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还在为阮博一事担忧?”秋雨一边给阮清月斟茶,一边柔声问到。
阮清月也不避讳她,点点头神色忧愁:“是啊,阮博不像那对母女这般好对付,他心思缜密,只怕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秋雨若有所思,突然咬紧下唇跪下身子:“大小姐,奴婢有一计划。”
“好端端的你行什么礼?直说便是。”
秋雨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站起身,反而把头埋得更低:“英雄难过美人关,况且我以前在侍奉朝王殿下时曾听说过阮博这人,他怕是喜欢写字作画的才女,奴婢久在宫中,耳濡目染不少,愿斗胆一试。”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纵使再黔驴技穷,也不至于会落到用身边之人去下套。”阮清月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秋雨心中一阵暖流,但她心意已决:“阮大小姐,我与春分一同长大,她一直因上次差点害小姐中毒一事自责不已,我做此事也是为了结春分心头的心病,好歹能让我们姐妹两为大小姐做些什么。”
“这,这不妥!”
秋雨模样生的不错,是小家碧玉的美,眉眼之间还带着几分伤春悲秋的忧愁,好好打扮一番也必定是个美人坯子。
阮清月别过身,眼底悠悠:“秋雨,我不想让你为了我去牺牲自己的幸福。”
虽说这是个封建朝代,尊卑有别,有的人生来就是踩着别人长大的,而有的人一辈子都只能为奴为婢,翻不了身。
她们已经过得很辛苦了,若是连自己的终身幸福都要为利益套勾,那实在是一个悲惨人生。
秋雨眼中含泪:“求大小姐成全!”
“秋雨!”
“求大小姐成全!”
阮清月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平常里柔柔弱弱的秋雨竟然这么倔!
“大小姐请相信奴婢,待我套出东院更多把柄以后,我再抽身便是,况且我再阮博身边,还能牵制一二。”
秋雨的话不无道理,阮清月内心实在是纠结得很,良久以后才蹲下身拉起秋雨的手:“秋雨,你这份恩情我定会记在心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切记,若是你与阮博相处之时你察觉到有危险,立马离开,不用有顾虑,我来替你善后。”
秋雨抬起头看着阮清月,她头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春分还是有人在乎自己的。
她和春分都是很小的时候就被卖进窑子里,这个年代表面上看着百姓安居乐业,其实那不过都是假象罢了。
在皇帝看不见的地方里,官员勾结腐败,私吞朝廷拨下来扶贫救灾的钱款,中饱私囊,导致百姓叫苦连天,饿死冻死的人不在少说,民不聊生。
秋雨和春分两人又是女子,家中实在养不活这么多人,便把她们卖去了最下等的窑子里,只为换几斗米,几文钱,几匹绸缎。
多可笑啊,两条鲜活的人命就只值这些东西。
她们因为年纪太小而不能接客,便做着最粗使的脏活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