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见乔亦叟怒了,她怕乔樱吃亏,忙拉住乔樱,说:“樱儿,别说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今日,当着紫玉的面,我诚挚的道歉。”
“道歉有用吗?”嫣秀冷冷的说,“姐姐,你看看,你把紫玉祸害成什么样子了?你也别怪我说话刻薄。毕竟,紫玉是当事人。现在,她就现在你面前,她若是说可以原谅你,我们就原谅你。”紫玉转向乔亦叟,问:“夫君,你说我这个主意如何?”
乔亦叟看着紫玉,说:“她都这个样子了?还能做决定吗?”
“我来试试。”嫣秀把手放在紫玉的肩膀上,认真的说,“紫玉,我现在问你问题,你要认真的回答我。如果,你要饶恕伤害你的人,就就说她是好人;你要是不饶恕,你就说她是坏人。”
“坏人,王妃。坏人,王妃。……”
紫玉的神情又亢奋了,她睁大眼睛,表情狰狞,仿佛,她看到了让她极为惊悚的东西。
对于王妃来说,紫玉的叫声犹如一把匕首,使劲的刺进她的心。让她心中仅存的坚强瞬间破灭。
王妃身子一软,瘫痪在地。乔樱忙走到王妃身旁,她蹲下,抱着王妃的头。王妃脸色苍白,呼吸时断时续。
乔樱明白了,嫣秀之所以把紫玉圈养在后山这么多年,为了就是要训练紫玉说出这几个字。
十几年的坚持为了一个目的,可见嫣秀也是一个心机毒辣之人。
“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大夫啊。”乔樱大喊。
“这是她罪有应得。”嫣秀怒道,“你可怜她,难道你就不可怜紫玉。你看看紫玉。”
嫣秀拉着紫玉,现在乔樱跟前,嫣秀指着紫玉,继续说,“十多年了,她一个人在后山,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谁在意她的痛苦?”
随即,嫣秀跪在乔亦叟跟前。
“老爷,今晚嫣秀斗胆,请老爷还紫玉一个公道。”嫣秀说,“老爷要是不还紫玉公道,我就跪着不起来了。”
“秀儿,你先起来。这件事情,我会秉公处理。”乔亦叟弯腰去拉嫣秀。嫣秀干脆把头垂在地上。她依然坚持道:“老爷若是不还紫玉一个公道,我就不起来。”
嫣秀把头埋在地上,眼睛却是瞟向乔樱。刚好,乔樱也望向嫣秀。两个人四目相对,嫣秀冲乔樱笑了笑,神情极其得意。
“小娘说的对。”
乔樱冲小环招手,小环过去,乔樱让小环扶着王妃,她来到乔亦叟跟前,也学着嫣秀跪下,接着说,“父亲,紫玉受了天大的苦,一定要查出幕后的主使。还紫玉一个公道。”
“呵呵!!!”嫣秀冷笑道,“幕后主使早就人人皆知了,何须调查。”
“小娘这话就差了。若是人人皆知,又怎么说是幕后主使?”乔樱冷声说,“关于当年的事情,大多数的人看到的只是表面。有些人,认为自己亲眼看到,所以就是真相了?我觉得未必。”
“你这话什么意思?”乔亦叟问,“莫非你知道事情的真相?”
“父亲明鉴。”乔樱说。
“夫君,你千万别被乔樱骗了。当年,王妃带着黑猫进了紫玉的房间,可是刘嬷嬷亲眼所见。并且,王妃她自己也承认了。”嫣秀说。
“是啊!当年的事情,王妃已经承认。”乔亦叟附和道。
“既然父亲认定是我母亲所为,为什么不将我母亲绳之以法?”乔樱问。
“乔樱,你疯了吧。你怎么能质疑你父亲?”嫣秀怒道。
乔樱并不搭理嫣秀,她盯着乔亦叟,说:“父亲,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我……”乔亦叟是要动怒,但转念又把怒气咽了下去。“你母亲出身名门,性格极其的贤淑,我自然是不信她会有意做出这样的事情。”
“父亲不信,我也不信。”乔樱忙说,“母亲嫁到王府多年,可曾有过苛刻下人?母亲连下人都不说忍心斥责,又怎么会陷害紫玉?”
