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虚弱
再加上他也不是愚笨之人，入军营不久便混了个庶务长的职位。
“原来是亲家侄儿，你不是在边关吗？怎么回来了？”
顾瑾虽不知欧阳斌中毒瘫痪一事，可到底是儿媳的兄长，去边关一事他也是听说了的。
“我妹妹呢？”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欧阳斌到底也是受过顾家恩惠的人，即便是进来前心中有再多怒气，顿时也不好发泄出来。
看着欧阳斌的样子，所有人都觉察到了他的不对劲，尤其是他进门前的那一句：还我妹妹命来。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内容。
“二嫂此时正在生产，欧阳大哥为何突然回来？”
顾姝妍目光扫过彩凤，见她低着头，顾姝妍便猜到这事只怕又与她有关。
至少，与她背后的人有关。
“生产？菁儿不是已经……”
欧阳斌并不是真的傻，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窗，再加上里面传出来欧阳菁断断续续的声音，这一瞬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定然是有人故意使计骗自己回来。
“方才是小子无礼了，还请诸位长辈莫要见怪。”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欧阳斌立即对众人赔礼致歉。
顾瑾自然不会与他一个小辈计较，所谓关心则乱，若是自己知道女儿出事，他定然也会如此。
屋内，欧阳菁的声音渐渐高亢有力起来，与之前虚弱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众人大石落地之时，彩凤的心却是慢慢沉了下去。
明明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样子才对啊！欧阳菁怎么可能还有力气生孩子，这根本不可能才是。
不行，她不能在留下来，她得走，她得马上离开顾家。
这个念头一起，彩凤便悄悄往后退去，可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哪里会让她就这么跑了。
“站住，还想跑？”
珍珠玉菲在她刚冲到院门边时，便一左一右按住了她，任她怎么挣脱也挣脱不过。
顾姝妍缓缓朝着她的方向走来，她的嘴角带着极美的笑意，可彩凤看了心底却是一寒。
“怎么？想跑？你不是好奇为什么二嫂又有力气了吗？你也不打听打听，欧阳大公子的毒是谁解的！”
“是谁？”彩凤这下也不装了，逃跑被抓，这与承认害欧阳菁有什么区别。
“是我！”
云亦辰从产房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远处的顾姝妍，他勾唇一笑，一步一步朝着顾姝妍走了过来。
红衣似火，他总是穿着这么一件惹眼的衣衫，可偏偏那一举一动完美如谪仙，狠狠敲在顾姝妍的心间。
顾姝妍也笑了，她一身白衣，风拂过衣袂偏飞，像极了画中仙子。
“姝姝，二嫂没事了！”
云亦辰走近站在顾姝妍身侧，那极尽温柔的话，让顾姝妍有一瞬失神。
等她在回过神来，云亦辰已然看向了被押着的彩凤。
“你们确实够狠，给少夫人下如此恶毒的毒，让少夫人经脉逆行无法积攒力气。等时间一久，孩子生不下来，孕妇也会因为长时间血气不足，血崩而亡。”
云亦辰摸了摸顾姝妍的头，转身又看向欧阳斌：“不仅如此，她们还计划着等你一到，正好看到欧阳菁的尸体。失去亲人的你必然丧失理智，在这种情况下定会伤了顾家人，那时候你说对谁有利？”
云亦辰的话一下下敲在欧阳斌心上的同时，也在敲打着顾家的人。
“是她，肯定是她。”欧阳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人。
见他心中有数，云亦辰看了顾姝妍一眼，“我刚已经给二嫂解了毒，现在还得进去帮她生产，你在外面一定要稳住大家的情绪。”
交代完后，云亦辰果然又回了产房。
顾姝妍本来还不明白云亦辰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待云亦辰进去不久，产房传来欧阳菁凄厉的惨叫后，顾姝妍总算明白了。
老夫人也算是见过很多人产子的，像欧阳菁这样叫的心惊的，这还是头一遭。
“姝儿，你二嫂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是啊姝儿，你二嫂这声音似乎不对啊！”
老夫人和季氏一慌，那几个什么都不懂的男人就更慌了。
“祖母，母亲，有夫君在不会有事的，你们别着急。”
季氏知道云亦辰的身份，听了顾姝妍的话倒是安心了不少，可老夫人就不同了，整个人直接由着顾雨欣扶着，站到了产房门外。
看着一个个随着里面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躁动不安，顾姝妍强自镇定道：“大家稍安勿躁，你们要相信夫君，他肯定不会让二嫂出事的。”
顾姝妍话音一落，一声清脆的啼哭声传了出来，众人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喜色。
见此顾姝妍松了一口气，忙对着无音招了招手，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后，顾姝妍这才回头看向了产房出来的云亦辰。
“云哥哥，谢谢你！”
男人进产房为大忌，云亦辰愿意如此帮他们，顾姝妍心里是由衷的感谢。
“傻丫头，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再说了医者仁心，我作为大夫难道能坐视不管？”
云亦辰脸上满是笑意，这与寻常的他判若两人，想到昨日的事情，顾姝妍敛去了脸上的笑意。
“昨日，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顾姝妍突然问及，云亦辰先是愣了一下，再看像顾姝妍时又挂上了宠溺的笑容。
昨日刚听完那句话，他心里的确受到了刺激，想到小丫头可能不是小丫头，他甚至都开始怀疑小丫头是不是鬼附身了。
可昨夜看着顾姝妍坐在廊下独自暗伤，他的心痛极了，那一瞬间他才发现，无论顾姝妍是不是原来那个顾姝妍，他似乎都不在乎。
“问你什么？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生气我跑去喝酒了。”
云亦辰故作轻松的模样一点都不像他，不过既然他自己不愿意说，顾姝妍便也不再问。
反正等事情结束，她便会离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顾姝妍如是想着，冲着云亦辰一笑，转头跑去看刚出生被产婆抱出来的肉丸子了。
这一夜，顾家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