作证,我与笛儿姐姐私交甚好,所以有能力了就想着扶持她,若能自己经营生意,总好过攀龙附凤,寄人篱下。
在说道“攀龙附凤”几个字时,沈月姝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旁边的谢薇儿。
那意图已经再明白不过。
她是在暗示谢薇儿主动过了头,上赶子不是买卖。
“谢丞相,这点我可以替姝儿作证。她说的绝无半句虚言。”
萧伯匀却丝毫没听出其中暗喻,还在这时一脸感动:“难为姝儿有心了,竟然为姐妹如此谋划铺路。”
“我与她本是手足,又有在狩猎季上救下我性命的恩情在,我自然对她也是尽心尽力。”
听到沈月姝的话,萧伯匀眼底一沉。
姝儿难道是在埋怨自己当时没能在狩猎季上救她?
应该不会。
在他眼中,沈月姝就是所有美好词汇的集合体。
终于,在一个多时辰后,这顿饭可算结束了。
沈月姝全程如坐针毡,眼看要和丞相告别了这才如释重负。
说来也奇怪,席间吃的虽然都是珍馐美味,可她却觉得味同嚼蜡。
眼看沈月姝要上马车,萧伯匀犹豫着上前:“姝儿,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伯匀哥哥请讲。”
沈月姝很好奇,萧伯匀要嘱咐自己什么。
是又想和自己吟诗作对,还是想邀请自己再参加什么鸿门宴?
萧伯匀长舒口气说:“是这样的,姝儿,我一直在琢磨着,我们既然已经认识了这么久,而且两情相悦,不如借着母后生辰再次提亲。”
“什么?”沈月姝的表情瞬间石化。
“怎么,姝儿不愿意么?”萧伯匀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沈月姝违心的找借口:“当然不是,只是七皇叔始终守在我身边不肯离开,如果你要是提亲,他必定不会同意吧?”
“那你先不要管,七皇叔那边我会去和他说的。”
萧伯匀顿了顿,明显看到沈月姝脸上的犹豫和不情愿:“还是说,你这段时间之所以不愿意来找我,是因为你也对皇叔动了情?”
“怎么会呢!他那么凶,若不是他逼迫,我躲都来不及。”
沈月姝据理力争,极力想打消他的顾虑。
萧伯匀却一字一顿问道:“那如果你是真的想离开他,我把你娶过门不正是好机会?你还犹豫什么!”
“太子,您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您都尚未提及婚嫁的事,皇后娘娘就已经对我动了杀心,若是你娶我做太子妃,皇后娘娘又会如何?”
“母后那边我会去想办法,姝儿不用有这么多顾虑。”
看太子执拗,沈月姝点头:“好吧,既然如此我便答应您,可你一定也要顾及谢薇儿,不能厚此薄彼,否则我与你以后都没好日子过。”
她说着用冰凉纤弱的小手抓住萧伯匀的手:“另外,伯匀哥哥千万不可强求,惹皇上和皇后娘娘生厌,要是那样我就当真罪无可恕了。”
萧伯匀恍然,收起了刚才的阴狠表情。
“难怪姝儿不愿答应我的请求,原来是在为我考虑。”
沈月姝一脸诚恳:“那是当然,你可是未来的储君,虽然皇上还没立储,可八九不离十会是你,你可不能为了我自断前程,那姝儿就是死一万次也洗脱不了罪名了。”
此时的她,一身鹅黄色衣裙,裙摆落地。
长发披散在身后,不像平日里那样扎成发髻。
在明媚暖阳下显得如水波一般潋滟美好,倒把沈月姝这个棱角分明的人凸显的更加柔和婉转。
那种动静相宜的美带着些微的攻击性,却最是叫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萧伯匀深觉沈月姝简直是自己的毒药,只是嗅到过一次她身上的芬芳,便在劫难逃,不能自拔。
告别了萧伯匀,沈月姝赶紧上了马车,几乎是落荒而逃。
萧伯匀目送沈月姝,却始终没看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一脸怨毒的谢薇儿。
凭什么要选沈月姝做太子妃?
自己哪一点不比她强?
她爹爹是功臣,自己爹爹也是啊!
想及此,谢薇儿一气之下回了房间把自己关了起来,也不见人。
直到太子走了,她也只顾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闷头哭。
另一边,沈月姝回到花月坊时,萧墨辰正在和仵作先生讨论关于尸体的事。
看沈月姝回来,还一脸闷闷不乐,萧墨辰有些纳闷:“月姝,你是怎么了?怎么看你闷闷不乐的?”
沈月姝撇了撇嘴:“王爷明知故问!”
随后,她气鼓鼓的和仵作打了个招呼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看她一副快要气爆炸的样子,萧墨辰告诉仵作贺伟民:“贺先生,这次的事真是麻烦你了,沈小姐她心情不好,请您见谅。”
“七王爷客气了,小姐许是身子不舒服,我先回去了,如有需要再来找我。”贺伟民捋着胡子,他头发半白,看着年过百半,虽然体型有些微胖可眼神依旧犀利。
同时,他也把一份画了手印的验尸报告递给萧墨辰:“七王爷一定把这东西保管好,关键时一定用得上。”
连萧墨辰都知道他曾配合大内密探多次破获多起大案要案,他既然都说这尸体不一般,那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送走贺伟民后,萧墨辰直奔沈月姝房间:“姝儿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贺先生帮我们仔细断过了死者的死因,你连句谢谢都没说。”
沈月姝却撇撇嘴,抓起床头的枕头向萧墨辰丢过去:“烦死了!”
“你烦我?那我现在回王府了。”
见萧墨辰拔腿要走,沈月姝却赶忙阻拦:“诶王爷你别走,我没说你啊!”
萧墨辰在床边坐下,手有意无意放在沈月姝腿上,这动作是那么自然亲昵,活像已经在一起许久的老夫老妻。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