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樱的触及到老御医的心事,他们来这里快一个月了,所有办法的都想到,但就是没有控制住瘟情。现在,乔樱问起这事,老医生不仅摇摇头,黯然的说:“我们来这里快一个月了。也试着配制了一些药方,但效果并不理想。我们现在所能做到便是让得了瘟疫的人,控制住瘟疫在体内的快速发展。”
“天始三年,云州也曾发生过一次瘟疫。根据医书记载,那次的瘟疫病发状和这次的瘟疫差不多。”乔樱说。
“呵呵!”胡大夫笑道,“我以为你有多大的本领啊。原来只是拿着一本医书到处行骗了。告诉你,你所说的天始三年的那场瘟疫,我们都知道。还用你在这里卖弄吗?”
“你既然知道那场瘟疫,我问你,那场瘟疫是如何控制住了?”乔樱问。
“当然是凛冬将至的一场大雪了。”胡大夫说,“大雪的到来,阻止了瘟疫的传播。”
乔樱把目光转向老医生,问:“老先生,你也是这么认为吗?”
“医书上是这么记载。难道,姑娘知道一些医书上所没有记载的事情?”老医生问。
“据我所知,在凛冬到来之前,发生了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因为一个御医的一时疏忽,使得安置病人的房间着火了。结果便是所以感染瘟疫的人全部都被烧死了。然后,一场大雪不期而遇,大雪过后,那场瘟疫便消失不见了。于是,朝中那些喜欢歌功颂德之人,便把这份功劳根于太祖的仁慈,感动了上天。”
“难道不是吗?”
一个声音从里屋传来,打断了乔樱的讲话。随即,走来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房间里的大夫见到那个男子,都弓腰行礼。乔樱猜测,这个人便是张院判了。
乔樱推测很正确,来的这个就是这里官位最高的大夫张院判了。
张院判用眼睛打量着乔樱,冷冷的说:“怎么不说了?你刚才讲的很精彩嘛。继续说下去啊。”
“其实,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事实。如果不是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单凭一场大雪,能够消灭那场瘟疫吗?”乔樱的目光从房间里所有的御医脸上扫过后,接着说,“现在是六月份,再期待大雪降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再者,因为天气炎热,才使得瘟疫的扩散非常的迅速。我觉得,咱们应该从那场瘟疫中获取一些经验。”
“你觉得?你是谁啊?”张院判问,“你知不知道,你让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听你讲话,但我我们多少时间嘛?有这些时间,我们可以就多少患者吗?一个人无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知后自己并不知道,并且还洋洋得意,到处炫耀。”
张院判的话引得众人轰然大笑。
乔樱并不生气。她依然面色平静的说:“张院判可以无视我的话,但我想问张院判,你找到控制瘟疫的方法了吗?”
乔樱的话激怒了张院判,他来江左也已一个月了,却一直没有研制出有效药方,现在,他背负很大的压力,不知是朝廷中给他的身体上的压力。还有他精神上的压力,他可是张院判啊,大凉国中最厉害的医生,现在却束手无策。她总觉得会有人在背后耻笑他,现在,乔樱竟然当着他的面问出这个问题,他认为这是乔樱对他赤诚裸的嘲笑。
“你是何人?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大放厥词?来人,把她给我叉出去。”张院判怒道。
一旁的胡大夫就等着张院判这句话呢,随后,他就和其他几个大夫,一起动手,把乔樱推到了院子里。乔樱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他想最后为自己争取一点机会。
“瘟疫还在蔓延,整个江左城人心惶惶。张院判你不能只顾及自己的颜面而枉顾百姓的性命。”乔樱大声的说,“我有过预防瘟疫的经历,或许我可以帮你一些忙啊。”
乔樱的争吵声引来了一个人,刚才那个老中医所说很重要的人。当那个很重要的走出来时,乔樱立刻觉得自己有希望了。因为那个很重要的人是太子殿下。
“张院判,发生什么事情了?”太子萧挚问。
“殿下,一个疯女人,一直在这里纠缠不清,我让人把她给叉出去。不想惊动了殿下。”张院判转身吩咐院子里的人说,“还不快把那个人给弄走。影响了殿下的休息,你们可吃罪的起吗?”
“好一个太子殿下啊,瘟疫肆虐,民不聊生。他就能安然的睡得着觉吗?”乔樱反问。
“你们把那个女人给本王松开。”太子听乔樱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
太子发话了,那几个人自然是不敢不听,几个人松开乔樱。乔樱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服,大步走向前。太子这才认出张院判口中的疯女人竟然是乔樱。
“乔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太子惊讶的问。
“殿下,你怎么也在这里?”乔樱反问。
“这里发生了瘟疫,本王寝食不安,想来这里出点绵薄之力。”太子说,“难道姑娘也是心系这里的瘟疫吗?”
“殿下是储君,未来的大凉国的皇帝。殿下心系子民,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一介草民,没有那么大的愿力,也没有那么大的愿心。我来江左是看我妹妹,不想就被困在这里了。”乔樱说。
“不管怎样,既然是在这里相遇了,便是缘分。姑娘,进屋说话吧。”
太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乔樱也不客气,大摇大摆的就进去了。从那些太医身旁经过时,乔樱还挑衅的撇了撇的嘴巴,气的那些太医可是火冒三丈。不过,现在乔樱可是太子邀请的客人,他们干生气,也拿乔樱没有任何的办法。
乔樱进屋后,张院判也跟随着进去了。
分宾主落座,太子便询问其乔樱和张院判争吵的缘由了。张院判正要回答,太子忙说:“先生,你先让乔姑娘说。”
“瘟疫都发生了一个多月,依然还肆无忌惮。我觉得,张院判们应该广招天下良医,一起商议遏制瘟疫的药方。”乔樱朗声说。
听了乔樱的话,太子把脸转向了张院判。张院判本以为乔樱会说自己的事情,不想乔樱开口就把问题给上升的到国家安危,人民生存的高度了。在太子面前,张院判是不能说错话,所以,对于乔樱的猛然出击,张院判还真一时没有想到很好的措辞。不过,太子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他便是想躲也躲不过去了。
“这个嘛,其实姑娘的担心下官也曾想过。”张院判边说话边思索着,“只是,下官觉得,姑娘的建议不太可行。一者,跟随下官来的都是大凉国最好的大夫,他们都束手无策,别的大夫想必也想不也不会比他们厉害;二者,江左可是瘟疫之地,别人都避之不及呢。怎么还会有人主动来这里。”
萧挚觉得张院判的话有些道理,点点头说:“先生考虑的着实周到。只是,这里的瘟疫一日不能解除,本王心里便一日不安。”
“殿下身份尊贵,不应该来这里。”乔樱说。
“本王是萧氏子孙,大凉国的子民便是本王的子民。现在,本王的臣民有难,本王怎会袖手旁观?”萧挚说,“本王来的时候,已经向父皇立下军令状了,不能控制瘟疫,本王绝不会去。”
萧挚说完,张院判起身跪下,附身说道:“都是下官无能,让殿下受委屈了。”
“你们在这里也辛苦了。本王都看在眼里了。他日,消除瘟疫,本王回京后,一定上奏朝廷,为你们请功。”萧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