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足道人正色的问:“昨天夜里,你们可否看到一道白光?”
听了跛足道人的话,赵王和容贵妃对视了眼,两个人都很惊讶。
容贵妃问:“道长如何得知?”
“贫道不但得知昨天晚上此处有一道白光,贫道还知道,就在那棵梧桐树下,有一个白鸟腾空而起。是也不是?”
容贵妃惊讶的嘴巴都快要合不上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这个跛足道人就像是亲眼看到一样。
“其实,那不是白鸟,而是飞天的帝星。”跛足道人托起手中的白色石头说,“这个石头可不是普通石头,而是帝星升天后,留下来的‘启示石’。”
“‘启示石’?有何意义?”赵王问。
“请看这上面的字。”跛足道人用手指着白石说,“雨中盼日,骄阳独照。意思是说,现在的老百姓生活太苦了,犹如在雨中。他们都在期盼着太阳的升起,能够把他们从阴雨中解救出来。而这个骄阳便是未来的皇帝了。“照”便是‘赵’了。贫道若是没有猜错,你就是赵王吧。”
赵王点点头。
跛足道人又把目光转向容贵妃,说:“这位便是容贵妃吧。”
容贵妃点点头,冲跛足道人文雅的笑了笑。
“汉高祖的母亲,夜半行路,遇巴蛇而孕,生高祖;殷租简狄,吞玄鸟蛋,而生契;秦祖女修织,玄鸟陨卵,女修吞之,生子大业。”跛足道人顿了顿说,“贫道之所以要为王爷说这些人的故事,是告诉王爷,昨夜,贵妃所见白鸟,便是一种吉兆。当今皇上百年之后,整个大凉的江山,便归王爷你了。”
赵王笑了笑,说:“道长说笑了。本王上面可是有两个哥哥。且不说太子哥哥聪慧仁慈,但就是汉王哥哥,也是英明神武。这大凉的江山怎么会轮到本王的头上啊。”
“王爷的话很对。按理,大凉的江山是轮不到王爷头上。可是,王爷如果照着白石上后面八个字做了,这大凉的江山便非王爷莫属了。”
跛足道人的一席话,勾起了赵王的兴致。
他邀请跛足道人去内室详细密谈。赵王让跛足道人坐在主位,跛足道人听不推辞。大凡世外高人,性情都是有些古怪,所以,对于跛足道人的高傲,赵王并不以为然。
赵王拍了拍巴掌,不多时,太监端来上等的茶水,摆放在跛足道人身旁。跛足道人端起茶碗,掀起盖子,用鼻子嗅了嗅,又把茶碗放在桌上。
赵王一愣,忙问:“可是茶水不好?”
“茶水太好了。贫道只是一游方道士,平日里习惯了粗茶淡饭,王爷,你还是给贫道端一碗白开水吧。”跛足道人说。
听了跛足道人的话,赵王更是对跛足道人刮目相看了。至少,从一碗茶水中,赵王能看出跛足道人不像是其他的算命先生,是为了钱财和富贵。
“快去,给道长端一碗白开水。”赵王吩咐道。
门口的一个太监忙离开了。
“方才,贫道只说了白石上的前八个字。现在,王爷若是有兴趣听,贫道再帮王爷解一下后八个字。”跛足道人说。
“道长请说,本王洗耳恭听。”赵王正襟危坐,并把身子往道长跟前探了探。
“虎兔相逢,大梦所归。这八个字的意思是说,王爷只要是能找到虎兔交子之年生人的辅佐,便能美梦成真了。”跛足道长说。
“茫茫人海,本王到哪里去寻找这个人?”赵王有些失望。
“茫茫人海,若找一个无缘的人,当然是不好找。但若是此人与王爷有缘,便会‘有缘千里来相会’了。”跛足道人顿了顿说,“既然白石上写着,那个人会是王爷的贵人,自当是王爷的有缘人了。王爷也不用刻意去找。该来时他自然会出现了。”
跛足道人的话听着是有些道理,赵王寻思片刻,点点头,说:“道长言之有理,只是这个有缘人能何时出现,道长能给个明示吗?”
“贫道为王爷算了算,那个虎兔想交之年生人今年应该有十七岁了,此人生于子丑之交。至于此人是男是女,倒是不那么重要了。”跛足道人起身,给找我行了个礼,道,“该说了贫道都说了。若是说的过多,便是泄露了天机。王爷好自为之,贫道告辞了。”
“道长请留步。”赵王取下腰间的一块玉佩,递到跛足道人跟前,道,“道长是世外之人。我若是送道长银两,便是玷污道长的名声了。这块玉佩,是本王的随身之物,现送给道长,也算是本王的一点心意,希望道长不要拒绝。”
“王爷赏赐,贫道当不应拒绝。不过,贫道若是收了王爷的玉佩,怕是对你我都不利。”跛足道人说。
“我不明白道长的意思。”赵王说。
“呵呵!贫道在终南山修行一十五年,小有成就,可以洞察世间天机。但万事万物具是阴阳相生相克。你得到一样本领,便会增加一种禁锢。再者说了,天机不可泄露。我若是收了王爷的玉佩,便是用我所知的天机和王爷交换了。这与我修行时的志向相违背。逆天而行,小则损我性命,大则遗失天机。”
跛足道人讲的话赵王听明白了。他忙收起玉佩,连连向跛足道人道歉。跛足道人“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出了赵王府,跛足道人转了几个胡同,最后从一个小门进了“荣喜堂”。到了房间内,跛足道人的脚不瘸了,脸上的胡子也没有了。转念之间,跛足道人变成了阿三。
没错,在赵王府和赵王侃侃而谈的跛足道人是阿三所装扮。
走出前厅,阿三叫人喊来了赵盼。
“一切可都顺利?”进屋后,赵盼屁股还没有坐热,他便急着询问阿三事情的情况了。
“就凭我三寸之舌,说服赵王,毫不费力。”阿三得意的说,“咱们两个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现在去通知清吟姑娘,该轮到她上场了。”
晚上,赵盼换了夜行衣,偷偷潜入王府。他找到了清吟,告诉清吟明日便可行动。
“我这里出了一点状况。”清吟说。
“什么事情?”赵盼问。
“小姐说,要我拿着‘井上龙花’去见容贵妃。可我手里并没有‘井上龙花’。南境距离京城,路途遥远,就算现在去南境拿,时间也来不及了。”清吟说。
赵盼笑了笑,说:“我早就知道你会为此事发愁了。”
说话间,赵盼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交给清吟,说:“这里面便是你要的‘井上龙花’了。”
清吟接过“井上龙花”,一脸欢喜。她看着赵盼说:“还真有你啊,竟然提前为我准备好了。”
“我可不敢揽这个功劳。”赵盼说,“十天前,少主还没有进天牢时,她就找人给我送信,让我去南境弄一些‘井上龙花’。”
听了赵盼的话,清吟有些不悦了。乔樱实在是太强悍了。她本以为,凭借自己的才智,再修炼些时日,便可追赶上乔樱了。而今,清吟忽然意识到乔樱太多强大了。强大到就算自己努力一百年,也不能望其项背。
再者,清吟心里不高兴,另一层的原因是乔樱给赵盼送信这事清吟竟然不知道。乔樱可是向清吟保证过,两个人之间是没有秘密,不管乔樱做什么事情,都是会告诉清吟。可这件事情证明乔樱很虚伪,至少,在清吟心里,对乔樱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和好感有了些许的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