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安抚好傅霆琛跟着秦为民走了进去。
陈旧的木门再次发出吱呀的声音,这次是合上。
走到里面,沈云舒打量着秦为民的住处。
这间草屋不仅外面破旧,里面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空间狭窄陈旧,零散的家具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空气里弥散着一股阴冷潮湿的味道,又混杂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秦为民哆哆嗦嗦拿起茶杯和茶壶给沈云舒倒了一杯茶。
秦为民把茶杯递到沈云舒的面前,“这杯子是新的,你别嫌弃。”
这毕竟是秦为民的心意,沈云舒抿了一口。
茶是普通的红茶,洇着回味醇香。
沈云舒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到秦为民的面前。
这里面是一叠纸币,在她让孙娜给她找秦为民的下落时,她就已经备着,等着见到秦管家,带给他。
秦为民视线凝住在信封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沈云舒将信封塞到他手上,说道,“这钱你就收着吧!不算多,够您生活一两年了!我想来想去,还是给您带这个方便又实际,您要是还认我一声大小姐,就别拂了我的心意。”
秦为民颤颤巍巍收回信封,浑浊的眼泪涌出眸眶,他抬起手臂,用袖口擦干泪水,颤声道,“难为大小姐还记得我!我这行将朽木的老骨头进棺材也值了。你想问我什么便说吧!”
沈云舒心头缠上一丝的闷意,缓缓说道,“我想知道八岁那年我母亲的事情。”
秦为民愣了愣,“你母亲是何事?”
沈云舒顿了一顿,艰难开口,“有传言我母亲和沈家的一个司机有私通之事。”
秦为民皱眉,拍桌而起,“这不可能!夫人是心善磊落之人,怎么会做出这种有辱门楣不体面的事情!”
沈云舒也不相信,但是她需要证据。
沈云舒扶着秦为民坐下,“那沈家当年是不是有一个司机?”
秦为民思忖了片刻,“是有那么一个司机来着。对了,你为什么要来问我这事,如果你真要求证,直接问夫人便是,没做过的事情,她不会认的。”
沈云舒倏地怔住。
八岁那年,沈锦颜去世,秦为民当初还没有离开身沈家,他还帮着料理沈锦颜的身后事,怎么可能说沈锦颜还活着?
沈云舒想起林有光说秦为民脑袋时而清醒时而糊涂,难道真是记忆出了问题?
如果真是记忆出了问题,那他的话,并不能确认真假。
还有一事,沈云舒想来也奇怪,秦为民改名换姓,隐居于此,难道就没有丝毫隐情。
沈云舒又问道,“那您当初为什么离开沈家?”
秦为民皱眉,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毫无头绪抓了抓头发,烦躁说道,“这都是十几年的事情了,我哪还记得!当初想走便走了!”
沈云舒看秦为民的状态,要是再问下去,恐怕会刺激到他。
但秦为民的身上有太多不寻常的地方。
他是真的失忆了,还是有所隐瞒?
沈云舒并不能确定,但她有一种直觉,秦为民身上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关于沈锦颜的秘密,如果她能解开这个秘密,就能知道八岁那年,那场风波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