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第二天上班,米润晚上去食堂打了一些饭,就开始翻看教科书,这个书也不是新的,书页都被翻软了,上面还有一些笔迹稚嫩的批注,密密麻麻的都是知识,看着书上这么细的学习方法,米润仔细的观看了一下他的学习方式,决定用这个思路来教他们。
晚上夏勘探非常开心的回来了,甚至都没和两个小狗一起玩,磨磨蹭蹭的跑到了傅云楷身边,傅云楷正在写一些经验手册,一些人基础的安全知识都不知道,现在他有功夫,正好写出来给大家传阅,多一些知识就能多一份活命的希望。
“爸爸,妈妈是要去我们学校当老师吗。”夏勘探有些难为情的叫米润妈妈,害羞的快把脸埋进胸膛了。
妈妈,傅云楷挑了挑眉,米润可真是个汉子,被人叫妈妈都面不改色的,实在是付出了太多。
“嗯,你米妈妈明天就去上课了,你要帮他的忙哦。”傅云楷摸了摸夏勘探毛刺刺的头发。
不一会米润放下了书,他已经把明天要讲的课做好教案了,是时候吃饭了。
到了饭桌上米润尝了一口今天的炒鸡块:“嘶好辣,真好吃。”
夏勘探正小心的观察着米润,听到这声音立刻就端来了一杯水:“妈妈,喝水。”
米润欣慰的端起来水杯喝了一口,这个辣子鸡的味道很是不错,夏勘探这小孩也不错啊。
看到米润面色带笑,夏勘探小心的夹了一块肉到他的碗里:“妈妈,吃肉。”
听到妈妈这两个字,在看到夏勘探期待的目光,米润压下心头的怪异:“好,谢谢我的孝顺儿子。”
傅云楷在一边都快笑岔气了,自从家里多了个米润,他就时时刻刻都会想笑。
“好,勘探你就自己吃吧,你嗯妈妈自己夹菜吃。”傅云楷克制住笑意,却一不小心呛到了。
咳咳咳,傅云楷赶紧拿起来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咳咳,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吧。”
米润有些无语的撇了他一眼,就一声妈妈就反应这么大。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上班,傅云楷则在家中招待挖馕坑的老师傅,这老师傅是十里八村手艺最好的人,做的馕坑非常的好用。
因为人多,一上午就把馕坑给做好了,中午一行人高兴的吃起来食堂,他们早就好奇这里的食堂了,据说有菜有肉还不用花票,待遇特别的好。
米润则在学校连续上了一整天的课,事实证明真的很缺老师。
回到家里米润只感觉嗓子都不是自己的了,这些小孩还因为米润温柔不骂人而特别的调皮,一整天他都在维持纪律,回到家里已经累的说不出来话了。
看到一些小孩往家跑,傅云楷走到门口等他们,一整天都没见到米润了,不知道小兄弟在学校适应的怎么样了。
米润只感觉脸上都糊了一层粉笔灰,累了一天又渴又饿,嗓子还很不舒服,当老师比自己给牛接生还累。
“米润你怎么样了。”傅云楷摸了摸夏勘探的脑袋,眼睛盯着精神萎靡的米润,看起来好像状态不怎么样啊。
米润虚弱的咬咬牙:“应该是我不太适应,以往没有一天就说这么多话的时候,而且他们的声音太大了,我还要提高音量去讲课,讲了一会就感觉嗓子很不舒服了。”
为了米润的嗓子,他们沉默的吃了晚饭,傅云楷自己在沙漠上走几天倒是没感觉什么,看到米润疲惫的样子也很心疼,这么小的小少年,自己还是小孩呢,就要这么劳累。
米润今天有些紧张出了一身汗,他要烧水洗澡放松一下,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几滴水滴忽然落在了地上,米润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要来到这里,没有吃没有穿,洗个澡还要从烧水开始。
身上还背着那么多的债,想着这段时间的委屈,他忍住声音,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从同事家里找来一些对嗓子好的草药后,傅云楷循着声音走进了厨房,刚想出声就看到米润眼睛和鼻子通红,眼睛都哭肿了,蹲在地上委屈的不得了。
傅云楷抿了抿唇,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现在应该进屋去安慰一下米润,但是自己进去了会不会让他感觉丢脸啊。
傅云楷站在门口等了很久,发现米润还是一直缩成一团,看起来非常的可怜。
闭上眼睛耳边也能听到哭声,他还是走了进去,慢慢的蹲下拍了拍米润的肩膀,看着米润的眼睛都哭红了,用尽了温柔的声音:“怎么了,是太累了吗,明天咱就不去了,去我们单位上班,去宣传科去坐办公室好吗。”
