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悠腹诽着。www.xiaohua1000.com不过御疏王爷对她好她也是知道的,看得出他是真心的,云悠悠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吐槽完了么还是要表示谢意的,但是谁知道这个阶级制度
,王爷的信要怎么回啊?
她随手将信递给赵全请求指导,赵全看了信顿时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幅认真求教,完全没有任何心思的云悠悠,干咳了一声:“小姐,此事兹事体大,我需要问一下老爷。”
“那就有劳赵伯了。”云悠悠说着就跟双燕去了西屋,到了西屋双燕知趣的放开了云悠悠的手。
她发现小姐一到下午就喜欢到西屋去睡觉,而且不喜欢让人打扰。其实西屋也没有什么不好,就是屋子太过宽敞了些,之前赵管家摆了好些盆景书架的才算显得不那么空荡了。但是大小姐说不喜欢这个格局,让人把东西都还给了赵管家,只在这屋里留了一张软榻和桌子,说喜欢在这宽敞的地方午休,也是个奇怪的癖好。不过每个人习惯不一样啦,大小姐如今只是喜欢睡个大屋
子而已,根本不算事。
云悠悠一进屋中,磨蹭了半天,确定双燕没动静了,这才立刻一展身形,就见她忽左忽右,身法若飞一般,宽敞的屋子在水上飘的步子下变得狭小和局促起来。
一圈下来,云悠悠额头就冒出了不少细汗。真是麻烦啊,没了永夜帮忙,府都出不了,只能在这里练水上飘,前几日御疏王爷还有事没事的来找她,害她连这点修炼时间都没有了。
“唉……”云悠悠一声长叹,越发怀念起百里永夜的好。赵全拿着信一路小跑到了云相的书房,云相见他如此,皱了皱眉:“何事慌张?”
赵全连忙将信放在了云相的面前,云相略略扫了两眼,随即脸色一变看向赵全:“悠悠什么反应?”
“大小姐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毫无觉察,并且也没有什么心思,反而问我于理应当如何回复。”赵全想到云悠悠当时的反应,心中送了一口气。
“如此最好!”云相闻言点了点头:“御疏王爷平日行事都是非常慎重的,怎么就这样无遮无拦的来了这么一封信?”云相松了一口气,转瞬又皱起了眉头,看着桌上的信。
赵全听到云相的话倒是微微的笑了:“相爷,御疏王爷在政事上严谨慎重,但是到底是个血气方刚还未婚娶的少年人,如今对小姐有了心思,自然按耐不住的。”“这血气方刚和按耐不住的有些晚啊。”云相不由的摇头。御疏王爷这信里虽然只是简单的道歉和问好,放在常人身上自然无妨,但是他乃堂堂三王爷,就算云悠悠先前救过他,他也大可不必如此放低身段
来给云悠悠写信,只能说明,他对云悠悠非常在意。
好在云悠悠没感觉,否则这信要是传入别人手中或者耳中,只怕不堪的留言又要传起来了,到时候,惊动了皇室的人那才是真的麻烦了。唉,御疏王爷品行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好,若能跟悠悠在一起,也算是天造地设,可惜以前么有注意到悠悠,如今悠悠没了清誉啊,就算御疏王爷真的冒天下之大为娶了悠悠,只怕悠悠在皇室中的日子也不
好过啊。
云相一阵叹息,随即摆了摆手:“这件事情让悠悠不要管了,我会替她回信的。”
“好的。”赵全点了点头,随即又皱了眉看向云相:“相爷,二小姐那边还是那么喂着药?”
云相听到二小姐三个字的时候,脸色但是就拉了下来:“她最近怎么样?”
