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松了双手,随了他的心意。www.xiashucom.com
现在,他们成了一对真正的小情侣。
在她心里,他简直就是她的小丈夫,准确地说他就是她的没有领证没有办婚礼仪式的小丈夫。她决定跟随他一辈子,爱他一辈子!
他有钱,他没有急着回家。
他对家人说租的房子暂时不能退,因为要是考得不理想,便再复读一年,重考。又讲想乘成绩没出来,去独自旅游放松一下。
他家人便给他转了二万元。
他与她携手去旅游了,去上海看楼看江,去广东看海……
她第一次看海,第一次坐过山车,第一次骑马。
在海边,他拉着她的手,在沙滩上奔跑,在海边冲浪,还将她扛起来跑,还这个肩头换那个肩头,让她惊叫连连……
旅游半个月,钱差不多花完了,高考成绩也可以查了,他们回到各自家里。
他考了六百多分,报考了国防科技大学,很快就被录取了。
她考四百多分,只能上普通大专。
她在家里上网查到成绩,当时便哭了。
她查了他的成绩,他竟是高她二百多分!她为他狂喜,可是她又为他而不安,她担心他会如断线的风筝一样离她远去。
是啊,她离他太远了,她还能被他拥抱在怀里吗?
他查了他自己的成绩,比自己估分还高了十几分,他很兴奋。
他随后又查了她的成绩,他希望她至少考个一本大学。没有想到,她才考四百零五分,比他少了二百七十多!
他刚开始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再看,没有错!再回忆,觉得她考这个成绩很正常。
他有种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的感觉,他对她的火热似乎也差不多被浇灭了。
他觉得她“太差了”,自己“看走眼”了。可是,自己能向她提分手吗?尤其是这个时候。
“儿子,你是最棒的!”当妈的在他坐下吃饭时,兴奋地搂了下他的肩头。
“是不错!”父亲难得一笑。
“儿子,在大学,妈允许你谈恋爱了。对了,妈听说你和一位女同桌走得很近,她考得怎么样?”当妈的问。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她考得不理想。”
“考多少?”她问。
“……”他犹豫着。
“说吧”他的爹发话了,他怕爹。
“她考405分”他讲了。
“啊!”他妈大吃一惊,“这丫头片子也太差了吧!”
他爹听儿子说第一句时,脸上便没有笑容了,现在听了她的分数,脸色便阴下来了。
他只匆匆地看父亲一眼,便不敢再看,埋下头来扒饭了。
他接下来该报什么学校?
他脑海里想起在海边遇到的一个女孩。
那是那天下午,邹志香累了,要在金色沙滩大伞下的躺椅上睡一会,他便自己去捡贝壳了。
他一路捡时,听到几个年轻女子的喝彩声,便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高挑,青春靓丽的女孩踩着个冲浪板在冲浪,她真的是个美丽的精灵!
他看傻眼了!
她也看到了他,看出他是那样帅气!
她回到岸边,冲他笑一下,说:“帅哥,你来冲一下浪呗,别只是看。”
“不,不行,我是旱鸭子”他笑了。
他们聊了几句,她告诉他准备报考国防科技大学,只是成绩还没有下来,不知她会不会上线。
“你是省城第一高级中学毕业的,怎么会考不上?你会上的。”他对她说。
她笑说:“希望在那我们能见面。”
他望了一下女友方向,见女友起来了,向他走来,于是他匆匆与她告别了。
顾顺文想到那个冲浪女孩,很懊悔当时没有问她要联系方式。
邹志香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静,拨打他的手机。她多么希望他能温暖她,让她扑入他的温暖宽大的怀里。
她拨打他手机,没有人接。
“为什么他没有接?是手机没有带在身边?是他身体不舒服了?是电话静音了?……”她患得患失,胡思乱想。
二个小时后,差不多是吃晚饭时间她又给他打手机。
她听到嘟了好几下,准备挂断时,他接了。
她一阵狂喜,可是,他的声音冷了很多,没有聊几句,就说有事挂了。
她敏感地感觉到他在冷落自己了。
她想复读,读一年“高四”,她犹豫不决,终于还是向妈开了口,说考得不理想,想复读。
当妈的面有难色,说得问她爸。
吃晚饭时,她鼓足勇气,说:“爸,我想复读。”
“复什么读?你不是考上专科大学了?女孩子有专科毕业,也是大学生了,复什么读?再说,万一又考得一样不理想呢?……”父亲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
她勉强吃了一碗,以往她是吃两碗都不饱的,现在她发觉人真可以“气饱”的。
一个暑假,她与顾顺文旅游归来后便整天宅在家里。偶尔有同学约她去玩,她都推辞了。
她数着日子,一再压抑着自己打手机的心情,半天,一天,两天,两天时间,她似乎觉得自己熬过了两个世纪。
手机仍是或通或不通,每次通了,他都是冷冰冰的,她热如火而他则冷如冰水,一遍遍地给她熊熊烈火浇冰水。
她将自己关在家里,父母在家时她便躲进自己的房间,她想着想着便又落泪了……她一天比一天消瘦……
他终于第一次给她打电话了,约她在宾馆见面。
她激动得当时就流下了眼泪。
她怀着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敲了他的宾馆房间门,门开了,是他!
她迫不及待地扑进他的怀里,就似小鸟归巢般,她好欢欣快乐!
第二天上午,他要回去了,他对她说他被军校录取了,军校规定很严,通话会很不方便,想见面更难了。
她紧紧地抱着他,眼泪哗哗地流,对他说:“我真怕你会不要我了!”
“不会,怎么会呢!”他抱着她,边说边拍了拍她后背,她仰起有些红肿的眼睛望着他,然后又脸色苍白地贴在他胸口了。
他说的话,他知道是“随口说”的,讲白了就是撤了谎。他知道撤谎不对,可是他能不那么说吗?他不那么爱她了,他没有忘记与她的初夜对她的承诺,但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那么爱她了,诺言也就如蜘蛛网一样拦不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