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风醒来是在一片红树林,高大的树冠一眼望不到尽头。
斑驳的光点打在他身上,他微眯了眼,险些以为这是地狱。
可尖利的鸟叫声把他拉回现实。
一只尾羽流光的白鸟掠过他头顶,他回神,低头看向自己已经溃烂的伤口,后背隐隐作痛,而他却清冽地笑开:“天不亡我。”
远处传来猛兽的叫声,他握紧拳头,将飘带小心折好藏在自己袖中,然后撑着长剑想站起来。
可是后背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他呕出一口血,眼神涣散中,只见不远处一个烟粉色的身影正在向他靠近。
是她吗?
江菀到达谷底花了一番功夫。 🄼.𝕍𝙊𝙙🆃🅆.🄻🅰
毕竟是这个位面最危险的地方,江菀落地时手还被树枝刮了一个口子,不过这次可没有无痛丸了。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瀑布,一条清澈的小溪流向断裂的深谷。
江菀身上的伤口已经痊愈,可惜衣服还是脏的,她临溪而照,满意地一笑:“可真是我见犹怜,七七,开好导航,我们去找男主!”
可七七的声音有些虚弱:“亲,女主的气运太强了,盖过了系统的雷达,你只能自己去找了。”
“不是吧?”江菀看向这雾气弥漫的峡谷,扶额露出痛苦面具。
然后江菀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忙问七七:“慕挽风被江月救了吗?”
七七毛茸茸的小爪子轻轻一挥,然后失落的说:“被救了。”
慕挽风睁开眼看见的是一个粉衣白裳的少女,正坐在他床头低头捣药,见他醒了,少女喜悦的笑了笑:“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一天。”
他低头见自己伤势已经被处理好了,而且还换了身衣服,他望向少女:“请问姑
少女放下手中的药罐,面容有些绯红:“我叫江月,你的衣服可不是我换的啊,是我师傅换的。那天我在红树林见你伤势惨重,就把你拖回来了。”
慕挽风环顾四周,只见这是一间典雅简约的小木屋,四周放着各式各样的药罐子,墙上还贴着各种药方。
断魂崖底竟然还有人住?
慕挽风对着江月温和一笑:“谢谢姑娘救命之恩,可否允我出去走走?”
江月脸上大红,她忙捂住脸,小声的说:“可以可以!”
江月心想这人长得也太好了些,姿仪出众,气度高华,即便坐在这朴素的床上,也仿佛世家养出来的贵公子一样,浑身散发着一股矜贵之气。
慕挽风正要下床,就见门外走进来一个头发全白,穿着布衣的中年男子。
男子见他醒了,微微挑眉:“臭小子醒的倒是快。”
然后直接一屁股坐在慕挽风床上。
江月给他介绍:“这就是我师傅,是他救了你。”
慕挽风正要作揖开口道谢,男子止住了他的动作,他紧紧盯住慕挽风的脸,眸中有眷恋:“你长得和思蓉太像了,特别是这双桃花眼。”
慕挽风听到“思蓉”二字,眼里划过震惊,男子拍了拍慕挽风的肩膀:“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姜叔。”
往事如水涌上心头,慕挽风咬紧了牙,逼下那些血红色的记忆:“姜
第6章 摄政王的掌中娇(6)(2/2)
叔,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的头发?”
姜鸣子声音里有怅然:“那件事后我逃了出来。我找了你好多年都没找到,就到了断魂崖隐居。四大门派还在追杀我,后面我就一个月出去找你一次,至于头发......一夜全白。”
慕挽风还是不愿意相信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姜鸣子,会变成现在这个落魄的中年人。
姜鸣子眼里有血丝,声音也哽咽:“你父母的仇......是姜叔对不起你。当年逃出来我武功全废,已是残破之躯,唯有一点医术能看。不过还好,你还活着!” 𝕄.🆅𝙤𝔻🅃𝙒.🄻𝔸
“血海深仇,我自会一点点向他们讨回来。”慕挽风眼里闪过嗜血的锋芒。
“姜叔会助你!”姜鸣子又拍了拍江月的肩膀:“这是我新收的徒弟江月,医术了得,十分有天赋。还得多亏了她,不然姜叔也不会这么早找到你。”
慕挽风见姜鸣子和他谈这些都没有避嫌,看来是十分信任江月。
慕挽风向江月微微点头,江月则紧张得两只手绞在了一起,然后她说了一句:“我去做饭了。”就匆匆跑出去了。
姜鸣子见江月这窘态不由得微笑,屋内肃然的气氛也缓解了些。
“这丫头看来是喜欢你。”
慕挽风对于少女这种情态早就见怪不怪了,他摇了摇头:“这辈子我注定孑然一身,就不耽误人家了。”
“姜叔也希望有个人照顾你.......”
不知为何,慕挽风脑海里突然闪过江菀娇艳的脸,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呢。
“姜叔,我想出去走走。”
“你也躺了一天了,去吧。还有你身上的箭毒还差一味药材才能解,等下让江月带你去找。”
慕挽风走出房门,就见木屋周围是一片桃林,一条清浅的小溪穿过房前。
正值冬季,而这些桃花却开得如火如荼,云蒸霞蔚。
“断魂崖底不分四季,这些桃花终年盛开。也是这些桃花隔绝了谷底的瘴气猛兽。”
少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慕挽风回头,就见江月正小心的看着他。
慕挽风侧过身,与江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请问江姑娘,你知道我之前的衣服放哪了吗?”
“我洗干净晾在后院了,我拿给你!”
江月抱着慕挽风的衣服跑过来,慕挽风翻了翻自己衣服,却没发现那根粉色的飘带。
江月偏头问他:“是少了什么东西吗?”
慕挽风放下手中的衣物,摇了摇头,神色惘然:“对啊,少了什么呢?”
江月有些不解,神色多了几分委屈:“我我我,我明明都拿过来了呀,是我把你东西弄掉了吗?”
慕挽风回神,温声说:“对不起江姑娘,任何东西都没有少,谢谢你。”
江月这才安心,她又鼓起勇气对着慕挽风笑开:“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还没有对我说你的名字呢。”
“慕挽风。”
江月反复吟诵这名字,突然想起,这不是南越国那个传说中残暴嗜血的摄政王吗?
慕挽风此时已经走了,江月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发呆,是同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