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看着倒也不心疼，爽快的记了下来。
“三千年灵芝一朵。”
程清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这盒，上面也没有标注是多少年的，就写了个灵芝，居然年份这么久远？
哥哥这挑得真是绝了。
程清嘴角不住的上扬。
程越再继续往前走，又挑了两样给她。
程清忙接了过来。
刘大人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边写边道：“天山雪莲一株，万年人参一支。”
万年人参？国库里还有这宝贝呢？
程清眼睛晶亮。
最后程越再拿了两样，递给刘大人看了，然后便把程清手里的盒子拿了过来，自己抱着。
“藏红花一盒，千年何首乌一只。”
“就这些。”程越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完，看向程清，软和了语气，道：“妹妹，我们走。”
程清看向了刘大人。
刘大人微笑道：“郡主，这些下官都记录下来了，少不得会上报皇上。”
“无碍。哥哥，我们走吧。”说完，程清转身往外走去。
刘大人看着她的背影，心道：真是个奇女子。
明明知道这些药材有多么的珍贵，但是郡王要拿走这些，她竟然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他不相信侍奉了两任君主，依然盛宠不衰的程清，会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有这样的本事，敢在国库里拿走最珍贵的药材。
不说龙颜大怒她会怎么样？单是这份魄力，便无人能及。
出了国库的大门，告别了御林军，两人往外走去。
宫道上。
程清笑了起来，问道：“哥哥，你说，咱们拿了皇上这么多的药材，皇上会不会很生气？”
程越转头看向她，“你怕他？”
程清勾唇，望向天空的眸子灿若星河，道：“哥哥，你觉得，你妹妹，知道怕字怎么写吗？”
程越笑了一下。
“走吧。”
……
御书房。
赵无夜正坐在龙椅上，听江公公报程清拿走的药材，每听一样，他的脸就黑一分，心就痛一下。
听到最后，赵无夜的脸色已经黑得可以媲美锅底了。
“五样珍贵药材，其中三样稀有的几乎整个国库里也就那么一点，程清她倒是会拿。”
江公公心底一颤，听皇上这个语气，杀人的心都有了，这个郡主也太敢拿了一点。
“皇上……”
江公公预备说点什么，赵无夜抬手打断了，道：“出去告诉管药材库的，以后把那些珍稀到几乎只有那么一两支的，都给朕藏起来。”
听这话，皇上应该不会怪罪郡主了，江公公松了眉头，道：“是。”
“程清，你真是好样的。”
江公公出御书房门的时候，听到这么咬牙切齿的一句，身躯抖了一下，然后出去了。
隔御书房有些远的太华轩，这是专门给赵无绝腾出来的院子。
并不十分大，布置成了道观的样子。
这里里里外外站着小道士。
赵无绝看向了御书房的方向，问道：“师叔，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
清辉道：“这药并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快，还需要时间。”
“需要多久？”赵无绝问道。
“明日自可见分晓。”清辉道。
“师叔，赵无夜的身后现在又站着程然程清兄妹，我觉得这事儿若是想要成功的话，没有那么容易。”赵无绝道。
清辉轻蔑一笑，道：“程然程清是有两把刷子，不过程然的岐黄之术到底还是比不上我。你放心，我们做得那么隐蔽。你下最后一味药之前，原先放在御书房里面的合起来可是无毒的。不仅如此，而且还对身体有益。他们怀疑不到这上面来。”
赵无绝皱了皱眉，道：“可是师叔，他们两个就是变数，你还记得先皇吗？若不是他们的话，他也早该死的，硬生生的又让程然给拖了十五日。”
清辉笑容一收，凝重起来，道：“你说得对，这件事儿上，不能掉以轻心。”
“我们在皇宫里也逗留两日了，我们的人，也该进城了。”赵无绝道。
清辉看向他，道：“靠硬打始终太吃亏，万不得已，不要这样。”
赵无绝也看向了他，道：“师叔，如果我们的办法都不行，那么就必须这样了。”
清辉叹了口气，道：“好吧，不过，也得没有办法的时候，再这样做。”
“嗯。”赵无绝重新看向御书房的方向，道：“今晚咱们开始第二个行动。”
……
入夜，黑幕沉沉，没有月亮，也没有星辰，压抑的看着有些难受，仿佛很快就要下雨了似的。
程清坐在宫墙上面，望着这黑夜，觉得甚是无聊。
秋兰坐一旁陪着她，但是秋兰只是陪着，什么话都没有，安静得很。
今天白天，自她拿走了那些珍惜药材到现在，赵无夜也没有召见她。
也不知道是忙，还是气到不想看见她？
“啧，今天晚上，怎么总觉得很烦躁呢？”
程清提起一只脚，搁在墙头上，换了下坐姿，背靠大树枝，摘了一片叶子下来，吹了起来。
秋兰看向她，清冷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温柔和笑意。
曲子并不是那种悠扬的，而是带着几分沉重，浑厚却激荡调子，仿佛入阵曲般，听了直教人热血上涌。
这方宫墙不远的地方，赵无渊正好路过，听到这曲子，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了那边。
看到程清的瞬间，眼眸里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这个曲子，为什么程清会？
而且吹出来的感觉，竟然和程越吹出来的一模一样，这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赵无渊自己都不信。
脑海里面有个想法渐渐成型，而且有很多的回忆都可以作为证明。
但是这个冲击力对他来说实在太大了，一时间半会儿，他没有办法接受。
赵无渊靠着宫墙，缓缓坐了下来，抱着头，蹲在了这儿。
“什么人？！”
曲子戛然而止，程清大喝一声。
赵无渊抬起头，站了起来，转过宫门朝程清的方向看过去。
程清正在看某个方向，注意到赵无渊这边，又转头看了过来。
“四哥？”
程清疑惑的跳下了宫墙，朝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