“二小姐近日越发清减了,每日以泪洗面的……”赵全想到云碧莲那弱不禁风的模样,虽然有可能是装的,但是每日的清减却是不能骗人的,看起来着实有些惨。
“那些药都是进补的,补心补肝补肺的,她若还是清减了,只能说我的药也不见得全部都进了她的嘴里!”云相冷冷开口。
赵全一愣,没想到云相比自己看的还要明白,既然他已经认定了云碧莲是嫉妒云悠悠,为什么当日还要故意表现的好像信了她的话一样?“赵全,我只是不想他们姐妹相残,而且碧莲再怎么嫉妒悠悠也是我的女儿,我也不能眼睁睁的只顾着让悠悠痛快而不顾她的名声。虽然她的名声因为一次花会也坏了不少,但是做爹的也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我只希望这些日子,让她好好静静心,明白些道理!”云相长叹一口气。
“老爷,我理解您的心思,但是二小姐不知道啊,您这么不声不响,只怕二小姐想得多,到时候若是误会了……”
“我已经仁至义尽,若她还是误会,只能说明她和她娘一样的居心叵测,眼里容不下别人。这样的女儿有或没有,又有什么区别?”云相豁然看向赵全。
赵全叹息一声,点了点头云碧莲日后能不能好过,只能看她自己怎么想了。如今云悠悠大变样,人人都喜欢,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希望云碧莲有点眼力价,看清楚形势,别再整些歪门邪道了。
“悠悠清誉的事情还没有查出来?”云相忽然看向赵全。
“还在调查。”赵全连忙低声。众人都知道云悠悠和百里永夜的事情因为关键人物冬儿的死成了无头公案,以为云相已经放弃查找了。实际上,云相只是扩大了搜索范围,还在暗地里追查,暂时不显山露水,就是要麻痹众人的警觉性,
只等到有人憋不住了,自己露出马脚来。
“相爷,相爷,有贵客来了!”忽然,门外一连串狂奔而来的声音,赵全和云相对视一眼,眼中顿时露出喜色,连忙拉开了门……
日上三竿,云悠悠还躺在床上发呆,这样的日子真是无聊啊,云碧莲消停了,永夜后天就要秋闱了,信也顾不上写了,真是相当的无聊啊。
她懒懒的翻了个身,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么浪费了光阴是可耻的,不如早上也去练练水上飘好了!
想到这里,她一个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跟双燕打了个招呼就跑到了西屋。
随随便便的飘了几下,云悠悠很是烦闷,随着水上飘的日益成熟,这西屋越来越不够跑了,她懊恼的蹲在地上,伸手画着圈圈:“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想要换个大地方啊。”
“要个多大的地方呢?”一个好听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一座山那么大自然是最好的啊,到时候可以随便飘……”等等,云悠悠猛然醒神,就见关了门窗的西厢内,蓦然的多出了一个人。
来人慢悠悠的踱步而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她眼神一变,豁然起身,仔细的看向来人,随即目光中满是诧异,这个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
来人一身枣红色的云纹长袍,身材健硕挺拔,一张脸上张飞眉,鹦鹉鼻,眼睛大而有神,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虽然内敛的很,但是云悠悠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隐而未发,让人忌惮的气势!
怎么说这个人也是生的顾盼生姿,虎虎生威的帅哥,她怎么说也是颜控啊,对帅哥记得比较清楚,但是云悠悠的脑袋都要拧在一起了,也没想到是谁,是这张脸,怎么就越看越眼熟呢?
“记不得我了?”那人见她一动不动的,眼中扬起一抹笑意,但是笑着的同时,又似乎有几分落寞的情绪在其中。
云悠悠几乎要拧成麻花的脑袋见到他落寞的笑容时,猛然灵光一闪,一张小小的却带着离别愁绪的面容就冒了出来,她眼中又惊又喜的看重着来人:“哥哥!”
