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谢定便去大理寺。
大理寺门口有一面很大的“鸣冤鼓”。谢定是铆足了劲,把“鸣冤鼓”敲得是震天响。
谢定敲响“鸣冤鼓”时,刘贺玄还真搂着他的小老婆睡觉呢。
昨日,刘贺玄参与了汉王为升至“七珠亲王”而举办的宴席。汉王和高兴,刘贺玄等人也很高兴,他们都认为,皇上此举已经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下一步,是要立汉王为太子了。
刘贺玄跟随汉王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汉王登基了,他可以作为有功之臣,封官加赏。现在,刘贺玄认为他们距离目标更近了一大步,对于汉王的人来说,当然是个天大的喜事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昨日的宴席上,刘贺玄多喝了几杯,他最后回府时,都在轿子里睡着了。至于怎么回到了府,又是怎么躺在了床上,他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咚,咚,咚……”
震耳的鼓声吵醒了刘贺玄。刘贺玄睁开朦胧的眼睛,他打了一个哈欠,把头抬离了小妾的胸脯。刘贺玄睡觉有一个习惯,就是要把头放在女人的胸脯上,不然睡不着觉。所以,他每晚睡觉,都是有小妾陪着才能入睡。
“老爷,你醒了。我给你打水去。”小妾说着就要下床。
刘贺玄一把拉住了小妾,他用手抚摸着小妾如莲藕般洁白的胳膊,说,“但能长卧佳人肩,纵使神仙也不换。”
“老爷,你说什么呢。”小妾多少听懂了刘贺玄话的意思,她有些娇羞了,低着头,脸红扑扑的,像一个樱桃。刘贺玄心里一荡,下面有了反应了。
刘贺玄很惊讶,当然也很兴奋。他已经是六十岁的人了,好对年都没有行过房事了。此刻,刘贺玄竟然有一种想把小妾给扑倒在床的冲动。
刘贺玄用力拉了小妾的胳膊,小妾一个顺势,倒在了床上。刘贺玄一个翻身,骑在小妾的身上。接着,刘贺玄的手开始脱小妾的衣服。
“咚,咚,咚……”
鼓声又传来了。刘贺玄燃起的激情瞬间被恼人的鼓声给熄灭了。他的下肢软了,整个人也没有了精神。刘贺玄像打蔫的茄子,从小妾身上下来,躺在床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早晨的谁在门口敲鼓?”刘贺玄不悦的说,“主薄何在?”
接着,门口传来衣蛾声音。“老爷,你还没起床啊?”
说话是刘主薄,他跟随刘贺玄多年,是刘贺玄最信任的人。
小妾服侍着刘贺玄穿好衣服,刘贺玄打开房门,看到刘主薄垂首站在门口。刘贺玄挽了挽衣袖,问:“到底怎么回事?大早晨,连觉都睡不好?”
“老爷,我已经让人去看了。”刘主薄说。
“嗯,你和寺正先去大堂。若没有要紧的案子,你两个把案子断了便是。等会,本官还要去上朝。”刘贺玄说。
“老爷尽可放心。我和张寺正一定把事情给你处理好。”刘主薄退下后便去找张寺正了。
之前,大理寺的公堂距离大理寺官员居住的地方有段距离。梁帝上台后,为了方便大理寺为百姓办法,梁帝便在公堂后面建造的一些房屋,分为大理寺的官员居住。刘贺玄居住在公堂左后方,他是朝廷从三品官员,俺规制是有一座独立的院落。寺正是五品一下的官员,按规则,没有独立的院落。好在现在的寺正只有一人,并且是从江左调来,没有带家属,一个人变居住在公堂左后的一排房间里。
刘主薄来到后院时,张寺正正推开房门。他看到刘主薄,便知道他也听到击鼓声了。
“刘主薄,你先去门口,把那个击鼓鸣冤的人叫到大堂。本官洗把脸,立刻过去。”张寺正说。
“是,下官这就去。”
刘主薄转身,径直来到大理寺门口,谢定正轮着膀子继续敲鼓呢。刘主薄清了清嗓子,说:“你是何人?大清早的鸣鼓,有何冤情?”
听到背后有人说话,谢定放下鼓槌,转过身,看着刘主薄说:“大人,我有冤情,我要告状,我要为我哥哥报仇。”
“来这里击鼓的人都有冤情。这样吧,你跟我来。到了大堂上,你有什么冤情,自个对寺正说就是了。”刘主薄带着谢定,来到公堂时,张寺正已经换好了官服,坐在公正严明的匾额下面。两旁站立着三班衙役,手里拿着杀威棍。
谢定是江湖人,骨子里就有一种不服软的硬气。他进了大堂后,直直的站着。张寺正很生气,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于是,他甩了惊堂木,大喝:“升堂!!!”
“威武!!!”
两旁的衙役边喊着边用手中的杀威棍触地。顿时,谢定被这阵势吓住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跪下了。
“下面跪着的人,你叫什么名字?大清早的你就击鼓,你有什么冤情,如实的告诉本官。本官若是发现你敢撒谎。本官绝不饶你。”张寺正说。
“大人,你要给我做主啊。我哥哥被人杀了,杀人的凶手却逍遥法外。大人,你一定得帮我抓到凶手,将凶手绳之以法。”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古以来的老理了。你的哥哥若是真的被人杀了,本官一定会帮你找到凶手,然后将凶手砍头示众,为你哥哥讨回一个公道。”张寺正看了一旁的书记一眼,说,“你把你哥哥被人杀的详细过程告诉本官。本官替你做主。”
谢定把汉王率‘御林卫’的人,怎么冲进山寨,怎么滥杀无辜,他都一五一十的,详细的告诉了张寺正。谢定讲完,张寺正久久没有说话。他是被谢定说的事情给吓住了。他本以为,谢定击鼓鸣冤,是为了家长里短,邻里之间,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呢。即便是谢定说到了他哥哥被杀,张寺正也只是当成了一般的刑事案件。直到谢定提到了汉王的名字,张寺正觉得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了。他是该向上面禀报此事了。
“你胡说八道。”张寺正怒道,“汉王何等的尊贵,他怎么会参与杀人。本官看你,一定是疯了,胡言乱语,诬陷汉王。你老实交代,是谁让你诬陷汉王?”
“我没有诬陷汉王。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可以用性命保证。大人,我哥哥就是被汉王杀了,你一定要为我哥哥报仇啊。”
“胡说八道,不可理喻。”张寺正用手指着两旁的衙役说:“你们还不把他给本官押下去。”
出来两个衙役,押解着谢定走了。离开前,谢定依然不服气,嘴里高喊着冤枉,冤枉。
直到谢定的叫喊声听不到了。张寺正扭头对一旁的书记员说:“刚才,那个疯子说的话,你可都记下了?”
书记员抬头,看着张寺正,不解的问:“大人,你是要我记,还是不要我记?”
“当然是不用你记了。疯子说的话你也当真吗?”张寺正怒道,“本官警告你们,刚才,那个疯子说的话,你们统统的给本官忘记。谁要是敢泄露出去一个字,本官要了你们的命。刘主薄,你去找狱丞,告诉他,就说是我的意思,一定要他严加的拷问,到底是派他来,在这里胡言乱语,污蔑汉王。”
“是,我这就去做。”刘主薄走后,张寺正便匆忙怕去后院,他要见刘贺玄。因为这个案子已经超出了他能力的范围了。
张寺正来到刘贺玄房门口时,刘贺玄正穿好朝服。他对着镜子,审视了一番,觉得衣着得体,没有毛病了。刘贺玄走到门口,还不等他推门,张寺正就在门外敲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