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放心,我挑的地方很安全,至少沈彤一时半会是找不到的,有话就快点说,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
沈知意的语气中充斥着不耐烦。
不过这一次,对面的女人却并没有任何不满。
“知意,听说你前段时间宫外孕,做了手术,现在身体好些了吗?”葛文秀满脸的关心。
“你怎么知道我宫外孕的消息?还知道我做了手术?”沈知意握着咖啡杯的手一顿。
那件事情恐怕除了宋家人之外,无人知晓,对面的这个女人是如果得知的?
“我前几天无意中听到了沈彤在和什么人打电话,提到了这件事情,也知道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说到这里,葛文秀叹了一口气,似乎非常无奈。
“沈彤好像在联系什么医生,她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你是宫外孕,但是却给了医生一笔钱,让他继续给你保胎。”
“一直到宫外孕在自然破裂,到时候你就……危险了。”葛文秀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着沈知意的脸色。
对面的女人除了眼神中闪过一瞬间的震惊之外,倒是很镇定,没有情绪激动,也没有叫嚣指责,只是一直沉默着。
“她说没能用宫外孕除掉你,很遗憾。”葛文秀垂下头:“我真的没有想到她那么残忍。”
“其实我和你爸爸之前也有过一个孩子,也是宫外孕,所以才没有保住,所以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难过,我不得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葛文秀企图引起沈知意的共鸣。
“那我真的要谢谢你了。”沈知意语气平静,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咖啡杯,让人看不出喜怒。
“知意,我真的没想到沈彤她越来越残忍,之前你们争东西,抢东西,我都以为是孩子之间的胡闹,没想到她竟然对你下了杀心。”
“而且你还记得上一次你在马路上忽然被一个男人纠缠,差点被泼了一脸硫酸的事情吗?也是沈彤找人做的。”
“他买凶杀人,不过幸好,你福大命大,平安无事。”
葛文秀每说出一个字,都在用余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原来她这么恨我,是恨我夺走了沈氏集团,还是恨我夺走了她的乘龙快婿?”
沈知意放在桌子下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关于宫外孕的事情,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她以为医院里的都是宋南风的人,自然不会有问题。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靠不住的,想要活下去,她还是要靠自己。
“都有吧,我以前只觉得她任性,而且她母亲常年不在她的身边,她愿意靠近我,我自然就会宠溺她多一点,没想到……”
葛文秀忽然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好像十分羞愧一样。
“我从前一直以为沈氏集团是应该属于她的,毕竟她是沈家的长房长女,你爸爸之前也是这样跟我说的,所以我才会想着帮她……”
“但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现在这么残忍,我不能再继续帮她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知意,你相信我,我的本意是不想要伤害你的,我只是还没有学会如何做人家的后妈而已。”
她顺理成章的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卸到了沈彤的身上,的确那些事情都是沈彤出的主意。
眼下的形势非常的不乐观,她也只能明哲保身了。
“我从来不知道沈夫人如此关心我,看来以前都是我误会你了。”沈知意没有反驳对面的女人。
而她也能够感觉得到,她此话一出,葛文秀立刻满脸兴奋。
“没关系的,我之前也曾因为站在了沈彤的身边,而伤害到了你,只要你能够忘记过去发生的事情,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
“等你爸爸回来,我们就可以一家三口团圆了,我们也可以享受天伦之乐了。”
葛文秀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握住对面小女人的手。
只是可惜,她未等触碰到沈知意的手指,对面的小女人就已经躲开了。
“可能性不大,沈夫人,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弥补,就可以拥有弥补的机会的,更何况,我们之间也真的不需要这些虚情假意。”
“你可以宠溺沈彤,也可以在她做错事情的时候,包庇她,纵容她,这些都无可厚非。”
“她的母亲的确不在她的身边,我也失去了我的母亲,我和她相比,谁更可怜一点?”
沈知意在笑,可是说出来的话语,却让人忍不住打冷颤。
“我……”葛文秀见沈知意起身,她便也忍不住跟着站起身来。
“今天这杯咖啡算我的。”沈知意不需要去恐吓对面的女人。
谁做的错事,谁来偿还,她也不觉得葛文秀真的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无辜。
“知意!”葛文秀想要追出门去,却被站在包间门口的保镖给拦了下来,让她束手无策。
回到办公室,沈知意戴上耳机,拿出包里的录音笔,导入到电脑中,剪辑了其中的两个片段。
拿起手机,沈知意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找个人,对,就是那个因为给我误诊,被迫离职的医生。”
她之前有想到沈彤和葛文秀狗咬狗的那天,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随后,她便将截取下来的其中一段音频,发送给了沈彤。
只不过她将葛文秀的声音做了特殊处理,除非对方去深入研究音频,否则的话,不会发现对方的真实身份。
点击发送之后,沈知意便将手机关机,带着杰西卡一起来到了会议室。
“不好意思,徐总,让你久等了。”沈知意谈吐大方,举止得体,走在了徐总的对面。
“没什么,沈总,我们之前已经聊过了,这一次就开门见山吧,你之前提出来的条件,我应了,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签约?”
徐总是一个干脆利落的人,他深沉的目光打量着对面的女人。
这个女人身上的某种气质很像一个人,让他有些微微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