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裴松鹤就是一个不折不扣,顽固不化的老古板。
虽然裴松鹤只比自己大了六岁,可说话谈吐却仿佛跟裴南屏是一个时代的人,从小便对他的行为举止感到不屑和鄙夷。
现在他知道自己和沈知懿还没结婚就发生了关系,肯定气疯了!
“小叔,我知道你不赞成婚前性行为,可是我和知懿都同居了,我会对她负责的!”裴延澈小心翼翼的说。
裴松鹤眼眸中有危险的寒芒闪烁。 𝓜.𝓥𝙤🄳🆃𝙬.🄻𝓐
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青筋顺着手背蔓延至整条小臂,才使自己没有失去理智,上前将他这个小侄子揍进太平间。
“什么时候的事?”他嗓音是遏制不住的干哑。
裴延澈仍处于犯了错被长辈教训的惊恐之中,根本没发现他的异常,如实说道,“就是我妈生日宴那晚,我喝多了酒,然后轻薄了她……”
裴松鹤神色一怔。
白晴生日宴?
那天沈知懿不是从黄昏时便一直跟他在一起,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回去的吗?
“小叔你别再教训我了,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好好对她还不行吗!”裴延澈见他半晌没有开口,苦苦哀求道。
裴松鹤眸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边收拾东西边说道,“我三点在城西有个会议,你先回去吧。”
裴延澈松了口气,刚才他小叔那模样看上去简直要将他生吞活剥了,还好这个会议救了他!
“哎,小叔你等等我,我跟你一块下去。”他拎起沙发上的外套,追随在裴松鹤身后,一起上了电梯。
“对了小叔,陈墨哥的公司不是新签了个很火的地下乐队吗?我想带知懿去参加他们的电音派对,你能不能帮忙问陈墨
他逃过一劫,胆子又大了起来,暗戳戳的向裴松鹤靠过去。
电梯被擦得锃亮的镜子里,映着裴松鹤无比疏冷的眉眼,“我之前让裴南屏警告过你什么?不许带她去那种乱糟糟的地方!”
裴延澈扁了扁唇,小声嘀咕道,“不给就不给呗,电音派对怎么就成乱糟糟的地方了……”
电梯直达地下二层的总裁专用车库,库里南与宾利并排停靠在一起。
裴松鹤用钥匙把车门打开,余光突然瞥见倒车镜中闪过一抹黑色的人影。
那些年刀光血海里的搏杀令他至今保持着极高的敏锐度,几乎瞬间便从后备箱里掏出一根高尔夫球杆,对身后正发愣的裴延澈戾声道。
“快滚,这里没你的事了!”
裴延澈状况不明,还没弄懂怎么回事,便看到停车场的四个转角冒出几个身材壮硕的男人,他们手里分别拿着砍刀和甩棍,面色不善的朝他们包围过来。
“裴老弟……不对,现在应该叫裴总了,听说你这些年过得不错啊?”
其中为首的男人胡子拉碴,脸上有一道贯穿鼻梁的疤,用手中的钢管敲了敲裴松鹤的库里南车盖,口中啧啧有声,“这车好像不便宜吧?”
“落地至少六百多万呢!”他身旁的小弟接茬道。
“那看来是不错!”男人摸着他的胡子说道,“可是
第105章 我会对她负责的(2/2)
裴总您都这么发达了,为什么对我们的家人还那么抠啊?”
裴延澈觉得事情不对,摸索着靠近裴松鹤,低声问道,“小叔,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裴松鹤置若罔闻,漠然启唇,“老孟,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几天前吧,这不想你了,赶紧过来看看!”那个叫老孟的人咧嘴笑了下,露出泛黄的牙齿,神色看上去十分恶劣。
“都是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我们被抓进去的时候,你不说想想办法把我们捞出来也就算了,怎么我弟弟朝你借点钱都不乐意,还把他给赶出去了!”
“你弟弟吸毒,张口就朝我要五百万,我又不欠他,凭什么给他这笔钱!”裴松鹤眼中蓄起浓重的厌恶,像寒夜之下的深海,逐渐翻起惊涛骇浪。
“你没给他钱,他被那些毒贩子把腿都打断了,后半辈子都只能靠拐杖走路!”老孟凶神恶煞的说,“我抓不到那些毒贩子,这笔账,我只能找你算!”
裴松鹤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唇。
当年他还在追债团伙里便跟这个老孟结过梁子,是当时的老大护着他,才没有让他和老孟正面起冲突。
现在老孟出来了,无非是找个理由把新仇旧恨一起清算,所以才搞这么一出。 𝙢.𝕍𝙤🅳𝙏𝓦.𝙇𝔸
“既然你想动手,那就来吧。”
裴松鹤脱下外套,随手搭在倒车镜上,顺便看了眼腕间的那块表,波澜不惊道,“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裴延澈被突如其来的剧烈打斗吓得目瞪口呆。
他打小与那些街头混混打群架
可直到这一刻他才见识到那些亡命之徒的打法有多可怕,既狠辣又暴力,根本不给人留活路。
裴松鹤动作利落干脆,价格不菲的高尔夫球杆在他手中挥动出不合时宜的优雅,却每次都朝着致人性命的部位袭去,孤身对抗那些人也不算落了下风。
侧脸不知沾染了谁的血,薄唇紧抿,眼底隐约浮出平静的杀意。
像是神佛现出了他的怒目法相,也更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喋血修罗。
裴延澈看得又惊又怒,又热血沸腾,顿时明白他小叔的外号是怎么来得了。
“我呸,你们这些杂碎也配动我小叔!以多欺少,要不要碧莲!”
他啐了一声,从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手中拿过甩棍,激情投入混战,“小叔,我来帮你!”
然而他的战斗经验都是从学校和市井间那些小混混身上学来的,在这群刀口舔血的人眼里根本不够看,三两下就将他踹翻在地。
老孟听到他喊裴松鹤小叔,眼底绽放出嗜血凶光,提起手中砍刀便朝他的脖子砍去。
裴松鹤狠狠将迎面扑来的那人当胸踹飞,回头看到这一幕时已经来不及,只能挡在裴延澈的身前,替他生生接下了这一刀。
肌肉组织分离的声音令人牙酸,温热的液体从伤口处止不住的迸出,很快流淌一地。
保安赶到时,浓烈的血腥味已充斥了整个停车库,裴延澈手足无措的从地上爬起来。
待他看清裴松鹤所受的伤后,猝然睁大了双眼,喊道,“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