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哦一声,一个下午两人都没有说多少话。
晚饭过后,秦心率先进屋睡觉去了。
宗政康在门口站了会儿,眼见秦心屋里灭了灯,站了许久。
流觞在旁边看着时辰,“爷,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流觞瞧着旁边无声无息的屋子,跟着宗政康出了药铺的门,从始至终秦心都没有露面,更没再说别的话。
药铺的门开了又合上,马车的声音渐渐远了。
秦心住在陌生的地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睁着眼盯着帐篷的上头,耳边听着马蹄声远去,悠悠地叹了口气。
这离开几天就回来,接下来就是几个月,或者是几年。
到最后,会不会就不回来了,与其到最后她两眼欲穿,倒不如一开始就接受这个事实。
他本就不属于这里,外面还有更广阔的天地,何必呢。
秦心一把拉住被子盖住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他们本来就不是夫妻,这样就很好。
等宗政康什么时候想离开了,就真的离开了。
马车上,宗政康的脸色不大好,前行的马车又快又疾,流觞不敢说话,一路趁着夜色出了城,往南边郊外的庄子里去。
才出城门,过了护城河,一道白影窜到马车的前面。
流觞赶紧停下马车,顿时警惕起来,手中手放在剑柄上,随时应对可能的突发状况。
宗政康抬起眼,看着马车边那抹白色小肉团。凌厉的眼顿时带上淡淡的笑意。
“去把它抱上来。”
流觞同样看到了小白,只是不熟悉,不等流觞动作,小白一下子窜到马车上,后脚着地,呆呆盯着宗政康看。
宗政康两手将它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
“走吧,速度快一点。”
马车又开始继续前行,车上,宗政康盯着小奶猫,嘴角隐隐的勾起。
“是她让你过来的?”
宗政康将小白拖到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儿,可惜他不懂兽语,小白说什么他也不明白。
不过那也不要紧,只要这小家伙在自己身边,十有八九是秦心叫过来的。
此时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的女人,哪里知道她的小伙伴又叛变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心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睁开眼,迷茫了一会儿,才想起现在是在药铺。
顶着个鸡窝头出门,下意识看向宗政康的屋子,那里房门紧闭,啥变化也没有。
两人来到药铺,无论是秦心还是宗政康,都下意识的分开房,再也没像在家里一般同床共枕。
这会儿起床,秦心隐隐闻到饭菜的香味。
“夫人您醒了,厨房里有给您热着的饭菜,您坐着,我这就去给你端上来。”
秦心洗漱之后,坐在大堂上吃着香喷喷的肉粥,拖着腮,看着依旧没啥人的药铺,那叫一个郁闷。
两个厨娘见秦心吃了小半碗,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生怕秦心一个不合意,就把她们给解雇了。
“夫人,您这是不喜欢?”
另一个厨娘眼明心亮,一把拉过那人,“瞎说什么呢?这是咱们爷去外头了,夫人念着呢,所以胃口不好。”
“夫人啊,您别惦记了,爷办完事就回来的。”
秦心无声的笑笑,她哪是惦记那个家伙,搞事业他不香吗。
不行,一定不能再这么下去。
“我吃饱了,收下去吧。”
秦心站在门口,这条街的人不多也不少,可惜药铺是没有硬性要求,总得有头疼脑热才来,否则人家来这做什么?
正当秦心在药铺里抓耳挠腮,头都要薅秃的时候,终于看到有人上门。
那人穿着一身白绸长袍,手里拽着一个方子,推到秦心面前。
“掌柜的,替我抓副药,治病的。”
秦心打量了他一眼,“您稍等。”
那人笑笑,“我跟昨天的王老板一个模样,他跟我说他的腿治好了,我也来给你瞧瞧。”
也是一个被病痛折磨的人,秦心现在啥都不缺,就是缺客源啊,他空有一身医术,不能替人治病,不是没人给她治么。
这刚好有人上门正好,秦心没二话,给他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直接上了针灸,替那人治疗。
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一个循环系统,不要辨证施治,不能说同样是腿疼就用同一种治法,秦心这些日子仔细研究,对现有的治疗,还是非常认可的。
那人给秦心扎了几针,便好的差不多了,一个劲的感谢秦心帮忙。
秦心也不含糊,深深受他的感谢,不少在外头瞧热闹的人,看见陈记药铺的女大夫这么厉害,不由得有些心动。
“各位邻里乡亲,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以到我这来,我给大家看看啊。”
别的倒还好,倒是当中有一两个妇人,以往不大好意思到堂上诊治,如今见秦心居然能针灸,当下便从门外走进来,让秦心瞧病了。
有了带头的人,接下来的事就容易多了。
等秦心送走第五个病人,依旧觉得自己还有一身的力气,今天果然是开门红。
秦心看了一眼不算太鼓钱箱,倒也不在意,反正现在不算是靠这个挣钱,将来还有的是机会。
“有人吗?瞧病了呢!这里有个病人啊!”
秦心赶紧锁好钱箱,打头一看,便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从门外进来,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四处看。
那人毫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一双眼肆无忌惮的打量秦心。
秦心隐隐有些不喜,不过病人瞧病的管不了这么多,只是这人一下子就将衣服解开,这也太……
秦心微微皱眉,那人咧嘴笑了笑。
“小娘子,我可是个男子,你要替我瞧病吗?我这病可在肚子上,这衣服要替我解了吧。”
我去!这人占便宜啊!
秦心瞧他的脸色,根本就不像是有病的人,合着是来这搞事的。
退后一步,冷冷盯着他。
“这位小哥,你没有病,不用在我这看,没事的话你就走吧,我还有别的客人。”
秦心下意识就赶人,可惜那人打定主意不走。
“你这药堂,怎么回事呀?有人来瞧病都不看啊!是不是黑店哪,专门骗人的。”
“小哥请别胡说,我们这药铺开了门,堂堂正正做生意,你要是胡说八道,我可不依!说不得要去县城衙门走一趟。”
对付这种人就不能省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