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鸢和祁堇衾从魔界离开,祁堇衾忧心忡忡,但却不愿将真相告诉莫鸢。
一来她与夙湮兮交情颇深,定无法接受被欺骗的真相。二来,因为莫鸢的秘密祁堇衾才被殊言轻易的威胁住,这不便告知与她。最重要的是,有无阁未除,这场阴谋太深了,他不愿莫鸢再牵涉其中,身陷险境。
莫鸢猜到事情并不简单,但她识趣的没去问,既然祁堇衾目前不说,一定有他的理由吧。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祁堇衾先开口道。莫鸢一愣,的确从他这幅神情可见夙湮兮的身份是魔兽,可是莫鸢一开始认识夙湮兮的时候就当他是魔兽了,他后来为什么要撒这个谎的理由显而易见是为了神魔和谈一事。
祁堇衾一提夙湮兮有问题,莫鸢就猜到了七七八八。
“那殊言怎么说?”两人既然和和气气的下了一盘棋,他们又顺利的离开了魔界,可见不是殊言做了妥协就是祁堇衾做了妥协。
祁堇衾避重就轻道:“换魂之术不可逆,现在他们俩无法恢复了。”
祁堇衾此时毕竟是芩之神君,当年上清和云间是他座下得力的仙君,助他造出瑬盏,而后上清在瑬盏之争中牺牲,只剩下了云间。
虽然芩之神君陨落数百年,但云间一直守着他的神殿,后来应该是在莫鸢身上感应到了神芩木的气息,所以才跟踪她有了后面的祸事。
云间遭此厄运,被当成魔兽关押在魔界,祁堇衾心中悲愤,但此时要救他已是回天乏术,更何况,云间仙君与莫鸢的安危和六界的安定孰轻孰重,应该是毫无疑问的选择。
祁堇衾执起莫鸢的手,缓缓道:“如今六界安宁难得,为了维持现状,不得不先委屈他了。”
莫鸢回握住他的手,她知道芩之和云间曾经的关系,祁堇衾心里应该也不好受。
“魔兽为什么一定要被关押起来呢?”莫鸢觉得夙湮兮也并非什么心术不正之人,反而率性开朗,向往自由。
“魔兽本性不坏,但是他们天性有一个弊端,会在某些时刻不受控制,化身凶兽,为祸四方。所以不得不关押起来。”
“这难道不是一种顽疾?若有法可医,那他们也不至于因此就失去自由了。到时说不定能救出云间仙君呢?”
祁堇衾见莫鸢一脸天真和期待的表情,不禁一笑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思路,有空我便研究研究。”
莫鸢为自己想出这个办法自豪不已,步伐都轻快了起来,牵着祁堇衾的手就晃晃悠悠的前后晃荡。
祁堇衾也一扫愁容,神色柔和下来:“你若有兴致,此去途中经过绣陵,刚好能赶上今年的七夕绣花灯会。”
“真的吗?”莫鸢停下脚步,双眼泛光惊喜的望着祁堇衾。
他含笑点了点头,莫鸢回身一扑跳进他怀里,祁堇衾笑开抱住怀里喜不自胜的莫鸢。
在一年前,靳国皇室动荡,诸皇子夺嫡之争一触即发,先皇驾崩,新帝继位。
新帝上任大赦天下,轻徭薄赋,同时一改之前靳国重武重工的战略,与周边邻国交好,注重文商严抓官风。
朝廷之上旧党党羽被接二连三铲除,新帝知人善任,满朝文武都是他亲自提拔,各地方官员也都直接由中央委任。凡有报国志向的才人志士,都能通过科考封官加爵。
一时之间,全国盛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文化氛围日渐浓厚。
短短一年时间,靳国在新帝改革之下焕然一新,“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政治清明,文化昌盛经济贸易与日繁荣。
如今绣陵也是靳国除都城宥京之外最繁荣的城市,绣品广传天下。有“千丝织天下,一针绣乾坤”之称。
绣品已经不局限于衣物之上,有先前的灯笼绣,扇面绣更延伸出了绣画,采用最顶级的布匹和丝线,出自着名绣娘之手一幅千金难求。
七夕当晚,绣陵女子都对月穿针以祈求心灵手巧,故又称“乞巧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