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上的手继续往下压,明明力道不重,鹿安仍觉得下一秒就要窒息死去。
他背脊僵直,继续重复,“哥哥,我想回去了。”
无声对峙中,喉咙上的手松开,陆延指腹蹭过他被捏到通红的手腕,“嗯,好。”
鹿安别开视线,慌张点了点头,绕过眼前的人快步往别墅内走去。
回到卧室后,他的呼吸还没完全平复,心跳也如同擂鼓。
两人大部分时候生活在一起,如今这种情况,他甚至不清楚要如何面对陆延。
真的就任其发展吗?
先前消失一阵的系统再次冒出来,“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你还纠结这个干什么?”
他凉嗖嗖道,“我一开始让你这样你还不同意,现在还不是什么都干了。”
鹿安背脊再次僵硬,他下意识抬起指尖在唇角摸了一下买,脸腾的一下又热起来。
他呼吸有些急,反驳,“别处馊主意。”
寂静的卧室让人更加焦灼,他烦躁的推开浴室门。
口中还残留着些许淡淡的咸腥,并不算令人舒适的味道,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还有些潮湿的眸子,莫名又想起花园内陆延指尖落在自己眼尾,哑声说让自己吃下去的模样。
他从未见过那样失控的陆延。
脑海中越来越混乱的思绪让他猛的回过神,低骂了一声后将水龙头开到最大,俯身捧起一捧凉水浇在脸上。
他究竟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又抬眸往镜子里看去,自己的脸色比平日里更加惨白,唇角似乎还有些肿,喉咙也轻微泛着红。
鹿安脑子越来越乱,最后胡乱洗漱完躺回了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是真的太忙,还是也觉得两人之间气氛过于古怪,接下来好几日陆延都早出晚归,除了早晚以外,两人几乎没在别墅内碰过面。
鹿安为此松了口气。
陆延虽然已经不限制自由,但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家里。
除了在这段时间开始显露出若有若无的控制欲外,鹿安对现在的一切还算满意。
宋寒的事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难以解决。
这段时间东城上流圈子中都知道宋家那个刚接回家的私生子和王家长子将要订婚。
如果一切顺利,他也就完成了任务。
其实说起来鹿安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他明明什么也没干,莫名其妙就发展到了这一步。
但无端的,他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担忧。
周五晚上,鹿安和平日一样在别墅花园内吹风,准备回去时 ,他收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来电。
是宋寒的号码。
虽然意外,但他还是未加犹豫的按下接听键。
“鹿先生...”电话那头安静的过分,宋寒的声音似乎含着某种痛苦到极致的隐忍,“帮帮我...”
他声音轻到听不真切,“可以吗?我这边出了点意外,手机也只能联系到你。”
从电话内,鹿安感受他的语气虚弱急切,应该是遇到了某种意外。
而偏偏对于宋寒,自己没办法置之不理。
他冷静下来询问,“先别着急。”
顿了顿,他又问,“我能怎么帮你?”
“我在梧桐路一号巷子里。”电话那头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似乎格外痛苦,“有人给我下了药。”
鹿安没想过是这种情况,他下意识紧张起来,“你等一下,我来接你。”
宋寒的声音像是一根马上要断掉的琴弦,“好。”
“我等你。”
紧接着,鹿安又听见极为压制的混乱呼吸,他心脏仿佛被人拽住,快步从椅子上起来直奔车库。
从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系统就告诉过他无数次至少在任务完成前,宋寒作为唯一的主角受绝对不能出事。
他迅速上了车朝梧桐路一号的方向开,一路上没有挂断电话。
鹿安指尖搭在方向盘上,能清晰听到免提内传来的虚弱呼吸。
到达目的地后,鹿安以最快的速度踏进巷子时,他将手机放到嘴边,“我到了,你在哪儿?”
这边是郊区,晚上这个时间点基本没人,夏日夜间哗哗作响的树叶听上去有几分渗人,鹿安按照电话里说的位置,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找到了人。
宋寒穿着休闲白色西服套装,身上的衣服已经凌乱,他后背靠在树干,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虚弱。
鹿安察觉出树下的人身躯在轻轻发颤。
他加快脚步往树下赶。
“宋寒。”他在靠坐在地上的人面前蹲下,放低声音试探的问,“你还好吗?”
宋寒低垂的眼睫轻颤,比寻常人长一些的漆黑发丝有几缕凌乱的搭在额间。
他这幅模样极为脆弱,鹿安却还是忍不住吸了口气。
就算是如此狼狈的姿态,这张脸仍然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不同于陆延,他极为精致漂亮,比起真人来说更像虚拟的模型。
宋寒声音在发抖,“抱歉,我手机坏了,只找到了你的号码,所以才不得不麻烦鹿先生。”
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鹿安起身搀扶坐在地上的人,“车就停在巷子外,要我送你回宋家吗?”
他感受到紧紧贴着自己的身躯滚烫到吓人,耳畔的呼吸也过分灼热。
宋寒摇头,鹿安停下动作,犹豫片刻后继续道,“你好像在发烧,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宋寒语气像是又虚弱了几分,“不用。”
他喘着气,手臂无力搭在鹿安肩上,“麻烦将我送到最近酒店,可以吗?”
两人离的过近,直到宋寒完全贴过来时,鹿安才发觉面前的人竟然比自己高了近半个头,宽松西服下的身材也明显比自己高大,甚至隐隐有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但现如今已经顾不上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吃力的把人扶到停车位,刚拉开后座门想将放下准备离开时,腕间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手紧紧握住。
宋寒西装外套半敞着,露出里面同色系的低领衬衫,他微微偏头,眸子里全是血丝。
“别走。”他声音低沉压抑,像是放低姿态的求助,又仿佛某种别有深意的邀请。
手腕的指尖越握越近,“可以帮帮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是切片(有正攻,但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