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阴沉得就像能滴出墨一般，幽深狭长的黑瞳深不见底，手上的力道稍微松了一些，但是并未放开，直接拉着往回走，残暴地把女人扔进了副驾驶。
沉默良久，声音才带着冰碴和莫名的情绪在车里响起。
“你们在一起了？”
“不关你的事。”
女孩的手被松开，无所谓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冷冷地看着暴戾的男人。
“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男人鹰隼般的眸子紧锁着女孩的身影，精致的眉眼带着烦躁。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𝓞🄳𝙏𝕎.𝙡𝓐
她明明离开老宅之前跟叔叔和母亲说过了。
“为什么不亲口跟我说跟我商量？我是你的哥哥，你可以不跟别人说，但是也该跟我说吧？你就这么讨厌我？连句再见都不说？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你就这么对我的？”
纤细微红的手腕支撑着头靠在车窗，余光扫过男人质问时的难过和愤怒。
“顾子亭，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不是真的兄妹，你不用拿我们的关系来道德绑架我。还有，是你说的要懂事一点，现在我懂事了独立了你凭什么还要给我发脾气呢？”
“既要又要的人到底是谁呢？我从小就是一滩烂泥，你想做你高高在上的神祇就去做，你凭什么不停地对我要求这么多呢？”
女孩手指从胡萝卜斜挎包里拿出一包烟，指尖夹起一根，剩下的又塞回了包里。
指腹摩擦着烟蒂，有些犹豫纠结和不耐烦，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你别这种又要又不要的，跟我在这拧巴，说让我懂事一点的是你，说你要结婚生活的也是你，不想让我离开你的管束范围内的又是你，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
绷着神经的男人被女孩接二连三的话刺得遍体鳞伤，无力地靠在靠背上，失神地望着前面来往的人影。
车内的空气再次凝固沉默，看着男人一语不发的样子，季沫终究是把烟递进了唇畔。
‘咔嗒’一声，忽明忽暗的火星子在烟尾跳跃蔓延着，很快车里充满了葡萄夹杂着烟草的气味，微微呛鼻但又不那么令人排斥。
车窗紧闭着，她第一次在顾子亭车上抽烟。
准确来说，她就是故意膈应这个男人，逼他就范。
沉默良久，男人挣扎着开了口，说出的话带着命令的语气但却是毫无底气。
“跟他分手。”
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话让女孩愣怔了几秒，中指和食指夹出唇畔的烟，好笑地看了看男人。
“凭什么？我已经成年了，你不是要结婚生子吗，那我凭什么不能找男朋友？你也不能这么不要脸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朝着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唇畔故意缓缓吹出一口烟圈，一圈圈弥漫在空中，烟雾缭绕中藏匿着女孩倔强和复杂的情绪。
烟圈扑面而来，带着女孩甜腻的气息和烟草的刺激，让他有些微微失神，看着层层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少女惆怅的样子，脑海里开始描摹她的模样。
“你讨厌我？”
晦涩的语言难以脱口而出，嗫嚅了半天才小心翼翼
第31章 质问(2/2)
地说出口。
他心中有预料，但是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以为她是太在乎自己才会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对。”
果然是这样的回答…… 𝕄.𝕍🄾🄳𝓣𝕎.𝕃𝔸
男人深邃的眼底浮上一片阴霾，看着她不说话，他无力反驳她的话。
冲动的情绪渐渐消散，理智渐渐回笼压抑住了心中的酸涩失落和愤怒。
突然觉得她在疏远自己，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
“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回家了。”
微微蹙着眉的女孩最后抽了一口，指间捏着半根烟蒂扫了他一眼。
男人拿出迷你小南瓜型的烟灰缸递给了她。
这是上次她在医院角落里抽烟后就准备的，这是第一次拿出来给她用。
女孩错愕了一瞬间，吃惊地看了一眼男人，只见他淡淡地撇过了头。
“你准备得还真周到？陆思也抽烟吗？那么温柔可人的千金大小姐也像我们这种卑劣的人一样喜欢抽烟吗？”
她想到了这可能是给那个女人准备的，忍不住开始讥讽他。
不知道为什么，一面对他，她永远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伪装好自己，在他的面前总是控制不住情绪，总是被他取笑。
顾子亭听到女孩熟悉的嘲讽的语气，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是自己习惯了她原来的样子。
“她不抽烟。”
他是在解释，这是给她准备的，并不是给别人，但是不善言辞的男人的一句话又让少女莫名其妙地怒极反笑了。<
“这是你们的事情，不关我的事，你没有别的事我就要走了。”
“你又在气什么？”
顾子亭蹙了蹙眉，莫名其妙地看着脸上挂着嘲讽的女孩，他知道她一旦摆出这幅样子就是在不满，在生气。
“我没有生气。”
她的确没生气……手指狠狠地夹着烟蒂按在了烟灰缸里，多少带着沉重的力气，做好准备的男人手腕往下沉了一下。
“你跟他同居了？”
看着她正要拉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男人随手按下了开关锁住了所有车门，引得少女一脸愤怒地瞪着她。
想起他们之前亲昵无间的对话，说些什么‘回去等你’的话，心中不由得有些介意，他把这一切归结于是自己作为哥哥的关心。
“我跟他同没同居，管你什么事？”
“你们才认识多久就住在一起？你们还不够互相了解，万一他是只想睡你呢？”
顾子亭捏紧了方向盘，一想到这种可能眼神都变得凌厉起来，心里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酸涩和不爽。
“我们很了解，而且就算我跟他睡了还是怎么样，这都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无关，你管得别太多。”
她对陆柯沉的袒护让男人有些恼火，刚恢复的理智再次被这言语间的刺激给淹没。
转身按住了女孩的肩膀，俯身把她压在了靠背上脸不断向她靠近，直到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时才停下。
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气息，女孩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扫过男人的眼睑，两人周围的气温也开始不自觉地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