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又说道:“姐姐昨日婚礼,今日街头巷尾可都在传颂呢,说妹妹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www.kanshushen.com”
呵呵,柳盈在心中冷笑,刚才你不说,偏偏在一旁看戏看够了才插嘴。
心想这王府中果真没个省油的灯,就连看着最老实的孟娴也全程看戏。
不帮忙,往往不代表中立,而是代表偏向某一方。
徐静然这话看似是在调和,实际上则是绵里藏针。
刻意提醒在场二人,她柳盈是萧东辰八抬大轿抬回来的,那日十里红妆,举国同庆,与她们三个做小妾的可不同。
蓝烟一听这话,心中便更为愤怒,阴阳怪气道:“地位上是有些不同,可这府中,若是按照辈分来说,静然姐你才是最先来的,你就真的愿意将这做大的机会让给个半路不知根不知底的?”
徐静然微微歉然的对柳盈一笑,道:“妹妹真是言重了,咱们自幼学的《女戒》便教导咱们尊卑有别,告知我们要讲究三从四德,以前是在闺阁中,自然都要听从父亲的,如今既然出嫁,那便该听夫君的。夫君与咱们说王妃是最大的,咱们便该遵从。”
这话说的滴水不露,柳盈倒也能听出来那不服气。拿《女戒》出来说事儿,若说是想说服蓝烟,倒不如说在劝说自己,也是在挖苦她柳盈。
从心底里是不服气她这个做王妃的,倒是输给了这时代错综复杂的规矩。
柳盈坐在上位,也不怒,便这么静静看着。她觉得这几人倒是一个比一个有意思。
“呵呵。”蓝烟冷笑:“姐姐可真是大度哇。”她刚刚把玩的那枚扳指此时已戴在了手上,换下了另一个镶嵌满钻石的把玩着。
柳盈心中不由感慨,想自己一个王妃,竟然还没一个小小的嫔妾来的有钱?想着那嫁妆一共有几大箱子,该有一些能用得上的。
“你……”绿意终于看不下去,想出言训斥,却被柳盈悄悄拉了下袖子,轻轻摇了摇头。
她却并不在意那蓝烟的挑衅,也不知这女子,是真的傻还是装出来的。
绿意实在是看不惯,却又不能中途离场,便只能气的脸通红。
“呵呵。”蓝烟似乎坐得不舒服,调整了一个舒坦的姿势才道:“这椅子还真是劣质,比起我屋里专门找人定制的软塌,哎。”
全场共四人,唯有她一人嚣张跋扈,坐姿不端。
显然不是自小便接受教育的女子,倒像是那青楼中出来的。
柳盈在心中不仅暗暗猜测,难不成这狐媚子是靠着那下三滥的伎俩才骗的他萧东辰娶得她?
无论她说什么去挑衅,那柳盈都跟个木头一般杵在原地,雷打不动,这让她觉得自己一拳砸在了棉花上,用不上里。
于是便更加愤怒了,嘀咕了一句道:“还真是个傻子,不知道还嘴。”
也不与人说,起身便那么扭着腰肢走远了。
徐静然看了面上有些尴尬,便说道:“这蓝烟妹妹便是这么个脾气,姐姐莫要怪罪。”
夜里。
黑暗中,听到剧烈的喘息声。
声音持续了许久,才有人点燃了蜡烛,烛光照应下,能看出这是一栋十分破败的木屋,屋内很简陋,一家三口挤在小小的床上。
此时,正是床上的一人发出的声音。
男子迷迷糊糊看向身边人,却发现她脸色潮红,额头上密密麻麻全是汗珠。
这才有些着急,他轻轻晃动那人,嘴里喊道:“婆娘?婆娘?”
“爹娘……我好想你们。”妇人口中这时开始发出低低的声音,含糊不清:“女儿想同你们一起放纸鸢了……女儿想吃娘做的桂花糕……”
“娘!娘!你怎么了!”这时睡在最角落里的孩子也醒了,他摇晃着妇人,不久就开始大哭。
“婆娘,你等着,我这就去为你求药!”为妇人盖好被子,男人嘱咐道:“狗蛋,你照顾好你娘亲,我去去就回。”
……
“你好。”城中药房内突然冲进来一人,有人上前询问道:“买药么?”
男子点点头,许是因为跑了太远,此时喘的不行,带他捂着胸口恢复了些许后,才抓着那人的手道:“求求你救救我妻儿吧。”
此时又一位年纪稍微大一些的老者走了过来,耐心道:“你得将你妻儿的病症告知与我们,我们才知道有没有法子。”
似乎这时男子头脑才终于清醒了一些,他回忆着昨夜情景,缓缓开口道:“起初只是反复高热,无论什么法子都高烧不退,到了夜里,她突然开始讲话,胡言乱语。”
大夫听了后,略微沉思,随后问道:“你可是从城西来的?”
今日一早,已经来了许多城西的患者,所说的状况与他差不多。
“对对对!”男子似乎看到了希望,忙问道:“可是有法子?”
那大夫却摇了摇头,道:“城西的病患我们不治,送他走吧。”
男子被推搡着出了药房,却还赖着不肯走:“求求你们救救我妻儿吧!若是没了她们,我又该怎么活啊!”
药房门口的闹剧,很快便引起行人的围观,将他们围成个全,大家在一旁看热闹。
“怎么回事?”柳盈拨开人群,便看到了里面的一幕,这叫她有些不悦。
“掌柜的。”那下人见是柳盈来了,便不敢再造作,松开了抓着男人的手。
男人一听,便立刻奔着柳盈跑来,但奈何男女授受不亲,他不敢上手,便只得当街跪下:“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妻儿吧。我从天还未亮便出门寻医,从城西一直寻到了您这才看到希望。”
凝眉,柳盈将男人扶起,重新入了那药房,扶着他坐下又命人端来一碗水后,这才询问起来。
“你是说,她们高烧不退,反复发热,到了夜里便开始胡言乱语?”
男子点点头。
“那其中可有清醒的时候?”
男子却摇头,神色有些落寞:“没有。”
“那你们这症状,可有传染的倾向?”
男子听后,并未细细回答,而是仔细思索后才回道:“我们城西边的住户,已经有小范围出现了这种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