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被他打扰了,都没洗成澡,现在满打满算的,她都快一个月没洗过澡了。www.zuowenbolan.com
嗅了嗅,嗯,感觉都臭了。
“找块布挡着,应该可以洗吧!”她环视了圈李慕白的单人大帐,想起他今早说会晚些回来,而且少将的寝帐应该没人胆敢进来吧!
心动不如行动,卫云舒找来两个洗脸木盆,端了两盆水回来后,掀起床单挂在一角,以防有人偷瞧到,整好了便开始脱衣服。
帐外,不知情的李慕白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他本是要晚上才会回来的,但父亲临时给他安排了别的任务,任务一处理完他便回来了。
进到帐中不见那女人的身影,他眉头皱了皱,突然听到角落里传来水声。听到水声,又看到自己帐中突起这么一块,他眯了眯眼,没多想,一把将那块布扯了下来。
布被扯下的瞬间,卫云舒惊得有些措手不及,吓得急忙捂着胸前风光,双目死命瞪大,尖叫的声音呼到喉咙口,却被一只大手急忙捂住。
“别嚷嚷,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女人么。”
他此刻已经将脸别到一旁,脸颊疑似浮现着两抹红晕,耳根也红到了脖子,但嘴巴不饶人的讽刺道:“就你这三两肉还想对本将用美人计,本将还没到那么饥不择食的地步,赶紧穿好衣服滚出来!”
语罢,确定她不会嚷嚷了,才收回手,一脸正气的走了出去。只是那正气凛然的脸上,已经红得欲滴血。
第一次见这般香艳的画面,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难免火气重。
卫云舒穿好衣服出来时,脸色也没多好,又羞又恼的。
李慕白此刻面上的红晕已经褪下,拿着本古籍一本正经的坐在案桌前翻看。
至于看进去了多少,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见她出来了,他眼尾不着痕迹的扫了眼角落的木盆,已经看了然她刚才在干嘛了。突然间,他想起上次在溪边遇到她,想来就是想沐浴的吧!
毕竟年少,都第一次碰到如此尴尬的场面,都有些不自在,就那么僵持到晚上,李慕白才合上兵书起身走了过去。
“你想干嘛?”卫云舒警惕的望着他,就怕他是个禽兽。
“本将说过,没那么饥不择食。再者就你这样的,本将也瞧不上。”他语气冷得很,眼底还带着嫌弃:“你跟我来。”
瞧不上你大爷!
见他拿起了佩刀,卫云舒没敢不听话,一脸不乐意的跟着他出了营地。然而在绕到军营后方时,她惊讶的发现,营地后面竟然还有个小村子。
李慕白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直到将她带进村中一座木屋里。进了院,关了门,才指着左边的一间小屋说:“里面有换洗的东西。”说完,在一旁打水烧起了热水,烧好直接进了另一间屋子。
卫云舒看着他打水的那口井,再次惊诧不已。
这黄沙扑面之地,除了黄沙就是枯木垒沙墙,有条溪流活源已属稀罕,这会这小院中竟然还有口井。
稀罕,太稀罕了。
对面木屋里好似有人听到了这边动静,有个年轻的妇人站在自家门前,扯着嗓子问了一声:“是李少将吗?”
房里的李慕白听到,推开轩窗,语气挺温和的回道:“是我,小丫姐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就走。”
对面的妇人像是习以为常般,应了声后便又回了屋。
卫云舒见状,小声地问他:“这里也是少将办公的地方吗?”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怎料下一瞬,他语带惆怅的说:“这里曾经是我的家。”
曾经有一对善良的夫妻,在这里给过他一个完整的家。十多年了,虽黄沙村重建,木屋也按照他记忆中的模样归置了,可留给他的也只剩下那份回忆。
“那这里都住了些什么人?”她好奇的问。
李慕白眉头一皱,不答反问:“欸,臭丫头,你是大启人吗?”
卫云舒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问,也突然间,明白了他每回遇到她时,为何总会拔刀了。
如今两军交战,任何一个突然来到北境的人,都有成为嫌疑的可能。
卫云舒站在檐下,手里提着木桶,认真且肯定的说:“我是大启人,我的祖祖辈辈都是大启人,少将不必怀疑我是别国细作,我这辈子死也做不了叛国贼。”
若是她敢做,她的爹娘第一个大义灭亲,亲手剁了她。
透过撩人月色,李慕白看着她那张英气又认真的小脸,嘴角微勾,不屑道:“倒是本将高估了你,就你这样的细作,也着实拿不出手。”
卫云舒一听,小脸再次黑成个锅底,怒瞪了他一眼:“什么叫拿不出手,你才拿不出手。”
李慕白轻笑:“行了,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赶紧洗吧!”
不知为何,见到她生气的小脸,李慕白觉得格外的心情舒畅。这小丫头,总给他一股熟悉的亲切感,让他与她待在一起时,总会觉得很轻松。
像极了儿时……
经过这一晚,两人的距离似乎无形间拉近了不少,卫云舒也不再那么怵他了。有时惹他气得又拿刀,还敢壮着胆子给他抢了过去,而他也只是怒及反笑的由着她。
这一幕落在不经意看到的方远之眼里,竟是觉得自己的好大哥性取向有了问题。
有那么几个不经意的瞬间,卫云舒竟觉得,如果走不了了,就呆在这个人身边也挺好的。却不想一个玉铃铛,又将他们的关系拉入了冰点。
那日,她打扫帐中时,在案桌下的小盒子里发现了个玉铃铛,觉得漂亮就多瞧了几眼。却不想被回来的李慕白看到,沉着面色一把夺过,还怒声呵斥她:“谁允许你擅自动本将东西的?”
“不就一个铃铛嘛,有什么稀罕的,看看怎么了。”说完作势就要去抢,哪知李慕白以为她真要抢,直接一把将她推了出去。力道太大,卫云舒没反应过来,脑门直接嗑在了案桌的尖角上,鲜血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