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舒言这次没有训斥,只静静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关上房门。
“北舒言,你到底要做什么?”南凤宣不耐烦道。
北舒言手握重兵,因此即便她私闯皇宫,她也不敢真对他做什么。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还需要他。如今边境连连兵败,朝中如他这般能独挡一面的良将不多了,她若是现在动他,那南朝就真的要完了。
北舒言没有回答她,反倒问白千隅:“你跟随陛下已有段日子,日日相拥而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
“真正身份?”白千隅想起南凤宣曾对他说过的秘密,他看了眼她,见她表情沉重起来,心中明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了,陛下!不用装了!”北舒言走到南凤宣身边,仔细看着她,放肆的目光让南凤宣极为不悦。
“北舒言,不要以为你现在手握兵权就可以放肆妄为!”
“陛下,你我都知道如今的形势,你需要我,去帮你平定天下。而我,”北舒言似是自嘲般笑了笑:“或许陛下您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爱陛下了!”
南凤宣脸上一阵铁青,她定定看着北舒言,往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当年小陛下的毒,是我亲眼看着父亲放进茶水,他亲口喝了的,天下至毒就算华佗在世都救他不得,可是他却偏偏活了。生龙活虎,没有半点伤痛。父亲狂妄自大,只以为是某个环节出了错误,并借此杀光了小陛下身边的人,包括忠心耿耿的福公公,却从未怀疑过陛下的身份。”
北舒言顿了顿,继续道:“可是我不同,我是禁卫统领,日日跟在陛下身边,您的一言一行哪怕细微的动作我都了然于心。只一个月,我就能肯定您是冒牌的陛下,又花了半年,我才调查清楚原来您就是十八年前就该被溺死的小公主!”
南凤宣铁青着脸往后又退了两步,直到她退至一个熟悉的怀抱。
“北舒言,你够了!陛下的身份你也敢怀疑!”白千隅瞧着南凤宣愈发苍白的脸,更加心疼:“你最好早些离开,否则……”
“否则什么?看看你,一只小小的狐妖,当她遇到困难的时候,你除了在背后抱住她,还能做些什么?”北舒言眼底除了嘲弄,还有悲伤:“爱情从来都是权利的附加品,你给了她爱情,却给不了她权利,甚至还会拖累她!而陛下,您也该清楚,只有稳住了江山,才有权利维护自己爱的人。”
南凤宣有些慌乱的眸子在听到他这番话后,瞬间清醒:“北舒言,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会妥协。若是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又如何去保护我的江山!”
北舒言看着她,就像看一个笑话:“陛下,您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何才能做好一个皇帝!即便女儿身,我从未怀疑过您的才能和聪慧。但女人,永远都把情感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这是最致命的缺陷!陛下,我可以比任何人都爱你,我可以为了您去边境,可以为您守住这个秘密,帮您振兴南朝。但是……”
北舒言看向白千隅的目光似是淬了毒:“有些事情,臣必须推您一把!既然您迟迟下不了决定,臣就给您两个选择:揭穿您的身份,南朝覆灭,或者,将他送上斩妖台。”
南凤宣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起。
北舒言转身推开房门,看到门外送茶的宫女,目光一凛,伸出了手。
宫女的身体挣扎片刻后,瘫软在地,北舒言转过头去,笑得残忍:“陛下,宫里这些人,我会帮您处理好。还有,别忘记您冤死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