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秀冷冷一笑,从衣袖里拿出一根针,交给乔棋。乔棋看了看嫣秀手里的针,又抬头看着嫣秀,问:“娘,你这是做什么?”
“让你试探乔樱是不是真的昏迷啊。”嫣秀说。
“你拿着针,趁别人不注意时,扎她的身子,看她有没有反应。一个人,若是真的昏迷了,一定是没反应。反之,如果你拿着针扎她,她是有反应,便是装了。”嫣秀说。
乔棋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于是,她就带着嫣秀给她的针前去探望乔樱了。
“小环,你去给我倒杯水。”乔棋进屋后,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把小环给支开了。小环走后,乔棋便把房门关上。房间里只有乔棋自己了,她撩开帐子,看着躺在床上乔樱,乔棋先是小声喊了两句。
“姐姐,姐姐。我是乔棋,我来看你了,你说话啊。”
乔樱没有反应。乔棋回头看了看,小环还没有回来。乔棋从袖口里拿出针,照着乔樱的手背扎去。针尖扎进肉里,血出来了,乔樱却没有反应。乔棋相信乔樱是真的晕了,她忙收起针,不待小环回来,匆忙的走了。
乔棋走后,乔樱睁开眼睛。她用手帕擦去手背的血渍,又直挺挺的躺下。
在乔樱决定要装晕时,她就算定嫣秀不会相信,一定会派人来试探。所以,乔樱造作准备,在乔棋用针扎她时,乔樱努力让自己无动于衷。
到底,嫣秀的经历还是不够丰富。她只知道一个人若是装晕,用针扎一定会有反应。她并不知道,一个人若是经历过生死,便能成功的伪装自己了。
针扎的疼痛,相比于柳如风对乔樱的折磨,自然是小巫见大巫了。些许的考验,算不了什么。乔棋把自己的判断告诉了嫣秀,嫣秀大骂乔樱活该,她还诅咒乔樱一直昏迷,最后能死去。
当然,事实的结果并不如嫣秀所愿。阿三的一个药丸便让乔樱康复。乔樱走出房门的消息被嫣秀安插在乔樱院子里的眼线第一时间报告给嫣秀了。
“什么?你确定她没事?”嫣秀听了这个消息后,气的差点吐出又看看老血。
“夫人,千真万确。我看到大小姐还和丫鬟小环大脑呢。根本不想生过一场大病的人。”心静坚定的语气让嫣秀很是气馁。
不过,乔棋并未丧失信心。她鼓励嫣秀说:“母亲,先让她得意几天。等我哥哥来了,再整治她。”
提到乔夏,嫣秀复有了神气。刚刚,乔亦叟派人来告诉嫣秀,后日,乔夏就能进京了。梁帝早已下达命令,要京兆伊负责清扫京城,到乔夏引军还朝时,全城的老百姓都要棋局凯旋门,欢迎将士们的胜利归来。
梁帝下了圣旨,京兆伊自然不敢怠慢。乔樱领着小环在京城走动时,早有京官领着士兵洒水扫道了。按照京兆伊的吩咐,京城中的每个角落都要打扫干干净净,严禁藏污纳垢。尤其是从金銮殿到凯旋门这一段的路程,两旁的柏树都要缠着黄袍锦缎,道路扑的是红色丝绸。京城中的乞丐也都被“御林卫”撵走了。乔樱带着小环出行时,刚好遇到一个乞丐被一小队“御林卫”清走。
“大爷,可怜可怜我吧。我爹病了,不能走动了。”
“不能走给我抬走。敬统领可是下了死命令。城中不允许有一个乞丐逗留。你们两个,把她们叉出去。”说话的是“御林卫”小分队的队长张展,头戴钢盔,身穿亮片铁架,手持丈八长矛,挺胸收腹,站立道路中央,威风凛凛。
过来两个卫兵,一左一右,夹起地上的一老者托着就要离开。乔樱忙走过去,拦住两个卫兵的去路。
乔樱的出现,让张展吃了一惊。并不是乔樱本领太高,让张展吃惊。而是乔樱在他们“御林卫”执法时,忽然出现,让张展吃惊。
“御林卫”直属皇帝管理。虽然他们的品级不高,但他们的权利很大。一般的“御林卫”都有面见圣上的机会。所以,京城里的京官便会巴结他们。久而久之,“御林卫”的人养成了目空一切的傲慢。
平时,在他们执行任务时,常人都是有多远躲多远,生怕跑得慢了,自己招惹麻烦。现在,竟然有一个不怕死的人阻止他们执法。对于张展来说,还是第一次遇到。所以,张展很是惊讶。
在他眼中,阻止“御林卫”执法的有两种人。一是没有头脑的疯子;二是求死之人。可是,张展看眼前这个人,既不是疯子也不是求死之人。
她是一个女人。并且还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
一时间,张展不知道怎么做了。每个男人,在漂亮的女人面前都会显得格外的笨拙。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把他们撵走吗?”乔樱用手指着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老者,还有老者身边那个战战兢兢的乞丐。
“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头,咱们行动这么多次了,今儿这情况可是头次遇到啊。”
说话的是张展的一个下属,户部郎中钱光强的儿子钱多。“御林卫”虽是是个苦差事。但这个差事,是个皇帝办事。一半京官的弟子们,成年之后,都会靠关系走后门进入“御林卫”当差。因为在“御林卫”当差,是有机会得到皇帝的赏识。飞黄腾达自然不是梦想。
钱多并没有把乔樱放在眼里。如果把钱多比喻成猫,乔樱就是他们口中的耗子。猫抓到耗子,一般都是要消磨一番,然后吃掉。更何况是一个漂亮的耗子,更是勾引猫儿玩耍的乐趣了。
钱多走到乔樱跟前,他把长矛搭在乔樱的肩膀,继续说:“你可知道,我的长矛向前一送,你就一命呜呼了。”
“杀人的手段有千万种,你却选择了最笨的种。我真的不知道,你这种人怎么也能被招进了‘御林卫’。我听人说,选进‘御林卫’是要靠关系,走后门。之前我还不怎么相信。现在看到你,我信了。”乔樱淡淡的说。
乔伊的话把钱多给说愣住了。
在钱多的计划中,当他把长矛架在乔樱的脖子上,乔樱应该求饶,亦或是花容失色,被吓昏迷了。到时候,他便可以彰显男儿气概了。
事实却是,乔樱没有昏迷,更没有求饶。而是直面张展,那份气势,比张展都要足。张展不知道怎么应对了。他略微有些尴尬,僵持了片刻,张展举起长矛,朝乔樱刺去。
钱多的长矛朝乔樱刺来,乔樱直直的站着,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钱多的枪尖就停在乔樱的鼻尖处,钱多的手在往前送一公分,乔樱就没命了。
一旁,小环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乔樱却是面不改色。甚至于,乔樱的脸上还露着笑容,一种淡定从容不迫的笑容。
张展走过来,他瞪了钱多一眼,呵斥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给我退下。”
钱多收起长矛,低头退下。张展扭头看着乔樱,说:“我张展也自问阅人无数。像姑娘这种面对死亡却能面不改色的人,至今未见。我想知道,姑娘当真不怕死吗?”
“怕死。”乔樱干脆的说。
“既然怕死。刚才面对死死时,姑娘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张展接着问。
乔樱摇摇头,说:“当我真正面对死亡时,我当然也会惊慌失措了。刚才,我之所以不害怕,是因为我知道你的下属不敢杀我。他既然不杀我,我又为何要害怕啊?”
“哈哈!!”张展笑道,“他虽是我的属下,可连我都不清楚他的脾气。姑娘又怎么可以确定他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