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临看着昏迷中也要紧攥着火凤神花的萧元白,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暗卫描述的一幕幕自他的脑海中划过,当时其中凶险必定更甚。
“萧元白,你这是何苦。”
他自暗卫背上接过萧元白后为了避免牵扯到这人半个身子的伤口,只能将人放在床上趴着。他打来盆温水,颤着手将萧元白混在血肉中的沙砾碎衣清理干净,直到洗出一盆血水,将血水倒掉后又打了一盆新的温水,继续一点点清理。
萧元白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晏秋临怕牵扯到伤口,只能拿来剪子一下一下将他身上满是尘土的锦缎衣服剪开。
“去请御医。”晏秋临转头吩咐,他见暗卫一动不动只接着守在门口,疑惑道:“怎么了?”
此时暗卫却犯了难,他们左推右卸地挤出一个人出来向王妃解释:“王爷不让我们去报信儿。”他没说萧元白昏迷在路上,除了念叨晏秋临的名字,还一直喃喃说不要将消息传到宫里,不要传到王兄和母后的耳朵里去。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暗卫还是要遵守主子的命令,不可违抗。
“那便将府医请来看看吧。”晏秋临看着皱眉趴在床上的萧元白,又轻轻叹了口气:“我信得过他,他不会乱说出去的。”
床上突然传来响声,晏秋临忙过去查看,只见萧元白挥舞着左手,紧攥着那朵艳丽的花。
即使晏秋临不愿得到这朵花,但萧元白为了它重伤至此,他还是去了个玉匣初开,想将火凤神花保存在玉匣中,待府医看过后再做定夺。
“乖,我在这儿。”晏秋临上前握住他紧攥着神花的手:“松手好不好?”
昏迷中的萧元白竟还记得晏秋临的声音,他皱着眉头缓缓松开手,花茎已经扭曲变形,手指蜷缩不能伸直,可见萧元白用力之大。
晏秋临将花放在玉匣中保存,他面无表情地滑上盖子,敲敲手环,拿出自己积攒了半年的积分,让019在商城兑换疗伤圣丹。
“诚惠500积分,宿主目前余额为:80积分。”
他自怀中掏出药丸放入萧元白口中,自己含了一口茶水,探身喂进这人嘴里。
同他吐血昏迷萧元白喝药那日一模一样,只是此刻二人身份颠倒,躺在床上的人变成了萧元白。
等药效作用时,晏秋临坐在床边拿过萧元白的手轻轻揉搓按.摩,僵硬的手指在轻柔的抚摸下逐渐放松,此时疗伤丹开始发作,背上胳膊上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结痂。
萧元白即使在昏迷中也痒地不行,他作势伸起要拿左手去抓,却被晏秋临一把按住。挠不到痒,萧元白不由得难受地折腾想要挣脱。
“忍一忍。”晏秋临紧紧按住他的左手,又重新将他受伤的右臂放好,不能乱碰。
他亲亲萧元白的脸颊,这人竟奇异地平静下来。
府医赶来时晏秋临仍在给萧元白揉手,他站起来给医师让了位置,待医师上前探查又仔细把完脉,这才紧张询问道:“怎么样?”
“多亏小王爷平日里练武身体不错,这半个身子的伤放在常人身上早就开始发热流脓,小王爷福大命大,伤口竟然开始结痂了。”府医捏着胡子啧啧称奇。
“那他没事儿了?”晏秋临在得到医师的肯定回答后终于放松下来,他将已经按好的手轻轻放回被窝,这才拿起床头上的玉匣子,将那株神花交给府医。
待府医着急告辞回去研究医书后,晏秋临看着萧元白的睡颜,将他散落在额间的小卷毛顺到耳后:“冤家。”
只能说不愧是价值500积分的东西,第二日萧元白睁眼便能像个没事人一般坐起来,晏秋临一晚上都在担心他发热,睡得又少又浅,直接被他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
“吵醒你了?”萧元白坐在床上看着帘子外在美人榻上睡了一夜的晏秋临,神色比自己走时更加憔悴。
晏秋临没有同以前一样审判萧元白不值得为了给他治病而置自己生命为不顾,他自塌上踩着鞋子下来,掀开帘子走到萧元白面前。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满手满背的紫红色吓人结痂。
“对不起。”萧元白艰难抬手抓住他的一片衣角:“我没想到那片峭壁如此凶险。”
晏秋临不愿他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他伸手避开伤口将萧元白揽在怀里:“以后别这样了不打招呼就走,然后一身血地回来了好不好?我也会担心。”
