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瑞被迫压在城墙上,望着城外的居子画,脸上没有一丝惶恐。
他早就应该死了,在容殷离开的时候,他就应该死了。
留着这条命,本来就是为了保护云语堂的。
这一手易容术,他学得还不错,过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人能看得出他来。
只不过,南楚昭这个老狐狸也实在狡猾。
居子画是知道他的计划的,但是凤清菀还不知道,如果她错把他当成了云语堂而折返回来,就要中了南楚昭的计谋了。
希望云语堂那边一切顺利,可以成功阻拦住凤清菀。
这是左瑞最后的期望了。
还好,云语堂还是很厉害的,几句话就让凤清菀冷静了下来。
“我知道你为左瑞的决定感到难过,但这是居子画成功的关键,你以为我就愿意他这样做吗?”
云语堂当然不愿意。
左瑞是他好友的亲孙子,他们为了帮助他,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
如果不是因为左瑞已经有了必死之心,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他已经活得够久了,这么多年一直都躲躲藏藏的生活,他也忍受够了。
但是他还不能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如今年轻的人应该都不清楚过去的秘密了,云语堂要是也死了,过去的事情就真的死无对证了。
居子画的处境会变得非常艰难。
彼时,他就真的只是一个造反的叛贼了。
云语堂不希望看到那样的局面,明明居子画才应该是名正言顺的皇室后代。
凤清菀难过,她其实又何尝不知道左瑞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呢?
正如云语堂说的,容殷不在了,居子画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凤清菀是懂的。
南星尘以为把云语堂压在墙头,让城墙下面的人看着云语堂痛苦的样子,居子画就会后退的。
可是他没想到,居子画竟然会无动于衷。
他到底还是不是云语堂的孙子啊?
南星尘都开始怀疑了。
他走到“云语堂”的身边,戳了戳他的胳膊。
“喂,老头儿,居子画真的是你的孙子吗?为什么他完全不管你的死活啊?”
被问的“云语堂”没有做声,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城下的居子画。
在不知情的人的眼中,这个眼神仿佛就像是在哭诉求助。
“为什么不救我?”
可是不管南星尘怎么问,“云语堂”都还是不吭声。
南星尘觉得自己被戏弄了,越来越生气。
“好,你不说是吧?那你就去死吧!”
抬头去看,其实也已经到了午时三刻了。
南楚昭并没有新的旨意传来,南星尘有权力现在就处置云语堂了。
居子画始终抬头看着城墙上面的人,也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可是只有身边的人才能看到他握得越来越紧的手。
上面的人,是他的兄弟,出生入死很久的兄弟。
随着一声“斩”,“云语堂”的人头落地。
几乎是所有的马儿都嘶鸣了一声,就像是在为云语堂送行一般。
南星尘在城墙上面大笑,他想看到居子画崩溃的样子。
他笑得好大声,眼睛一直看着下方。
只是结果让他有些失望,居子画不仅没有激动,反而是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