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远道:“应该快了,听说他们已经到了离这里最近的湘城,准备休息一天,商量好了对策再过来。”
她松了眉头,笑了起来,问道:“这次来的将军是哪一位?”
“乌洪和陶良宇。”白修远道。
程清笑道:“不是吧?我们药王谷就这么不济?两位将军来就完了?”
白修远挑了挑眉,道:“又不是玩真的,只有这两个已经很不错了。”
程清掀开了被子,下了床,伸了伸懒腰,道:“你不用再提醒我了,这些我都知道,我只不过是嘴上图个痛快。无渊没有派其他的人来,而是派来的自己人,就已经可以证明一切了。”
白修远叹了口气,道:“清儿。”
刚刚开了口,白修远欲言又止又住口了。
程清疑惑的看着他,道:“干嘛婆婆妈妈的?有事说事,别这么别扭,我看了心里面难受。”
白修远无奈看着她,又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有那个担心,无渊他似乎到了现在为止,依然还没有完全放下你,所以我在想,你们是不是终究有一天还是会见面的?”
程清皱紧了眉,看向他,认真地道:“阿远,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我只是把他当成了好兄弟。”
“我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那么犹豫。”白修远道。
程清知道他心里面到底在担心些什么了,沉了沉眸,道:“你对你自己的没有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
“……”白修远咬了咬牙,把舌尖上的那个‘我’字给吞了回去。
他白家,始终还没有到富可敌国,可以和皇帝对抗的地步,若是要对立起来的话,他很难取胜。
但是为了程清,哪怕和一国之君对立起来,那又有如何?
况且,赵无渊应该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毕竟在他的心里面也应该清楚,清儿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他这样继续纠缠下去,也没有用处。
在他想事情的时候,程清抓了几个点心来垫肚子,但是这些甜食对于她来说还是不够。
她走了出去,把秋雁叫了过来,吩咐她去弄点好吃的过来,然后自己转身走了进去。
“阿远,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先去谷口看看,我这里搞定了就来。”
程清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在衣橱里面找衣服。
白修远正想说点什么,看到她有要洗个澡的意思,就把话全部都吞了下去,起身往外面走去。
……
傍晚,换了一身轻便裙装的程清和白修远并肩坐在谷口的山坡上,看向花海对面。
程清开口道:“他们两个,该不会真的要等到明天去了吧?”
白修远笑道:“你以为这是什么?他们来攻打的人,毕竟是他们最敬爱的师父。虽然只是做戏,走走场面,但是为了骗过那些人,他们总不可能来了以后,就只守在对面吧?”
程清摸了摸下巴,道:“其实昨天晚上,我还听到了很多的东西,只是有些话,不能当着师伯他们的面说出来。”
白修远看向她,道:“你还有话瞒着?”
程清点了点头,道:“不然呢?如果说出来的话,他们又不能做什么,只是徒增担忧罢了。再说了,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会管皇家事的人,若是我说出来的话,说不定还会被他们阻止,免得我们去多管闲事。”
白修远皱眉道:“和皇室有关,而且还是不一般的麻烦?清儿,到底怎么回事?”
程清叹了口气,撑着下巴,道:“昨天我夜探了魔鬼谷,我才知道,原来他们真正想要找麻烦的并不是我们,而是皇城那边。”
“什么?难道说,都到了现在了他们竟然都还没有死心?”白修远问道。
“他们有没有死心是一回事,现在还有另外一个麻烦。”程清凝重的道。
“什么麻烦?”白修远看着她的神色,也感觉到了这次的麻烦肯定不一般。
程清叹道:“这一次,元国要在他们对皇宫动手的同时,边关也开打。”
“那他们就不是为了你来的了?”白修远问道。
程清摇了摇头,道:“不,他们也是为了我而来的,白天的话,我也不是全都在乱扯,他们想对我动手,是真的。因为在他们的心里面眼里,我始终都是他们完成霸业的绊脚石。”
白修远也凝重的叹道:“看来这一次,整个赵国都会有大麻烦了。”
程清靠在他的肩上,道:“好在虽然受了这么多的折腾,资金方面,皇宫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提到这个事情,白修远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刚刚当上御林军统领那会儿,给他们皇家的人收罗了多少金银钱财?”
程清也笑了一下。
白修远收敛了笑容,继续道:“资金不缺,缺的是人才。清儿,我担心得没有错,想必过不了多久,无渊就会来找你。”
被他揽入了怀中,程清凝重起来,“如果他的确逼不得已了的话,确实有这个可能像你说的那样,来找我。”
其实说这个话,程清自己十分不确定。
再怎么说她都是个女子,以这层身份去上战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即便是上次做了御林军的统领,也完全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以女儿家的身份,她会接收朝廷任何的官职。
前有先皇任用她在前,她实在不能够保证赵无渊不会找上她。
虽然赵无渊并不知道她大元帅的那层身份,但是想必在他的心里面,也早就有了诸多的猜想。
“清儿,如果他真的求到了你的头上,你去?还是不去?”白修远问出来的时候,其实心里面就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想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程清望着天空的眸子好似盛满了星河,语气沉稳的道:“如果他真的求到了我这里来,那就说明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赵国危难,你想我会不出山相助吗?”
“清儿,有时候我就是恨你把家国天下看得太重。”白修远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