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渊的那个人？”

“他曾经因为犯下杀孽，被罚入冰渊极寒之地，在那里，他获得了强大的能力。但同时，他的思想也被一个灵魂侵占，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这个灵魂禁制在灵识一隅。出来后，一次重伤，那个灵魂又蠢蠢欲动几乎侵占了他的灵识，是我帮他重新封印了那个灵魂。”柳青叶解释道。

“所以上次小白重伤，他又借机霸占了他的身体？”南陌猜道。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接受了有关南凤宣所有的记忆，包括之后每一世的经历。林林总总填满了整个脑袋。

也因为这些经历，她突然间就成熟起来。再也不是之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南陌。

而且，南凤宣的记忆就像个百科全书，有关这个世界的一切，不论是妖还是人，亦或消失许久的天界，她都一清二楚。

所以此刻不管柳青叶说什么，她都能完全理解。

“应该是这样。”柳青叶随之神情凝重起来：“那个灵魂异常的强大，不亚于现在的你。”

“我？”

柳青叶站起来，细叶般的眼睛瞳孔微缩：“我的意思是，他可能和你一样，来自天界。”

天界……已经是太过遥远的记忆。甚至因为时间的久远，有些模糊。

南陌隐隐记得，天界是一个君权至上的国家，她是战神神启的女儿。

她来人间，本是贪玩，但经历了几世，她开始厌恶天界的冷漠与高傲，并与父亲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之后，父亲罚她在人间世世轮回，直到她认错。

多少年了，南陌几乎都快忘了自己曾经还是个神。

她非但不觉得自己错了，反而乐在其中。只是后来，她也想过父母，试图跟天界取得联系，却一直都没有结果。

她以为自己被父亲彻底抛弃了，还难过了一段时间。

但当她想到白千隅，又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或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贪恋人间，更多的是因为，这里处处都有他的影子。

但是，柳青叶一个修为不过千年的树妖，怎么知道天界的事的？

南陌把白千隅抱在怀里，目光微凛：“你怎么知道他来自天界？”

“冰渊里只有一个灵魂能借机附身在白千隅这样的强者身上，那就是杀神寒影。”柳青叶道：“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我师傅厉害，很多事情都是他讲给我听的。冰渊守护神寒影，数万年前因犯下杀戒被罚入极冰之地，永生不得出世，他的肉体早已与冰渊融合，但灵魂，却依旧强大。”

这是南陌曾经听父亲讲过，父亲说寒影不是个好惹的人，让她离冰渊远一点，不要跟他打交道。

她也对那个冷冰冰的地方没兴趣，因此从未去过冰渊。

不过能知道这件事，柳青叶的师傅一定也不是寻常妖类。

“你师傅，他有多大了？”

“我不知道，几万年应该是有的吧。”

“几万年……”南陌满打满算也才活了一万年，一万年前，妖才刚刚强势起来，所以……

南陌摸了下鼻子：“你师傅，是颂尧那个老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