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熙与百灵前脚才退出去,君清夜后脚就进了寝宫。
夜漪不动声色的收起白玉瓶,冷冷看着来人,君清夜一头长发,松松散散的披散在肩头,金黑长袍垂地,缓缓而来。
男子冷冽的气息冰凉刺骨,一双狭长的凤眸微翘,额厅高广,面上未有任何的不妥波动,容色自带三分魅惑。
薄薄的红唇,抿成一条线,眼眸仿佛沐上了一层薄光,若朝叶白是温润如玉的天上神,俊郎无边,君清夜便是是冷冽的修罗王,冷杀而华盖天下。
君清夜眼眸在宫殿内转了转,看见了没动的食物,抬脚走过去,声音冷漠,“不好吃?”
抬眼看着坐在一旁的夜漪,“还是不想吃?”
夜漪冷漠的看他一眼,起身,准备离开,不想靠他太近,君清夜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按回座位上,目光一沉,“别动。”
夜漪恼怒,作为一名烈火美人,抬手就是拳头,朝着对方砸过去,又重又猛,用尽了自己仅有的力气,咻然她抓着君清夜的衣襟,目光沉冷如冰,?“离,我,远,点!”
那一字一顿,夜漪的话极其狠辣,仿佛他所有努力的靠近,都让她厌烦。
“夜漪……”君清夜想说什么,夜漪完全不想和他说话,他站起身来从后面抱着她,他知道若是放她离开了,以夜漪的性子他必然千百年难得见到她一次,久而久之,他们必定会有隔阂。
所以,他用尽手段,哪怕为她不齿,也要留下她。
“对不起,夜漪,但放你走,不可能。”
夜漪手紧紧捏成拳头,阴沉着脸,“放开!”
君清夜放开她,手掌一翻,他的血刃刀在手,他将血刃放到她的手心里,目光冷静又执着,就如他这么多年的执着一样,从未改变。
“你若不舒服我这般囚着你,你给我刀,随便你砍哪,只要我不死,多砍两刀也行,只要你别想着离开。”
夜漪,“……”
她抬起手,将血刃丢回给他,“君清夜,你有毛病是不是?我砍你两刀就能出气?我要是砍你两刀,能出去还差不多。”
“你砍我三刀也别想出去,夜漪,过去的一切无论是对是错,我们都不去回忆,不好吗?”君清夜面无表情,依旧固执,“重新开始不也挺好的?”
“君清夜,别执着了。”夜漪沉着脸,这是当初她想说却一直没说出口的话,她潇洒离去,异常洒脱,如今这话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沉重。
“你说什么?”
“我让你别执着了。”夜漪说道。
就算在他两翻脸成仇的时候,夜漪也没有说出让君清夜放下的话,君清夜的心沉入冰窖,他在她眼里看不到一点温情,夜漪推开了他,语气很淡然。
“君清夜,我们曾经是最默契的搭档,亲人,爱人,你一直觉得,不伤害我的方式就是装作不知道喜欢我,如今时过境迁,我也已经放下,我们就如以往一样当最好的朋友,可以为彼此出生入死,你做你的魔君,我走我的路,挺好的。”夜漪轻声说道,“青梅竹马,也不过是过去的事。”
夜漪挣脱开君清夜的怀抱,走到床边,躺了上去。
曾经,她对君清夜,太过纵容了,太过……依顺,让他们都陷入了两难的情况,当初她愿意当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如今,他已经不需要,夜漪并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可也是一个不会回头的人。
她放下了,他们相识太早,自幼那种契合,肝胆相照,从小就深入骨髓。
“为什么?”君清夜有些失神,怔怔的看着床上的人,为什么她就那么潇洒,说不要就不要了?
君清夜的目光里略过一抹无尽的哀伤和凄凉,一闪而过,有那么一瞬间呼风唤雨的人一瞬间被人剥夺了所有,没有一点生气。
他付出一切坐上了这个至高的位置,付出他所能给的一切,得到她的心,结果,却是一片苍凉,他宠她如命,她说不要就不要,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