“我…..”萧元白张张嘴,这是晏秋临第一次对他说出这样直白的话,这对晏秋临来说已经是将心肝剖出来给他看。
“我答应你。”可惜两个月后便要食言。
萧元白告假在王府中躲着养病,瀚海王派人来探望了两次全都被萧元白不耐烦打发回宫,“兄长母后他们必定已经知道了。”他趴在晏秋临腿上不安分地拱来拱去,背上结痂已经掉了大半,露出一片片红色的皮肤。
晏秋临正给他抹药,他拍拍萧元白的屁.股让他别动:“别动,你若不想让他们担心,就老实呆着抹药。”
50积分才能换一小支,抹在萧元白身上若没有大用,晏秋临能连夜带着019写八百张投诉信。
转眼间中秋便到了,萧元白身上的伤也已经痊愈,宫中传了消息出来,今晚备了家宴,仅有瀚海王、太后、萧元白以及晏秋临四人。
瀚海没有过中秋的习俗,显然这次家宴是为晏秋临而设。太后昨日看了话本,上面写女儿远嫁望月思乡落泪,今日一大早便叫着宫女一起,布置中秋小宴。
一阵风吹来,桌上话本封皮俨然用瀚海语写着黎才子的名字——黎恨风。
“王兄!”萧元白露出两排洁白牙齿笑的阳光又帅气,拉着晏秋临对着许久不见的王兄疯狂招手,瀚海王眼带笑意微微冲着二人颌首。
“终于舍得出府了?”太后冷冷一哼,下一秒便破功扯着萧元白的耳朵不放:“冒冒失失怎么不摔死你得了。”
她上前揽住晏秋临的胳膊带着他坐在自己身边,四人围坐在御花园亭中小桌旁,手臂挨着手臂,挤挤当当。
萧元白正与自家王兄拼酒,二人许久未喝自然尽兴,太后神神秘秘打开一直罩着的食盒,拿出一碗粘着诡异绿菜的面皮。
“元白说你在大庆时喜欢吃三鲜饺子,”太后有些不好意思,她伸手拢了拢鬓边的头发:“瀚海没有韭菜,我便用了其他菜替换,鸡蛋参鲍都是上好的,还放了海盐和虾米。。”
晏秋临接过镶着金丝的琉璃碗,手下触感与大庆的白瓷碗完全不同,但爱意相同。
“多谢母后。”他说,险些要落下泪。
晏秋临抬头看着天上那一轮月亮,与此同时,远在大庆的晏母将一碗饺子放在晏春明面前,心中念想着那个儿子在远方过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那边人有没有好好待他,今晚有没有吃到三鲜馅儿的饺子。
萧元白拼完酒凑过来看到自家王妃正捧着一碗面皮,眼中还荡漾着泪光,顿时不明所以,他拿筷子夹了一片放入口中,愣了一瞬赶紧吐出来呸呸呸了好几下。
“好咸!”
这边其乐融融,宓响那边却很难过,他接到那日黑衣人的密信,八月中旬,放人进入,九月一到,大开城门。
这无异于与虎谋皮,他从一开始的抗拒害怕转变成兴奋到颤抖,做梦都是封官加爵,将昔日看不起自己的同僚尽数踩在脚底。
萧元白今日着实喝了不少,太后指挥宫女将小王爷幼时居住的宫殿打扫出来,今晚就在宫中留宿。
晏秋临半揽着萧元白去往宫殿,殿中早已备好热水泡澡,他费力将萧元白抱进去,自己长腿一跨也浸入水中。
热气侵袭到脑中,晏秋临舒服地发出一声满足的谓叹。萧元白却不老实,他仗着酒劲儿凑过来直直啃上晏秋临露在水面上的精致锁骨。
“嘶———,”晏秋临吃痛,将这只喝醉了磨牙的大猫推开,用手一摸,锁骨上竟然被他咬出点点血迹。
即使在醉酒中萧元白也意识到了自己闯祸,他愣愣站起身用内力将自己烘干,乖乖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睡觉。
晏秋临看着他喝醉酒的样子后哭笑不得、他也起身擦拭,只是没有内力擦了好一会儿头发才干,风吹过他又咳嗽两声。
床上睡着的的萧元白一骨碌便爬起来,他闭着眼睛自小桌上摸到水壶,又闭着眼睛倒了一杯水给晏秋临顺气,看着他喝光后又闭着眼睛爬上床,晏秋临觉得好笑,掀开被子与他一同躺在被窝里。
萧元白自发拱过来,他抱住晏秋临纤细的腰,充满暗示地亲了一口他的脖子,海蓝色的眼睛又迷茫又清醒。晏秋临思索片刻,待萧元白等不及开始不安分的扭着身体时,他才将自己那双微凉的手,自里衣下摆探入,顺着皮肤一寸寸向上。
“唔…..”萧元白刚要忍不住出声,微厚的唇便被一双薄唇吻住,耳鬓厮磨。
动作间帏帐落下,里面人影隐约。
作者有话要说:困闷了家人们,手机码字码的头晕晕,直接昏睡四十分钟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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