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特别崇拜习武之人,我小时候也是幻想过要成为一名大侠的,但是我因为是医药世家的孩子,所以我只能学习医术。”
说这话时,岑君浩的眼中微微有些失落。
司盈感觉到他的情绪,立即道:“学医多好,能救更多的人呢,我就特别羡慕医术好的人。”
听到司盈的宽慰,他心中仿佛有一股暖流经过,暗道,不愧是他看上的姑娘。
岑君浩回过神来,“对了,我有点好奇,究竟是谁将你打伤的,伤势很重,但是却招招都避开了要害,那人显然并不想置你于死地。”
话音落下,翾翐不言不语,周围竟出奇的安静。
司盈微张着朱唇,想要打个圆场,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终于,沉默不语的翾翐开了口:“算是……姐夫”
脑海中是那抹赤红色的身影,强大而又倨傲,忘不掉也挥之不去。
“哦。”岑君浩摩挲下巴,“你还有姐姐,也就是说司盈还有个表姐。”
翾翐从来没提过什么姐姐的事,司盈哪里知道,当岑君浩看过来时,她只能冲他微微一笑。
很快,便包扎完了,照着翾翐这恢复的速度,想来用不了几天便可痊愈。
岑君浩又叮嘱了几句,然后才提着药箱离开。
回到医馆,把翾翐的伤势如实告诉了慕子琳,慕子琳对于他的急速自愈没有过多的惊讶,她本来就已经有所心理准备。
她知道翾翐是仙体,自然能快速自愈,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要恢复了,看来狐十三没伤他太重。
夜晚,小城中灯火通明,歌舞坊里也歌舞升平。
司盈身着桃红色的衣裙,在众多伴舞中翩翩起舞,轻盈优美的身姿像是一只彩蝶。
翾翐依旧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被黑暗遮盖了大半的面容,他苍白的指尖捏起一支酒杯,有些心不在焉的晃动着酒杯。
身后,黑暗中缓缓走出一抹白色的身影。
男子细长的眼睛总是带着微微的笑意,他皮肤细嫩,给人干净柔和之感。
“王。”皓巳轻声道。
“嘘。”翾翐把食指竖到唇边,眸光暗沉,却不离台上起舞的少女。
皓巳止了声,顺势坐到了旁侧,将目光投向台上。
他向来不喜这些,自然也欣赏不来,不多时,他重新看向翾翐,“何时走?”
“明日。”
翾翐的声线凉凉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他说完后便不再开口,依旧看着那明亮的台,和台上起舞的人。
台下的人员嘈杂,在翾翐的眼中他们无比的丑恶。
良久,他起身拂袖离去,只留下一句,“果真无聊。”
皓巳见自家主子离去,并不着急着跟去,他依旧坐在原位,看着台上被众多伴舞围绕的少女。
少女蹁跹起舞,每一个动作都优美万分,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受周围嘈杂环境的任何干扰。
皓巳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随即隐身于黑暗之中。
医馆,一只白色的灵鸽乘着夜色飞来。
慕子琳打开绑在灵鸽腿上的纸条,上面是熟悉的字迹,只有简单二字“速到”。
次日清晨。
天刚刚擦亮,司盈就现身医馆,她来给翾翐抓药。
岑君浩看见司盈,立马热情而殷勤的招呼她。
慕子琳问:“你为什么帮他?”
司盈微微一愣,随即笑道:“那是我表哥,说什么帮不帮的。”
岑君浩正在抓药,距离二人较远,也听不到二人的谈话。
慕子琳略压低声音:“我知道,他不是你表哥。”
闻言,司盈表情明显一滞,微微咬唇,也不再言语,恰好此时,药也抓好了,岑君浩把药递与司盈。
司盈道了句谢,她那双大眼睛瞟了一眼慕子琳,随即很快的移开目光,她转身离去。
慕子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多说什么。
待司盈回到歌舞坊,那老板娘正命人收拾她的东西,她手中还捏着药包,看着在自己屋里忙进忙出的下人们,不知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一看见司盈,就笑逐颜开,“司盈啊,那位公子为你赎身了,还在城南给你置了一处房子,你可真是遇到贵人了。”
老板娘抱着她的爱猫,还不时的指挥着干活的下人们,这开心的模样,想来也是收了不少钱。
司盈只觉得心中咯噔了一下,环顾四周不见那人的身影,她忙问:“他去哪儿了?”
“对了,那位公子说谢谢你这么久以来的照顾。”
“他去哪儿了?”司盈又问了一遍。
“我看他去了城东方向。”老板娘回忆了一下,“身边还跟着一位白衣的公子。”
司盈手中的药包滑落在地,她直接就向着城东的方向去了。
她努力的大步跑着,全然不在乎路上人们的目光,她不想他离开,仅此而已。
城东郊区,白色的巨灵鸟停留在地上,半空之中还有一只巨灵鸟在滞留着,皓巳站在它的背上,面容缄默。
翾翐解开身上包扎的布带,此时他已经痊愈了,苍白的皮肤上光洁无暇,没有任何伤痕疤痕。
就在他即将登上巨灵鸟之时。
一声呼唤好巧不巧的响了起来,“子默!”
子默?
皓巳几不可见的微挑眉梢,还以为王早就抛弃了这个身份,看来他还是对过去有着留恋。
翾翐回过头去,目光淡然的看着那个人类少女,看着那个对他一无所知还愿意帮他的少女。
“子默。”少女气喘吁吁的跑上前来,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你说你会报答我。”
“我为你赎身了。”简而言之,这便是报答。
“可是我不想要你给我赎身。”
少女的脸因为奔跑而微微泛红,看起来更加的娇艳欲滴。
“那你想要什么?”翾翐的眼底一片晦暗之色,不知是何情绪。
风有些凉,吹拂在司盈的脸上,使她有些局促,她的大眼睛胡乱的瞟,不敢直视那人。
“我……我,可不可以跟你走?”她经历了一番心里挣扎,最终还是说出了这话。
司盈知道他是不可能留下的,所以她想要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