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木已成舟,无力回天,陈燕羽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经历这些事!”
萧墨辰也对沈驰虢鞠躬行了礼:“沈将军,恕我冒昧,其实从狩猎季那天看到姝儿和笛儿我就已经喜欢上了她们两人,只是因为后来出了各种变故我才没直接向两人同时提亲,望沈将军能谅解。”
在一旁的沈月姝心想。
呵,刚才在马车上还说不愿意扮演渣男,现在不是演的挺好?
别看萧墨辰是位高权重的王爷,骨子里也是老闷骚一个,死傲娇,嘴上说着不要,扮起渣男来还不是游刃有余?
“原来如此,那这是一件好事啊,沈家两位小女能被王爷看上也是她们的荣幸。”
沈驰虢本想究其缘由,但仔细想想王爷单了二十几年,突然开了窍这不是好事么?
再说王爷本就是雷厉风行的性子,现在看心上人要被别人抢了急着出头也是情理之中。
看到躺在地上的陈燕羽,沈月姝冷冷的看着她:“三婶,你别演了,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么?”
原本苏氏的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现在听到沈月姝这句话,蜡黄的老脸直接气成了猪肝色:“陈燕羽,她说的是真的么?”
陈燕羽一脸懵,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沈月姝你别血口喷人,我对这件事根本一无所知。”
沈月姝扯了扯嘴角质问:“是么?那如果没有你的允许,笛儿姐姐怎么会敢一个人搬出去和王爷同住?她又怎么会胆敢冒着大不敬的风险,随我从王爷住处来参加丧礼?”
她说着顿了顿,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不疾不徐的说:“三婶,这一切不都是你暗中授意么?”
陈燕羽本想狡辩,可就在这时,萧墨辰从口袋里拿出的东西直接让她再说不出任何话来。
“陈燕羽,这是老屋的地契和钥匙,笛儿说,当初她要拿走的时候你连问都没过问,这不是默许是什么?我算是明白了,你是当初看笛儿出来我却没给聘礼,现在看人家苏家给的聘礼多,就见钱眼开,想反悔了是吧?”
听到两人的话,陈燕羽只感觉自己脑袋里嗡嗡作响,她头都快炸了。
原来从那时候起沈月姝早已步步为营,而自己则是在不知不觉中一步一步走进了她给自己设下的陷阱。
她巧妙的利用了王爷和太子的庇佑。
这丫头的手腕,果真了得!
陈燕羽懊悔,只恨自己没早点注意这个不起眼的丫头,还自以为是的以为对付了夏子怡,自己在沈家就再无敌手了。
可现在就算明白又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事实摆在众人面前,人证物证具在,她陈燕羽再狡辩也没用,已经里外不是人。
苏氏听了这些气的浑身发抖,双手直哆嗦:“好哇,陈燕羽,沈驰虢,你们是把老身当猴耍是吧!这出戏唱的好啊!”
苏氏脑袋里气血上涌,一阵腥甜不受控制的涌出。
陈燕羽赶忙爬起来,跪伏到苏老太君脚边,脸色惨白的解释:“老太君,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看她上前,苏氏抬脚踹在她脸上的伤口:“闭嘴,陈燕羽,你给我记着,我们苏家从此和你们沈家一刀两断,再不来往!”
刚转身要走,吴清白身形一晃,栽歪着脑袋靠在苏若澄身上昏倒了。
“母亲,您怎么了!”
“老太君你撑住啊!”
“赶紧叫大夫来!”
……
看所有人乱成一团,沈月姝拽了拽夏子怡的衣角:“阿娘,我累了,咱们回房休息吧。”
看着沈月姝澄澈的眸子,身上戾气烟消云散,夏子怡能感觉到她是有话要和自己说:“嗯,走吧。”
“秋玉,送王爷和笛儿姐姐回幽篁馆,我明天一早再回去。”
看沈家一片兵荒马乱,沈昭笛担心沈月姝一个人会出事,便对萧墨辰说:“王爷,我们不如今晚住下,等明天一早和姝儿妹妹一起走?”
“也好。”许是真的为沈月姝生气,萧墨辰始终板着脸,脸色冷的覆上了一层薄冰。
看两人执意要留下,沈月姝对秋玉说:“那你去帮他们安排房间吧,去拿一床新被子给他们,再打些热水给两人洗漱用。”
安排好了萧墨辰和沈昭笛,沈月姝跟着夏子怡进了卧房。
沈驰虢正在盯着苏氏,现在正是他无暇顾及的空档,沈月姝才得空和夏子怡说话。
“姝儿,你告诉我,你喜欢的人到底是王爷还是太子?”
夏子怡也不避讳,直接开门见山,她可不像沈驰虢那么好糊弄,所以沈月姝才要想办法说服她,以免她多心,再去皇上跟前说些有的没的给自己添麻烦。
沈月姝装出一脸为难:“太子是很重要,但王爷这边的表面功夫也要做好,倒是笛儿姐姐心里只有王爷,我可不能让她被乱点鸳鸯谱,送到别个不知根知底的人家去。”
简单三言两语,沈月姝就打消了夏子怡诸多疑虑。
但夏子怡还是担心沈月姝即将成为太子妃,那样的话皇上肯定会不高兴。
他赐婚也好,让太子和沈月姝交往也罢,不过是牵制沈家的权术。
她夏子怡在沈家的目的也是牵制沈家的人,而不是扶持沈家的后人,以至于他们有夺去萧国王位的苗头出现。
经历了这么多,她如今也越发清楚,以沈月姝的城府,太子真的不见得斗得过她,她对太子的真心与否也犹未可知。
光靠萧墨辰一个人想牵制她根本不可能。
如果把这样一个女人放在太子身边,那绝对是巨大的隐患。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自己要未雨绸缪才行。
谢薇儿!
对啊,她怎么差点把宰相家的千金给忘了?她才是合适的太子妃人选!
正在夏子怡胡思乱想之际,沈月姝轻唤道:“娘亲,我突然觉得三婶有些可怜。”
“她可怜?姝儿,你是不是在外面呆傻了,你忘了之前她是怎么对你的了?”
沈月姝听了却只是摇头:“不,我觉得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三婶虽然可恨没错,但我总觉得她是受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