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将兔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道:“那要不要叫上其他门中弟子?”
“不必了。”兔子的香气勾着柳盈的食欲,柳盈扯过来一把椅子,在桌前坐下:“就我们两个人便好。”
两人迅速解决完这只兔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逍遥门,出了雾气茫茫的林子。
探子左等右等,可算是把柳盈给等来了,所以一个个面露喜色,激动不已。按照原计划,一人去给左使和萧东辰报信,其余人尾随着柳盈,一路做记号。
左使听到消息,松了一口气,带上自己的两个手下赶过去会战柳盈。
按照探子留下的记号,左使一行人很轻松地找到了歇在瀑布旁的柳盈和张恒。左使看了看这两人,直觉得柳盈武功并不高:“我去偷袭那个男的,你们两个打夏清荷。”
两个手下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瀑布旁的两个人,点头应下左使的安排。
彼时柳盈正鞠起一捧清水,想要洗一洗脸上一路沾染上的风尘,张恒则站在柳盈身后,不知在想着什么。一支精巧的羽箭,便刺破空气射向毫无防备的张恒。
柳盈突然莫名心头一紧,只觉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种感觉来由诡异,下意识回过头朝张恒看去,那精巧羽箭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她的视线。
“张恒!小心身后!”
听到柳盈这话,张恒有些摸不着头脑,等他诧异地转过头时,那羽箭已迫近了他的后心。
迅速侧过身子,泛着幽绿色焠过毒的箭头堪堪擦过他的肩膀,划破了他的衣裳,差一步就会划破皮肉。
张恒拔出剑,谨慎地盯着箭射过来的方向,如临大敌。
左使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招招直攻向张恒要害。柳盈正想帮张恒对付左使,又有两人一左一右扑向柳盈,一人剑指柳盈咽喉,一人俯冲向她的腰腹。
两人配合的格外默契,居然逼的柳盈进退两难。
柳盈拔剑出鞘,慌忙格挡住其中一柄剑。另一只手飞速甩出一根银针,直取另一个人的眉心。
虽然招式乱了一些,但好在化解了眼前的风险。
精美的面具将柳盈紧张的泛红的脸色遮掩,却也无法遮住她严重的慌乱。
情急之下,柳盈后退两步,把剑还鞘,甩出两团红烟扑向对面两人。两人不知其中奥妙,只得以袖掩鼻,免得吸入毒烟。
这是柳盈新研制出的毒药,还不知可否奏效,连名字都没有起出来,便先拿这两人试了药。
左使和张恒过着招,分心看向柳盈这边。
看着柳盈脸上的面具,左使忽然想起了逍遥门放出来的传言,有些想掀开这面具,看看面具后到底是一张怎样的脸。
想着,他连挥几剑逼的张恒无还手之力,又甩出一枚暗器暂时止住他的动作,自己移向柳盈那边,换了一个手下的位置。
刚对上柳盈,几根银针便朝他周身几处要害招呼过来。左使一皱眉,暗道:此女出手卑鄙,非江湖正派堂堂正正的招式,只知出这些阴招。
但阴招也有阴招的好处,毕竟也逼的他一身好剑法无法伤及柳盈分毫,只能和几根纤细银针为敌。
刚处理完一波有一波的银针,正想好好和柳盈过两招,便迎来一阵毒烟。左使额上沁出些汗珠来,费力地躲过毒烟。
一柄细长的剑从毒烟后刺了进来,狠狠刺向他的后心。他躲闪不及,心知自己要命丧此处,合上眼等待死亡的到来。
“左使大人小心!”
手下的声音传来,一阵风从他耳边刮起,紧接着是利剑刺破皮肉的声响,以及慢慢蔓延开来的血腥气。
毒烟散去,左使睁开眼睛,看到了方才替自己挡住那一剑的手下。
剑并未刺到要害之处,但伤口沾染上了毒烟。柳盈的毒大多见血封喉,顺着伤处直锁他的心脉。
伤口处渗出的血已经变成黑色,手下的脸因剧毒显出青紫,已然气绝。
另一边,张恒也渐渐占了上风,再拖下去,难免落得惨败的局面。
不能耗着了,否则会全死在这里。
“尽是些下三流的招数,无耻小人。”左使说着,口头上想要占些便宜,带着另一个手下逃远。
“不敌而逃,你也不过如此。大家都彼此而已,又说什么呢。”柳盈说着,走到张恒身边,查看张恒的伤处。
“还好离得远些,你又事先服过解药。”看着张恒胳膊上的伤,柳盈皱起眉,明显有些不悦:“不知是什么人,居然下了埋伏。”
“无妨。”张恒笑着安慰道:“也不过是些轻伤罢了,不打紧。”
“走吧,继续待在这里怕是还会收到偷袭。”说着,带着张恒离开此处,继续赶路。
萧东辰听到探子的汇报,带着人赶到此处,早已不见了柳盈的身影,只留下一人的尸体和地面上打斗的痕迹。
萧东辰皱起眉头,俯身去查看尸体。在看清伤处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对方下手还真是狠毒,硬生生让毒顺着伤口的血,封住了这人的血脉。
“回去吧,等左使的消息。”萧东辰转过身,对跟在身后的人说道:“来的有些迟了,不然该是可以看到一场恶斗。”
言罢,翻身上马原路返回。
在距离瀑布不远处的山洞内,柳盈扶着张恒坐下,解下身侧的水囊递给张恒。
“你的伤……”柳盈有些担忧地看着张恒,而对方的脸色有些惨白,恐怕不只是受了外伤那么简单。
“没什么的,师父你放心。”说着,张恒费力地挤出一个微笑,但笑容还未完全绽开,就硬生生被胸口处的钝痛打住。
是受了内伤。
柳盈席地坐下,伸手探向张恒的后心,导入一丝内力一点点理着他的经脉。
“心脉受损,好在没有伤及要命的地方。”柳盈拧起眉头,小心地用自己的内力帮张恒疗伤:“这样还要瞒着我,你是想下次动用内力时直接死在我面前吗?”
许是太过疼痛,张恒没有答话,闭上了眼睛任柳盈疗伤。
柳盈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了这次遇刺的经过,怎么想怎么觉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