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为民眸光落在虚空的某处,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茫然点了点头,“沈建山根本就没想好好对她!”
沈云舒跟着问道,“他做了什么?”
秦为民一脸气愤道,“他做了对不起夫人的事情,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还有一个私生女。”
可这些事,沈云舒都是知道的。
沈云舒试着问下去,“还有吗?”
秦为民按住了脑袋,眼睛一闭,染了霜白的眉皱得紧紧。
这是不痛苦的状态。
沈云舒扶住秦为民,“秦管家,要是不舒服,您就别往下想了!”
秦为民捶了捶脑袋,尽把错怪在了自己的头上,“这人啊,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记不住,就像是捧在手心的水,稍微不注意手一稀就溜走了,溜走了就再也寻不到了。”
沈云舒能理解秦为民的心境,他这把年纪了,未及衰老时又是要强的性子,怎么能忍受自己如今变得这般软弱。
沈云舒也懊恼,要是她早日寻到秦为民,是不是他就不会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只是前一世,她性子太过单纯,被沈梦依他们蒙蔽,长大了,又受周西城蛊惑,哪里还想到这些事。
可怨来怨去,不过都是自己的问题。
沈云舒拍了拍秦为民的后背,宽慰道,“秦管家,人总会老的。要是您真想见我母亲,您就答应我,跟我去医院,让医生帮您检查检查,这样,要是我母亲真要问起来,我能少了一通责骂!你也知道,母亲看起来温温柔柔,训起人来是极严厉的,我可怕她。”
秦为民听她这么说,脸上渐渐有了笑容,“我记得,那时我带你去偷偷吃糖葫芦,没管住你,你吃多了,拉肚子,夫人把我们两个人训得话都不敢说一声,你挨板子,我被扣了两个月的工资,我心疼钱,又心疼你,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你要是带我去瞧医生,我便去瞧一瞧!这么多年,没见夫人,我可不想托着一身糟骨头去,不过你得让我收拾!再早也得赶明儿。”
好在秦为民终于肯答应她去医院,沈云舒悬着的心落了地,“明日就明日,您可不能反悔!”
秦为民昂着头力争道,“我哪是什么言而无信的人!对了!”秦为民来回转一圈,嘴里叨咕着,“你来这一趟,我总得给你些什么。”
他在厅内,寻来寻去,没寻到什么,站起来翻了翻,懊恼拍着脑袋,“我记得我藏了一样好东西,可不争气,想不起来放哪里了!”
沈云舒拉住他,“您记不起来就算了,慢慢找便是。您在这山上住久了,我带您下去转一转。”
沈云舒话音刚落,秦为民忽地想到什么,惶恐充斥在他这张苍老的脸上,“我不下山,我不能下山。他们会找到我的。”
秦为民说完就开始慌张踱着步子。
沈云舒不知道秦为民口中的他们是谁,但是现在秦为民情绪不稳定,沈云舒尝试去拉住秦为民。
他开始大喊大叫,“我不下山,他们会找到我的,有人要杀了我!”
秦为民看到走过来的沈云舒,眼眸瞬间猩红一片,怒目瞪着沈云舒,枯木一般的手伸过来就死死掐住了沈云舒的脖子,“是你杀了夫人!是你!你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