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我们聊聊吧。”沈知意语气平静,不卑不亢。
“好,我等你。”与对方预定了时间和地点,她才收起了手机:“杰西卡,不去公司了,去你家。”
“沈总,你真的要一个人去见宋夫人吗?”
杰西卡一开始还怀疑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拿到那样的照片,而且还完全不顾忌宋南风的存在,将照片发布了出去。
她几次旁敲刺激试探丁一,好奇宋南风为什么没有直接对幕后主使下手,而是一直在善后。
丁一每次都在回避她的试探,久而久之,她便也猜到了几分。
将杰西卡送回家,沈知意便独自一个人开车离开了。
车子行驶到后山上,夜晚的风变得格外的清冷,透着几分寒意,坐在驾驶位上,沈知意拿出一支烟点燃,放入口中深吸了一口。
很快,两台黑色的保时捷一前一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沈知意眼睛微眯,打量着从后车上走下来的贵妇人。
相比于她的单枪匹马,宋夫人显然准备充分。
掐灭手中的烟下车,沈知意随手关上车门,对视上了宋夫人的目光。
“抱歉,让宋夫人久等了。”沈知意嘴角微微上扬。
宋夫人微微蹙眉:“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能笑得出来?”
一个星期,她已经容忍到了极限,她刚刚查到一些关于这俩个人的行踪线索,没想到这个女人就这样回来了。
“不然呢?我应该怎样?痛哭流涕的跪在宋夫人的面前,祈求宋夫人放我一马?”
“这样就能够抹去别人脑海中的画面?就能够清理掉别人保存下来的精彩瞬间?”
沈知意冷笑着,好像说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身体靠在车门上,她的状态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
“宋夫人,你想要让我离开南风,其实有很多方法,我着实没想到,宋夫人竟然会用这么恶劣的方式。”
“毁了我,对于宋夫人而言其实很容易,只是你连自己的儿子都算计在内,难道就不害怕会破坏你们的母子关系吗?”
“如果你识相一点,我也不需要把事情弄得如此麻烦了。”
宋夫人打量着女人的脸色,她一向擅察人心,可是如今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竟然完全猜不到对方的心思。
“早知道宋夫人会如此不择手段,我也不会给自己招惹麻烦。”沈知意语气中透着几分惋惜的意味。
站直身体,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恭喜你,宋夫人,你赢了,我认输了,你想要让我离开宋南风,可以,我会的。”
“但是我有个条件,不要去动沈氏集团,我不会让沈氏和宋氏之间扯上半点关系。”
“所以我要如何经营沈氏,也希望宋夫人不要插手分毫。”
当初为了报仇,她主动接近那个男人,如今也是为了报仇,她必须离开那个男人。
宋夫人闻言,冷哼了一声,似乎没有半点的意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进入沈氏,不是为了让沈氏更好,而是为了毁掉沈氏吧?”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才接近南风的,我倒是可以帮你,只要你彻底消失在南风的视线之中。”
沈知意低下头:“是啊,我就是为了报仇才留在他的身边的,如果宋夫人可以帮我,我不介意给自己省去许多麻烦。”
“毕竟,讨好一个男人,其实……挺累的,他脾气那么差,谁也不想心惊胆战的过日子……”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已经没有了开口说话的力气。
“果然,你接近南风是有目的的,沈国南应该在你的手里吧?一个连自己父亲都可以绑架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所谓的感情?”
宋夫人说完话,便直接转身,似乎不屑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忽然,沈知意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停留在了对方的背影上:“我没有父亲,如果我妈妈知道自己好心救起的人,将会毁掉自己的宝贝女儿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自己当时的善举。”
“你!”宋夫人猛然回头,眼睛里充斥着愤怒。
她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否则的话,她也不会对着沈母许下承诺,要宋南风迎娶沈知意。
只是沈知意这个女人犹如一株毒草,如果供养在宋家,必定会荼毒宋家。
“你放心,我记得你母亲的恩情,等你完成了你的计划,我会给你安排好退路,到时候你就可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你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话音一落,宋夫人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两台车子一前一后消失在沈知意的视线之中。
空荡荡的山顶,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形单影只,蹲下身体,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
“你那么霸道,那么蛮横,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我有什么好留恋的?”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草地上,隐匿在黑夜之中,消失的无声无息。
“宋南风,我们……就这样吧。”
对着寂静的夜空,沈知意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起身,发动车子离去。
老宅之中,宋夫人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脸色暗黑的男人,她却没有任何心虚,随手将外套递给了女佣。
“玩够了?舍得回来了?”
坐在男人的对面,她的儿子她最清楚,小的时候,宋南风养过一只狗,很是讨喜,可是某一天,那只狗生病了。
她便让人将狗送到别的地方去治疗,宋南风得知后就是这样的神情。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这就是你报恩的方式?”宋南风语气冰冷。
宋夫人闻言,脸色骤冷,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南风,你不可以这样质问我,既然当初你与沈知意在一起是为了顺应我的意愿,那么你现在应该也可以顺应我的意愿,与她分开。”
“这很困难吗?”宋夫人说的轻描淡写。
“你应该清楚,她对于我的意义已经不一样了。”宋南风表情僵硬。
他从未光明正大的对任何人承认过他对那个小女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