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弥未再接话,只是看着他,神色之中多了几分思索的意味。
“行了,没意思,不玩了。”
科勒始嬉笑一声,脸上又恢复了原先那副贱兮兮不正经的模样。
“坐吧,我们可得好好聊聊了。”
科勒始挥了挥手,笑眯眯地盯着司徒弥。
“不用了,有事说事,我们得回去了。”
司徒弥眉头紧蹙,冷着脸拒绝。
见状,花昔云子木二人对视一眼。
科勒始收回目光,拿起一个茶杯,低头把玩,漫不经心地道:
“弥妹妹,我今日叫你们来,主要是想和你叙叙旧。
你不要着急,我已经派人去明月城给司徒伯伯报信了,你和你的朋友,就安安心心地在此处多待几日吧。”
司徒弥眼底闪过一抹陌生的情绪,神色黯然:“科勒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软禁我?!”
科勒始身体微微一僵,瞬间恢复正常,放下茶杯:“当然不是,就是请你们在此处多呆几日罢了。”
司徒弥衣袖下遮盖的双拳紧握,倔强地沉声继续问:“科勒始,你当真要如此吗?当真非要走到那一步吗?”
花昔侧身看了眼司徒弥,隐约看到她眼眶有些微红。
科勒始没有立即接话,只是起身,离开。
“你们好好照顾司徒姑娘和她的朋友,外面不安全,莫要随意走动。”
这是科勒始离开时留的话,话音一落,暗处瞬间出来几十人,围住花昔几人。
那些人倒是恭敬,只是随时跟着她们,不让她们离开。
“现在如何是好?”
几人被带往早就准备好的偏房,走在花昔旁侧,云子木压低声音询问。
“先不要轻举妄动,见机行动。”
花昔目光一直都在走在前面,很是沉默的司徒弥身上,眸色复杂。
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
为了以防万一,花昔三人被安排在了不同的房间。
花昔倒是舒坦,一到屋子,就先是睡了一觉。
今日的夜晚,早就注定不会平凡。
半夜时分,花昔进入了司徒弥的房间。
“谁?!”
花昔一进去,屋内假寐的司徒弥就有了察觉。
“是我,花昔。”
花昔语气懒散,应了一句,走到床边。
“你是不是该跟我讲讲,你们瞒着我们的事了?”
烧了个符咒,花昔随意地坐在床上,靠在床边。
司徒弥坐起身,心里有些暗惊这人竟然能够在那么多人看守的情况下,轻易进来。
“你们也有事瞒着我们不是吗?”
这话说得不错,花昔点点头:“嗯,所以说我们是交易关系,我们出力,你们就该给报酬不是吗?”
“若是交易,就应该公平。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你也要如此。”
花昔眉头一挑:“可以。”
后面一连几日,花昔几人安安心心地待在南碧城城主府。
几日时间,却极少见到科勒始。
一天傍晚,花昔一进屋子关上门,就被人自身后抱了个满怀。
“姐姐,我好想你。你呢?可想我了?”
来人将头埋在花昔脖颈处,声音有些闷。
花昔转身,双臂攀上来人的脖颈,仰头在他的薄唇上轻啄一下:“你说呢?”
来人喉结滚动,低头又一次吻上花昔。
这个吻温柔又炽热,缠绵又甜蜜,诉说着双方无尽的思念。
一吻结束,来人低头抵住花昔的额头:“以后这些事都交给旁人去做,我只想和姐姐在一起。”
“阿尘……,好。”
花昔原是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觉得不说为好。
“怎么了?”
玉宁尘问。
花昔换了个话题:“我知道了些新的事情,得告诉你。”
半炷香时间过后,花昔玉宁尘二人交换了信息。
门口有人敲门,玉宁尘只好离开。
“进来。”
门口走进了一个温润公子。
“姑娘好。”
来人手里带着餐盒,很是有礼。
花昔目光随意地在来人身上扫了一眼:“风子言?”
风子言粲然一笑,双眼瞬间璀璨,慢条斯理地将餐盒里的吃食一一摆出:“你果真是记住我的。”
花昔扯出了一个冷漠的微笑:“我这人记性一向很好。”
听着花昔这番言语,风子言没有丝毫的不悦,将桌边的椅子移好,神色温柔看向坐在床边的花昔:
“这些都是南碧城的特色小吃,你一定会喜欢的,过来尝尝吧。”
花昔眼皮一抬,目光在那些饭食上扫过。
果然,但看卖相都知道,是她喜欢的。
花昔一动没动,似笑非笑:“看来你这些年过的不错。”
闻言,风子言一僵,瞳孔紧缩。
“你记得我了?”
他说这话时,急促又僵硬,很是拧巴,不知道是喜是犹,听不出喜乐。
“自然。”
自然是记起了。
这人可不就是在她红莲镜里初到魔界之时,意外之下救下的那个小白狼嘛!
初见时她就发觉他的眼神不对,再见之时,才恍然想起。
那时那个呆呆傻傻的小傻子,如今倒是有了些心机了。
“你当真记得我?记得我是小白狼?!你救下的小白狼?!”
一句一句,风子言的情绪越发激动,额上青筋根根分明。一边说着,下意识反应,几步就走到了花昔的身边。
清楚红莲镜的规则,风子言从来没有幻想过这个结果。
原来,她记得他!
原来,她还记得,还记得他的存在!
不喜欢他的忽然靠近,花昔眉头一蹙,起身走到旁处。
“对,我知道你是谁,所以呢?有什么不一样吗?”
她的神情冷漠,说出的话更加冰凉,每一个字,所有的语气,全部都是夹杂着腊月的寒霜,刺进风子言的心底。
风子言没有掩藏眼底的伤痛,嘴角却依旧含笑,眼巴巴地看着她:
“是你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我会报答你的。你就……”(就留在我的身边好不好?)
“我没有救你。”
风子言话说到一半,就被花昔打断。
红莲镜本来就是半虚半实的幻境,她是在那里救过他,对现实来讲,只不过是给了他复生的机会而已。
他现在能够好好地站在此处,是另有人所助。
风子言被人触了逆鳞,终于有了怒意。
“就是你,就是你救了我,是你,就是你!”
他偏执执着,疾步上前,想要将花昔紧紧地锁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