“你这话说的毫无道理。”嫣秀说,“下人并无招惹王妃,王妃没理由责罚下人。但王妃不责罚下人并不代表说她不谋害紫玉。我们都知道,当时紫玉已经怀了身孕。而王妃只有你一个女儿。若是紫玉生下一个男孩,便会危及王妃在王府中的地位。所以……”
“所以,我母亲就谋害了紫玉。”乔樱接口说。
“事实就是如此。”嫣秀说。
“紫玉若是生下一个男婴,难道小娘你就不担心自己在王府中的地位?”乔樱反问。
乔樱如此直接的质疑嫣秀,嫣秀勃然大怒。她用手指着乔樱,“你敢……”
“小娘先不要发火,听我把话说完。”嫣秀越是愤怒,乔樱越是要放松。激怒敌人,便会让敌人露出马脚。
老话说,若要其亡,先让其狂。想要打败一个人,先让其愤怒,因为愤怒的人容易失去理智。而人一旦失去了理智,他的神经思维便会短路。继而也就很容易的将其打败了。
“父亲难道不好奇,紫玉明明死了,十多年过去了,现在怎么忽然活了过来?”乔樱继续说。
乔亦叟当然好奇了。当年,可是他亲手把紫玉放进棺材里。当然,他并没有跟去后山。他不忍心看着装有紫玉的棺材被埋在地下。
“徐顺,你不想说句话吗?”
乔亦叟看着身旁的管家徐顺。当年,可是徐顺带着一干人等,把紫玉埋在后山。现在,紫玉没死,徐顺是该为眼前的状况做出解释。
“王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徐顺诚惶诚恐的说,“我带领众人,抬着棺木,到了后山,天降大雨。我怕雨大影响了下葬时辰,让人先把棺材放在坑里。但等时辰到了,我们便动手埋土了。至于,紫玉怎么会没死,老奴真的不知。”
“我认为,一切都是天意。老天爷可怜紫玉妹妹,便也帮她了。”嫣秀说。
“小娘,鬼神之事,圣人尚不敢言语。你怎么能当着众人的面,散布蛊惑之言。”乔樱质问道。
“我的话可是有根据呢。”嫣秀说,“徐管家说了,下葬时,天降大雨,一定是大雨冲走了泥土,然后,一个响雷,劈开了棺木。”
嫣秀的话太过玄乎,不过,乔亦叟并没有斥责嫣秀胡言乱语。乔樱何等聪明,她已经从乔亦叟的举止中看出乔亦叟的态度了。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乔亦叟不相信任何人的话,当然他也不怀疑任何人的话。
“夫君,今夜紫玉会在这里出现,我想,应该也是天意。天意难为,你千万要还紫玉一个公道啊。”嫣秀说。
“我同意小娘的话。”乔樱说,“查出事情真相,还紫玉一个公道便是顺应天意。所以,我觉得咱们应该先查明事情真相,才能做出顺应天意的举动。小娘,我说的对吗?”
“罪魁祸首便是你母亲,还用调查吗?”嫣秀不悦的说。
“我说了,眼睛看到的并非就是真相。”乔樱顿了顿,说,“刚才,小娘说了,是刘嬷嬷亲眼看到我母亲进了紫玉的房间,并带进去了一只黑猫。父亲,我想把刘嬷嬷叫来。”
“你叫刘嬷嬷来干什么?”嫣秀反问。
“我想在听刘嬷嬷把她当年所看到的情况再说一遍。”乔樱说。
乔亦叟觉得乔樱这个提议,未尝不可,他点点头,说:“徐管家,你去叫人把刘嬷嬷找来。”
乔亦叟话音刚落,嫣秀便迫不及待的出来,拦住徐管家,并对乔亦叟说:“夫君,刘嬷嬷年龄大了。你看,现在夜深了,不好在让她老人家来了吧。”
“今晚是中秋节,我敢保证,刘嬷嬷现在没有睡觉。”乔樱瞪着嫣秀,问,“小娘,你阻止我喊来刘嬷嬷,可是心有不安?”
“笑话。我有何不安?”嫣秀边摇动着手帕,边说,“夫君教导我们,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刘嬷嬷是王府的老人,本着稀老爱幼,也不应该惊扰了嬷嬷。你口口说要知道真相,你母亲就在这里,你怎么不问她,我相信,她可以告诉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