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这是跨马鞍,寓意是平平安安~】
系统誓将科普进行到底。
那只手扶着她,跨过了马鞍。
又往前走了几步,那人速度又慢了下来,花昔实在是烦了,暗自嘟囔了一句有完没完。
而后,她才注意到,自己前面的是台阶,不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察觉流程基本就要走完了,花昔心里松了口气。
跟着那手的主人走到了一处,二人这才停了下开。
“时辰到!”
一个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一连三拜,花昔一一照做。
“礼成!”
而后,一个人走了过来,将她搀扶着,走往某处。
那搀扶她的人,身上带着女子脂粉的味道,不是先前带她进来,与她拜堂之人。
她被人扶到新婚屋内坐下,那人便离开了。
察觉四周没有旁人的气息,花昔自己扯下来头上的红盖头。
不得不说,顶着这东西,有点烦。
屋子里一片喜色,摆着各式各样新婚用的东西。
看着这些个物件,花昔心里有点慌。
门口,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那人脚步轻盈,步调却及稳。
花昔心里咯噔一声,慌忙将那红盖头又盖上。
门口处咯吱一声,有人从屋外走了进来。
那人关上门,朝着花昔走去,步调微微加快了些频率。
“你怎地现在便回来了?”
听着那人走到了自己身前,花昔慌忙找了个话题问道。
完了,她不太想看到这个人的脸,不想被掀盖头,怎么办?!
“你……你莫要讲话。”
那人刚要回答她先前的问题,花昔突然又说了一句。
完了完了,她不但不想看到这人的脸,她连声音都不想听啊!
怎么办?
她不太知道如何才能打破欲|望,离开这里啊!
“你……当真如此厌恶我?”
那人还是没有按照花昔的想法,说起了话来,语气里有些委屈。
一听这声音,花昔脑子里轰的一声,炸成了一片空白。
“没有。”
花昔吓地咽了口唾沫,尽量让自己看似无异样。
“姐姐,嫁给我,你就这般不愿?”
那人蹲了下来,伸手覆住花昔放在大腿上的手,声音低沉,略带沙哑。
“莫……莫……莫要唤我姐姐。”
花昔现在整个人非常不好,一双手不知道该不该移开。
果然,她就是个畜生禽兽!
她一直对她自己养大的崽,存了这般龌龊的心思!
真的是,她娘的,她就是个变态!
再说,穿着一身新郎服和她拜完了堂,在婚房里还唤她姐姐。
这怎么想她都觉得很罪恶啊!
“姐姐,我心悦你,喜欢你,这些你都是知晓的,为何你偏偏就是不肯接受我呢?”
此刻穿着一身新郎服,蹲在花昔腿边的那人,正好便是顶着一张玉宁尘的脸。
他眸子很暗,低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攥着花昔的手力气有些大。
“阿尘,我……我……。”
花昔我了半天,什么都未说出来。
她怎么说?
如何说?
告诉他,因为她进入红莲境后,看到幼时的他太惨了,害怕这个修真的世界了。
因而,她主动和系统签订了一个预定,在她完成任务之后,系统帮她离开这个世界?!
而且,还是强制离开?!
这些事情,她如何讲?怎么讲?!
“姐姐,你就这般……这般不喜欢我吗?”
见花昔此状,喉间凝塞的苦意满上舌根,少年一双眸子里,装满了吞天的死气和失落。
“阿尘,我……我……。”
隔着盖头,看不到少年的脸,花昔都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扣人心弦的难过,心里很是不忍,回手与少年掌心相对。
可一想到她总会离开这里,只留下他一人在这世界,倒不如让他对她放下执念,免得再陷得更深,伤的越重。
刚软下的心,又恢复了原样,将刚翻面的手自少年手中抽了出来,原本想说的话,尽数吞了回去。
“姐姐,我知道,你对我好,只是简单地对我好而已,是我自己一直一厢情愿,异想天开罢了。”
少年改蹲为坐,坐在了花昔腿边,上半身在花昔腿侧,微靠着。
“姐姐,我知道的,你对我没有那个心思,你对我,从来都只是当做弟弟。”
少年说着,试探性地将头枕在了花昔的腿上。
注意到他的动作,花昔心里头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不见花昔反感,少年心里微微一喜,一只手攥住了她的裙角。
“我知道的,你待我很好,你待每个人都很好。
你对那云子木很好,也灵很好,就连只见了几次面的竹公子也很好。”
少年自顾自地说着,似乎一次性要将所有的心事说个干净。
“最开始时,我也存过侥幸,你待我与旁人不同的,许是喜欢我的。
可后来你说,你不相信情|爱之事,你的眼里向来都是干净通透的,从来都没有我看你时那般的炽热迷离和龌鹾。
我这才知道,姐姐你不喜欢我的。”
说道此处,少年顿了顿,起身给花昔倒了杯茶水,递去。
“谢谢。”
饮了一口茶,又将杯子递了回去。
听着少年的心声,花昔心里头不知道是怎么一番滋味,她只知道,她很难受,有种钝钝又酸涩的,呼吸不畅的难受。
将杯子置好,少年又坐回了花昔的腿边,只是这次,他没有去枕她的双腿。
他只是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
“姐姐,我知晓的,你有喜欢的人,只是那个人……不是我而已。”
少年语气缓慢,语音沙哑,其间夹杂着微微的哽咽。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试探性地抓住了花昔的手。
而后,在感受到她并未躲开后,微微加力。
此时的花昔,隔着红盖头,似乎都看到了少年满目疮痍的模样。
她没有的!
她不喜欢其他人的!
除了他以外,她可以不要任何人的!
晃地察觉到自己方才的想法,花昔自己一惊,浑身一震。
“姐姐,那个人不在这里的,你就不能试试……试试接受我吗?”
少年将花昔方才的一震当做是被戳穿心思后羞怒的反应,黑色眸子再次沉了几分。
他克制住自己心头某处的暴动,抬头看向红盖头下的花昔,低声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