“要不然做我的助理,以后就给我做饭吃,当然我会刷碗的,工资一个月三十怎么样,还有彩礼也不要了,反正我父母有钱,这几百块钱就当他们是资助咱姐上学做好事了。”傅云楷感受着手掌下颤抖的小少年,有些不熟练的敞开衣裳把人抱在怀里,这还是小时候他爷爷抱他的姿势,现在不方便抱起来,只好虚虚的拢住。
米润使劲的压制自己的情绪,他可是从小就跳级的学霸,已经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哭的那么伤心,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没事没事,我就是眼睛进沙子了,而且给你洗衣做饭那不是助理,是保姆,我才不要给你做保姆,我也要建立自己的事业。”米润声音有些沙哑,还是很有骨气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好好好,你想做什么都行,今天有人来把馕坑做了哦,就是要晾晒几天才好用,这个馕坑很大,白天他们来的时候黑风和高粱都会咬人了,汪汪的可凶了,被我给关进了屋子里,要不然说不定要跳起来咬人。”傅云楷在炉子里填了一把火,拍了拍米润的后背。
后知后觉的发现米润软乎乎的,抱起来特别的软乎,还带着一股草木的清香。
“米润,你真的是男人吗,怎么抱起来这么软。”傅云楷故意开玩笑逗他,气的米润一把推开他:“你这话怎么这么像耍流氓呢。”
“你怎么不长胡子呢。”傅云楷看着米润奶凶奶凶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以往看到一个人养的幼鹰,叫起来就是这样的,特别的可爱。
“我可能还是年纪小吧,你看你胡子那么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老头呢。”米润摸了摸下巴,他原来的身体也不怎么长胡子,可能是基因的原因。
看着米润心情好起来了,傅云楷拿出来一包微绿的植物:“这是新疆人嗓子不舒服喝的草,用热水泡一泡就能喝了。”
说着就把烧开的水倒进了大碗里,植物的叶子在水中慢慢的伸展出来,看起来很美。
米润则是把热水倒在了藤壶里,又烧了一壶水。
“这草干看起来还挺像茶叶的,你喜欢喝茶吗,这里有一种茶砖特别的好喝,茶砖比砖头都硬,很多大汉打架的时候随手拿一块茶砖,能把人脑袋都打出来一个大包,当然这都是败家子做的事,茶砖很珍贵,用来煮牛奶很好喝,带着清苦微甜的味道。”傅云楷摸了摸碗,发现碗中的水凉了不少,又盛了一盆凉水浸泡茶碗:“嗓子是很不舒服吗,等一会就能喝了。”
“不着急,嗓子还可以,可能是吸进了粉笔灰,嗓子像是糊了一层东西。”米润清了清嗓子,感觉很不对劲,明天怕是说不出来话了。
“能喝了,微微烫喝着最好。”傅云楷把草药递过去。
米润乖乖的接了过来,这水的颜色不深,喝起来很苦,药效倒是很不错。
看着米润皱起眉,傅云楷又把葡萄干拿了过来:“吃点甜的压一压,这水可能是治上火的。”
喝了一会,米润感觉嗓子凉凉的,滋润了不少。
两人现在都坐在了地上,围着火炉出了一身汗:“明天学校咱们不去了好吗。”傅云楷想着这件事,决定等会就去校长家告诉她一声,好让他们早做准备。
“不,我要去,这点小事难不倒我,刚才就是一时间情绪失控了,不就是大吵大闹吗,我有办法治他们。”米润一口气喝完苦苦的草药,猛地站了起来,今天就是事情有些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他以为这些孩子会很爱学习,没想到一些孩子那么调皮,总是捣乱,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的嗓子都不舒服了,要是总这么说话会留下病根的,都说让我好好的照顾身体,你怎么又不爱惜了。”
傅云楷慢慢的站起来,发现米润的裤子上有着两个清晰的土印,伸手给他拍了拍,弹弹软软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阵,感觉送开了手,以往也不是没有摸过屁股,这个怎么的感觉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怎么了。”米润疑惑的看向傅云楷,不懂他怎么这副表情。
“嗯,你裤子都是土,给你拍了几下,看来是要洗了。”傅云楷手指不习惯的动了动,掩盖了自己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