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佳彤觉得蔡母的话是在冷嘲热讽,她重新在轮椅上坐下之后瞪着眼睛说道:“管好你的嘴巴!别忘了你是托谁的福才能吃那么好的药,住着么好的房子!”
蔡母难过的闭上了眼睛匆匆离去,蔡佳彤根本不在意她母亲即将离世,更不会留意蔡母临走之前满脸的泪痕。www.zhongqiuzuowen.com
她现在只想继续盘算如何弥补她失败的计划。
季温言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回到季家别墅已经很晚了,但是家里似乎有人知道他会回来似的,客厅仍旧亮着灯。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家门,看见宽敞的客厅里,沙发上正坐着季明的身影,他拿着一本书,戴着眼镜儿,对着光源正在仔细的研读。
多久了,他从没像今天这样仔细观察过对自己严苛的父亲。
往日雷厉风行的季明被昏黄的灯光铺上一层柔色,原本严厉的五官此刻也温柔了下来,戴着眼镜的双鬓有点点斑白,还有夜色也遮不住的皱纹横亘在额头和眼角。
他的父亲老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季温言才走上前一步,轻轻叫了一声:“爸。”
季明放下手里的书,摘下了眼镜一起放到脚桌上,目光平静宁和地看向他的方向:“回来了?”
“嗯。”季温言应着声,走到了季明身边坐下。
季明看着日渐成长的儿子,眼神中吐露出欣慰,却也闪过一丝痛色,他叹了口气:“儿子啊,爸爸,老了,今天开董事会的时候,黄总问我什么时候退休,我”
季明为了季氏奋斗了一辈子,就连自己的童年,自己儿子的童年全都被他当作牺牲品奉献给了季氏。
可是到头来他却发现,因为这么多年父爱的缺失,季温言或许并不像他想象中的一样完美。
而他做了这么多年的老鹰也有被小鸡啄了眼的时候。
“爸,退休的事情可以再说,我回来是想问你个事情。”季温言不想沉浸在这种悲伤为底色的情绪里,他会情不自禁想起顾楚楚。
“什么事儿,说吧。”季明是一直等在这儿的,就等着他回来问自己。
季温言把手里的纸盒放到了茶几上,季明敛目。
“这镯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季温言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搞清楚这镯子是怎么一回事儿。
季明却笑了笑:“这和田玉镯颇有一番来历,想必你也不知道,毕竟那个时候你还小。”
季温言被他的笑容晃了眼,他印象中的季明,很少笑。
原来,这只镯子是季家祖上传下来的。
季家祖上是世代经商,积累了不少的产业,但是在季温言太爷爷那一辈,季家老宅被查抄,所有的家当都被充公,季家也被列为了地主批斗的典型。
昔日风光一朝丧,季家成了人人喊打的丧家犬。
季温言的太爷爷不服气,几经周转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本季家是靠经商积累的破天富贵却因此被一些阴险小人觊觎,被别人举报污蔑成了吃人血的地主头子,才会遭此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