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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这不是给你的

   第077章 这不是给你的(1/2)

飞机于晚上八点一刻准时降落在京城机场,头等舱的旅客率先带着行李走出廊桥。

出电梯时,陈墨开口问道,“沈小姐,你父母有派司机来接你吗?”

沈知懿脸上绽出欣然的笑意,连步伐都轻快了几分,“我爸妈亲自来接我。”

“果然是被宠到大的小公主!”陈墨咂舌道。 𝕄.𝕍🄾𝘿🆃🅆.🅻𝘼

出了航站楼,沈知懿便轻盈地奔入门口那个中年男人的怀里,音调娇俏了几分,“爸!”

沈钰一身唐装,淳正儒雅。

他将她从怀里推开,故作凶斥,“胡闹!丢下伙计一个人跑到热振寺去,扎西跟我说你还高反了?你妈在家吓得心脏病都要犯了,多危险啊,以后不许再去那么远的地方!”

沈知懿挽住他的手臂,神情全然没有畏惧,反而更像撒娇,“知道啦,你都在电话里骂过我一遍了,我妈妈呢?”

“晚上风大,我让她在车里等你,待会你就能见到她了。”

沈钰抬眸看到裴松鹤和陈墨并肩走来,表情缓和了不少。

“沈先生。”裴松鹤礼貌开口。

他岁数和陈墨一样大,论辈分却和沈钰同齐。

“爸,他就是裴松鹤。”沈知懿拽了拽父亲的袖子,小声提醒道。

“裴先生,之前早有所耳闻,但业务不同,缘悭一面。”沈钰连忙伸手,正色道,“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鹤骨松姿,欺霜傲雪。”

裴松鹤听出他话里指的是自己被裴南屏打压一事,眉心几不可见的轻蹙了下,“沈先生谬赞。”

“知懿都跟我说了,是你在藏北救了她两次。我和我爱人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你救了她等于救了我们全家的命!”沈钰无比真诚的说道。

“裴先生事业风生水起,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日后若有需 要,请裴先生尽管开口,我绝不推辞!”

裴松鹤陷入思忖。

他本以为沈钰与裴南屏私交甚好,连女儿都能轻易许给对方,定会站在裴南屏那边冷待自己,却没料到他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看来沈钰为人倒是正派,是非分明。

只可惜,误信恶友,也小看了京城这滩浑水。

“爸,我饿了,我们快回家吃饭吧!”沈知懿晃着沈钰的手臂嘟囔道。

沈钰拿自己的掌上明珠没有办法,对他们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带着沈知懿走向停车场,离得老远还能听见她吵着要吃爆肚……

回忆如烟散去,裴松鹤从思海中拔出。

现在想来,那是他记忆里沈知懿仅有的幸福时光,后来再次相见,她已经家破人亡。

他险些忘记,她也有过如此烂漫娇纵的一面。

至于那条金刚结,早已不知被他扔到了哪里。

-

午后,裴家老宅。

接连几日绵绵细雨过后,别墅地上铺满了掉落的柏树叶。

佣人小徐正拿着扫帚满脸不情愿的清理,以至于在看到裴松鹤时,那厌恶的神情还没有转变过来。

“裴……裴总。”她吓得抱着扫帚不自觉向后退。

裴松鹤恍若未见,径直来到客厅中。

白晴忙着对后天宴会上酒水单的事情,瞥见裴松鹤进来,神色掠过些



   第077章 这不是给你的(2/2)

微不悦,又瞬间换上了热情娴雅的嘴脸。

“松鹤,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啊?我们刚吃过午饭,要不让小徐给你做碗炸酱面?”

“不必了,我已经吃过饭了,我是来看姑姑的。”裴松鹤目光沉沉,语气冷淡。

白晴把酒水单放到旁边,搪塞道,“啊,一小时前给你姑姑吃过药,她这时候应该睡了。”

“没关系,我上去看看就走。”他不动声色道。

白晴不再阻拦,冲他温和一笑。

那笑容里掺杂着不易察觉的鄙夷和反感。 🅼.𝙫𝕆🄳𝓣🅆.🅻𝔸

裴松鹤突然想到什么,从黑色手提包里拿出沈知懿送他的那盒虫草,递给白晴。

他还未开口,白晴便欢喜的接了过去,笑眯眯的说道,“哎呦,松鹤你来就来呗,非节非日的,还带礼物做什么,这也太见外了!”

她打开盒子,指腹捻起一根仔细查看,“这虫草品质不错啊,听说这东西对老年人有好处,前些天我还想托人去西藏买一点呢,多亏我没下单!”

裴松鹤眉目微垂,站在那里像看跳梁小丑般注视着她,清寒的音质里透着暗讽,“这不是给你的。”

白晴笑容一滞。

“这是给我姑姑的,以后给她炖汤的时候放上几根。”

他说罢,不疾不徐地往楼上走。

却听到白晴小声嘟囔着,“她哪配吃这么好的东西!”

裴松鹤脚下一顿,回眸睨着她。

白晴听不见脚步声,挑起眼尾往上瞅,恰好和他那双沁冷如冰的桃花眸对视。

明明是个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几岁的男人, 却无端令她生出极重的压迫感。

她打了个寒颤,抱着那盒虫草回了自己卧室。

裴松鹤收回目光,一步步走上阁楼。

小徐用钥匙为他打开了阁楼的那扇铁门,也不敢多做停留,颔首离开。

这种老式别墅的阁楼一般都被主人用来堆放杂物,因为空间又逼仄又阴暗,根本不能住人。

裴老爷子在时,这里堆满了他儿时的玩具。

现在却被裴南屏改造成监狱一样的房间,用来关押他们的亲姑姑。

裴松鹤推门而入,那股常年阴湿腐朽的气味扑鼻而来。

爬山虎的藤蔓似牢笼般将阁楼那扇狭小的窗户层层包裹,重叠交错的树叶不留一丝缝隙把阳光遮蔽在外。

他打开头顶的白炽灯,光源铺满每处昏暗的角落,将室内的方寸布置一览无余。

老旧的单人床摆放在墙角,床头还贴满泛黄的明星海报,应该是裴延澈置换下来的旧床。

他的姑姑裴如菡正瘫坐在轮椅中,耷拉着脑袋,似乎正在熟睡。

将近七十岁的人,身体枯瘦干瘪的令人心惊,血管似一条条蚯蚓藏在她毫无弹性的皮肤之下,仿佛全身只剩一具骨架。

而那轮椅下方竟用铁链锁住,她的活动范围仅不到四周一米。

裴松鹤往前走了两步,鞋尖陡然踢到了一样东西,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是一只不锈钢碗,里面盛放的食物从碗中洒了出来,浓腻殷红的汤汁流淌在地板上,空气里传来酸臭的味道。

他在看清脚下那碗剩饭时,额角青筋跳动,戾气从墨色的眼底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