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年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林安平林安然两人在林九清的勒令下坐进了马车,但没关系,她两在来的时候已经玩够了。
因为两侯府无兄长父亲前来,林九清又是太后的心尖宠儿,所以紧跟在銮驾后面,这在百官眼里可是无上恩宠。
“陛下和太后娘娘对我们可真好!”
林安平掀开帘子向外看去,大部队跟在自己身后,宛若长龙。
“嗯。”
林九清没有多说什么,她也不想让姊妹们知道这其中的事情,自己能保护她们一时,便是一时吧。
“驾!陛下!臣先去前方为陛下探路!”
林安然探头望去,是傅晏关带着几个公子哥驾马奔腾,嘴上说着为陛下探路,实际上是为了好玩。
“傅世子真是说得好听。”
林安然在一旁不屑的说道。的确,在她眼里傅晏关就是一个只会武力,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虽然是将门,且刚从藏东回来,但和那些公子哥一个样。
又是一道身影掠过,鹅黄色在雪中显眼,驾着一匹骏马追了上去,耳边传来一道轻快略有稚嫩的女声。
“父皇!儿臣也去!”
原是七公主陈依棠。
大部队行至一片树林中,傅晏关与刚刚那些公子哥正在那里等着,骏马拴在一旁。
从出发到现在也已经走了两个时辰,舟车劳顿。太后年老身体不适,乾帝为表孝心特意停下来休息片刻。
林九清也拿着帕子下了车,她是真坐不惯长时间的马车,雪停了但地面湿滑,一路颠簸的,还不如骑马来的轻快。
傅晏关早早地守在附近,眼睛就看着林家的马车。
“晏关哥哥,刚刚骑马辛苦了吧?喝些水。”
是刚刚硬跟着他们一行人骑马的七公主。傅晏关后退一步,微微行礼。
“多谢公主,臣在藏东骑马惯了,这些不算什么,公主自己喝了吧。”
字里行间透着疏离,面色平淡,丝毫没有刚刚跃马扬鞭的高兴劲。
七公主也不恼,又让侍女拿出一个食盒,里面装着糕点,殷勤的打开给傅晏关拿了一盘,他还是拒绝了。
直到傅晏关看见林九清下了马车,手拿着帕子捂嘴,看起来有点难受,起身拿着水袋就朝着她去了。
“林小姐坐车辛苦了,喝些水?”
林九清下意识的看向御驾那边,确保陛下没有看到,才接过水袋,浅喝了两口,便用帕子擦嘴。
她实在是没胃口,喝水都想吐,但喉咙实在是干的厉害。做马车太折磨人了,她想骑马。
“陛下面前,还请傅世子保持距离。”
傅晏关接过水袋,眼中闪过狡诈,说道。
“本世子心悦林家大小姐,来送个水有何不可?”
“这个幌子倒是不错。”
林九清知道这话中六分真四分假,不愿说破罢了,林家十九人尚在北域,她怎么有心思谈论儿女情长?
在不远处目睹两人动作亲密一切的七公主,一张可爱的小脸眉头紧皱,攥着水袋的手也是用力到发白。
“武才配弱女,也不怕笑话。”
一切动作被林九清尽收眼底,看向傅晏关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
“原来傅世子是借小女躲桃花债啊。”
被人利用的感觉确实是不太爽,林九清立刻就头也不回的走去找太后娘娘,将傅晏关丢在原地。
“不高兴咯。”
王笃之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块糕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两人。
傅晏关将水袋扔给王笃之,用一种势在必得的语气说道,
“是啊,得让林小姐原谅傅某才是。”
随后跟在林九清身后去了太后那。
太后坐在皇宫椅上,身旁的侍女给她顺着背,林安平和林安然在一旁服侍着。
她们二人五岁之前也是在皇宫里太后膝下长大的,与太后自然是有几分情谊在。
“太后娘娘,要不要吃个话梅,能舒服些。”
林安平手上拿着一个食盒,林安然也捧着一碗茶,两人乖巧极了。毕竟太后娘娘对她两小时候也是极好的,回了府中也常常送东西过来。
如今太后娘娘不舒服,她俩在一旁服侍也是正常。
“安平安然有心了,哀家缓缓再吃话梅喝茶。”
“皇祖母可是犯恶心?阿九扶您去走走吧。”
太后摆摆手,坐在椅子上不想动弹,年年都有,她都快习惯这恶心的感觉了,缓缓就好。
“太后娘娘,臣这有眩疾丸,是臣幼年去藏东不习惯坐马车时,下属给臣的,效果很好。您试试?”
傅晏关手上拿着白净的药瓶子,走上前来递给太后身旁的侍女。得到太后应允后,兑着茶吃了一粒。
只是片刻,太后便觉得恶心感消失了,头也不晕了,眼前一片清明。
“多亏傅小世子,不然哀家这一路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辰。”
见太后心情大好,傅晏关趁机说道,
“刚刚见林小姐下车也是犯恶心,想必是马车颠簸,不如随我们一同骑马?”
林九清疑心是他说漏嘴了,煌京人人知晓的弱女子林九清怎么会骑马?
“多谢傅世子好意,小女并不会骑马。”
“太后娘娘!安平可带着姐姐骑!”
林安平拍拍胸脯,她今天一身劲装,最适合骑马不过了。
“这……”
太后娘娘还在考虑,毕竟安平比阿九还小,难免会担心伤到什么的。
“臣与其他公子此番约好了要一同骑马到乾昭寺,若是太后不放心,臣给林小姐护驾便是了。”
见林九清脸色确实有些苍白,刚刚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又见安平眼神真挚,傅晏关说话坚定。太后也就答应了。
“安平不可贪快,九清切莫贪玩。”
四人欣喜的谢过太后娘娘,声音之大,倒是引得别人看了过来。
傅晏关亲自去后面给林九清挑了一匹马来,又为林安然也挑了一匹马。两个姐姐都骑马,她一人坐在马车上自然不好。
“林小姐,如此可原谅傅某了?”
这才意识到,傅晏关是在为自己刚刚的一句戏言赔罪。他做的确实是十分好,既然如此便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