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与西院截然不同,奇花异草,就连寝殿外头也是富丽堂皇,人丁兴旺,光是仆人便有十来号人。
阮清月踏进东院的青丝殿,沈婉婷就坐在宫殿的主位上,穿着富贵,手上戒指金灿灿的直晃眼,头发梳了一个垂云鬓,满头珠翠。
她左手边坐着一个男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脸上稚气未脱,手里拿着一把白玉扇子,自顾自的把玩着,那想必就是沈婉婷唯一的儿子,阮博。
右手边自然就是阮姣祈了。
阮清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在阮姣祈身边坐下。
“数日不见,月儿倒出落的越发好看了。”沈婉婷笑呵呵的说。
“是呢。”阮姣祈连忙接话:“姐姐今年已然十六了,都是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沈婉婷故作恍然大悟的说道:“姣儿不说我都快忘了,这京中往后若有什么好人家,我便替月儿好生看着。”
阮清月对母女俩人的双簧冷眼旁观。
不过是瞧着强抢定亲信物不成,再加上今儿个朝王殿下又送了好些东西来西院,最主要的是送来了春分秋雨两个婢女,她们便不能再像往常那样院门一关,便什么也不管了。
毕竟春分秋雨始终是朝王殿下的人,若是从她两嘴里吐露了什么出去,那阮姣祈的好名声可全都毁了。
“二姨娘果真是记性不好,连我和朝王殿下已经定了亲事这一茬都忘了。”阮清月轻声开口。
阮姣祈恶狠狠的盯着她,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刚要发作,便看到沈婉婷给自己使了个眼神,这才按捺下去。
沈婉婷盯着阮清月看了好一会儿,她总觉得今日的阮清月有些不同,不过她现下也来不及仔细细琢磨,当下要把阮姣祈嫁入朝王府才是最要紧的大事儿!
“说到底,那定亲信物到底是赏给阮家的,不是赏给某一个的。”沈婉婷抿了口茶,风轻云淡的说。
“此言差矣!”阮清月立刻反驳:“二姨娘莫不是以为我不知道?我爹在我娘还在世的时候便把定亲信物给了我娘,后来我娘过世把信物交给了我,说到底…这也算我娘的遗物。”
阮姣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阮清月的鼻子大骂:“你这女人好不要脸!”
如此泼辣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富家小姐的模样?她越是失态,反而显得阮清月越是稳重大方:“二姨娘就是这么教导女儿的?若是您教不好,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是不能身兼母职。”
“姣儿,慎言。”阮博终于开口,他声音不大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有威慑力,就连阮姣祈这样骄纵的性子也听了他的话。
阮清月轻轻的撇了他一眼,眉细眼扬,朝中栋梁,此人不简单,但是在原主的记忆中,却对他也没有太多的印象。
似乎母女俩人都很听他的话,他一说整个宫殿顿时就静了下来。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们与月儿妹妹单独说几句。”
春分秋雨像是没听见一般,直到阮清月冲她们点点头,她们施施然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