云舒檀有些落寞的脸上立刻盛放出巨大的笑意,猛的一个近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飞快的架着她的胳膊就转了两圈:“小丫头长胖了!”云悠悠猛的被他抱起先是一惊,随即只感觉到自己眼眶一热,脑海中立刻跃出小时候,云舒檀也是这么抱着原主转圈圈说是称重量,看原主变胖了还是变瘦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还记得,心中一酸,这世
上除了云相就只有云舒檀最疼爱原主了吧。
“这怎么又哭了呢,见到我不高兴了是怎么着。”云舒檀高兴的又转了一圈,就看到云悠悠瘫着一张脸,泪珠子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顿时慌了神,连忙将她放了下来,掏出一块帕子就要帮她擦眼泪。云悠悠一把抢过帕子,瞪了云舒檀一眼:“这叫喜极而泣,知不知道!”她对这云舒檀观感很好,而且似乎因为之前在慈云庵那梦幻般的场景,让她心底除了亲昵之外,对这位第一次谋面的大哥还有一丝的
依赖。
光看他刚才的样子就可以断定,这么多年来他肯定也是时刻惦记着原主的,否则不会一上来就像小时候一样转圈圈了。
“知道了知道了,求你快不要哭了。”云舒檀说着还不忘冲着云悠悠双手作揖,一幅我真的求你了的样子。他一个精炼的汉子做出这副求饶的样子,着实可乐。云悠悠噗嗤一声笑了,但是依旧瘫着一张脸,眼中的笑意却毫不掩饰。没想到云舒檀听着是骁勇善战,追敌千里的先锋官,在妹妹面前这么活宝啊。瞧这才说了几句话,就有逗贫的意思在里面,记忆里他
是温情小公子啊,怎么如今变得这样厉害。
“高兴了?高兴了就好。”云舒檀见她笑了,这才放下心来,拉着她坐到了一边的软榻上:“快让我看看,我妹妹变得多漂亮了。”
“哼,现在知道看了,这么多年信都不写一封。”云悠悠故作生气的白了他一眼。
“身在军中,身不由已啊,悠悠你就不要怪我了。”云舒檀说着忽然伸手去捏云悠悠的脸颊。
“嘛呢!”云悠悠一把拍掉他的手。
“真不能动了?”云舒檀忽然收起了嬉笑,眼中蓦然升腾起一股浓重的忧伤,看的云悠悠心中蓦然一紧。
“没关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别人看不出我的情绪不是吗。”云悠悠拉过他的手,眨巴着眼睛看他。
云舒檀闻言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小丫头真长大了,懂得安慰人了。”
“哥哥你回府为什么爹爹不让我们去迎?”云悠悠忽然想起来,若是云舒檀回府,那该是敲锣打鼓的,怎么如今一点风声没有,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西屋?
“按照规矩回来住还得三五天,我想你和爹爹就先回来了。”云舒檀大喇喇的说着。
“你这样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云悠悠心中一紧,这是京中,有心人的耳目甚多,若是被人恶意告了出去,只怕就麻烦了。
“无妨,我跟将军已经说过了。”云舒檀笑着忍不住又伸手捏了捏云悠悠的脸颊:“真不能动了?”“这还能有假!”云悠悠再次伸手,拍下了云舒檀的爪子,云舒檀一阵叹息,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有哥哥在,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云悠悠乍然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平静许久的心脏忍不住又狠狠的抽了几下,继而眼眶就红了起来。
这是她在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里,听到的最温暖的一句话。虽然云舒檀是想要说给原主听得,但是如今她就是原主,原主就是她,这份感情自然由她来受。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推开云舒檀:“都怪你,都怪你,好好的说什么惹人哭的话!”她拿着帕子擦眼泪,还不忘指责云舒檀,反正妹妹对哥哥总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云舒檀见她如此,不怒反笑,笑嘻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这又撒的什么娇,我就算没有说这话,日后还是会这么做的。”
“日后?你不回军营了?”云悠悠一愣,看向云舒檀。
“恩,基本是这样,具体的还要看陛下的意思。”云舒檀点了点头,云悠悠也知道这些都是朝中的事情,她一个女眷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随即拉过云舒檀的手。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练那个轻功的时候。”云舒檀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若想要习武自然可以找爹爹给你个练功房,何苦要躲在这里练?”
“这个爹爹不知道,就算我们的秘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