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楼隔壁的五楼,是一家棋牌室。
是夜,一伙纹龙画虎的大汉大大咧咧坐在棋牌室里吞云吐雾,整个棋牌室被弄的乌烟瘴气。
棋牌室的老板娘看着他们,心里害怕的同时也充满了疑惑。
这伙大汉是今天中午来的棋牌室,她原本以为他们是来闹事的。
却没想到,他们在这坐了一天,并没有闹事,只是一伙人坐在一起打麻将。
不仅如此,似乎是担心吵到其他人,这伙大汉出手极为阔绰,为首的那个纹着猛虎的大汉一出手就是一万块钱,直接包了棋牌室一周。
老板娘干这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素质这么好的混混。
只是她想不明白,这些人包她这棋牌室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不会真的是来打麻将的吧?
棋牌室包厢内,一个大汉默默在窗边抽着烟,视线对着夜晚的街道。
“虎哥,你都守了两三个小时了,来玩会吧?”
“是啊,你不玩都没啥意思了。”
“虎哥,你来玩,我替你守着。”
见众多弟兄们一个个开口邀请,曹金虎淡笑着回道:
“没事,你们玩,我再盯会。”
说完,他便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街道上。
他很清楚,韦老大特意让他去做这件事,就是为了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他以前有眼无珠得罪了张老板,现在这件事竟然是张老板亲自委托的,那他无论如何也要办好。
正在这时,他注意到一辆黑色小面包车停在了街的对面,而后,从街上下来五六个拿着家伙的混混。
看到这一幕,曹金虎有些疲惫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兴奋之色,他冷笑一声:
“老子等了一晚上,可算是没白等!”
话音落下,他掐灭了烟,转身大声看向众人说道:
“兄弟们,抄家伙!有正事干了!”
听到曹金虎的命令,原本还在打麻将的众人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牌,一个个抄起家伙向楼下跑去。
……
“猴哥,是那家不?”
一个干瘦身影后面,五个染着黄毛红毛的街头小混混指着街道对面已经关门的山海楼问道,他们的手里都拿着一根根棒球棍。
为首的干瘦身影闻言,看了一眼对面道:
“山海楼,是这家店没错了。”
“兄弟们听好了,待会都给我好好砸,砸的越烂越好。”
众人纷纷点头,这时,身后的红毛突然提醒道:
“猴哥,咱们车上还有一桶汽油,烧肯定比砸给劲,待会我们要不要点了?”
听到他的建议,猴哥眼前一亮立即说道:
“好想法,你小子鬼点子真多,赶紧把汽油拿过来。”
王生财找他的时候跟他说过,只要能把山海楼砸到没法营业的程度,他愿意出价十万!
猴哥还从没接过这么容易的单子,现在想来,如果他直接把山海楼给烧了,到时候跟王生财直接要价二十万应该也不算太难。
听到猴哥所说,红毛立即跑回去从车里把汽油拿了下来。
猴哥带着五个小弟,一行人气势汹汹向山海楼走去。
到了山海楼店前,猴哥瞥了一眼山海楼,突然诗兴大发道: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店名字起的确实不错,砸了这店倒也不失我的身份。”
说着,他向后伸手道:
“把汽油给我!”
身后的几人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没有丝毫动作。
等了一小会,依旧没人递汽油,猴哥顿时有些不爽道:
“都他吗聋了吗?把汽油给老子!”
话音刚落,他突然感觉后脑传来剧烈的疼痛。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盖在猴哥的后脑上,猴哥本就瘦,这一巴掌差点把他直接扇翻在地上。
感受到后脑的疼痛,猴哥彻底怒了,他转身骂道:
“吗的,小兔崽子们,想要造反是不是?”
“老子今天……今……”
转过身,当他看到眼前之人时,顿时傻了眼。
只见曹金虎带着十来个纹身大汉,一脸戏谑的看着他,跟曹金虎这帮兄弟们相比,他们瘦弱的就跟猴子一样。
而他的那帮染着七彩头发的弟兄们,更是一个个被吓尿了裤子。
曹金虎瞥了他一眼,冷着脸问道:
“瘦皮猴子,你刚骂谁是小兔崽子呢?”
说着,他又是一巴掌盖在了猴哥的头上。
一巴掌下去,猴哥丝毫不敢生气,而是无比畏惧的看着曹金虎,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
“虎哥,您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骂您啊,我刚是在训我的那帮兄弟呢。”
他跟手底下那帮兄弟,平时最多也就是跟学生收收保护费,再找找那些老实巴交摆地摊的老实人的麻烦。
跟曹金虎这些真正在道上混的人,那完全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别说曹金虎,就是曹金虎的一个手下,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听到猴哥所说,曹金虎点点头,而后平静问道:
“说吧,大晚上的你来这干什么?”
面对曹金虎,猴哥不敢丝毫隐瞒,老实回道:
“是有人花钱要我砸了这家店。”
曹金虎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你敢砸韦老大的店?”
闻言,猴哥顿时有些懵了,他声音有些颤抖:
“虎哥,这……是韦老大的店?”
曹金虎阴冷着脸,冷哼一声道:
“没错。”
得到曹金虎的肯定,猴哥整个人被惊出一身冷汗,差点被吓尿。
道上的人都知道,雷翔武死后,韦胤在岭北就是一人独大,根本没人能惹,也没人敢惹。
猴哥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差点稀里糊涂的砸了韦老大的店。
这一刻,他才猛然明白过来王生财为什么要给他十万这么多钱了,那是买他命的钱啊!
想明白这一切,猴哥再也忍不住,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曹金虎面前求饶道:
“虎爷,我之前真的不知道这是韦老大的店,如果我知道,您就算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敢乱来啊!”
“虎爷,我求你了,您就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