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伺候在沈衿离旁边的那个大太监乐安,现在也已经把外面的一切都布置好了。
看到乐安进来的时候,沈衿离张开双臂抬头看着他。
“朕穿这一身怎么样?”沈衿离抬头看着乐安问。
乐安听到这番话后,忙不迭的奉承道:“陛下您威武,是这天下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听到乐安说这句话的时候,沈衿离心下欢喜万分,他大声的说了句“赏”!
乐安立马欣喜的跪在地上回说多谢陛下。
外面侍卫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连那抬轿辇的太监也都已经侍奉在外面,只等沈衿离出来好带他到承乾宫去。
在登基大典之前还有一系列的事情要做,比如说祭祖祭天这一系列事情做完之后才会到勤政殿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沈衿离就这么一步步的身穿龙袍走到了龙椅上坐下。
林安逸站在大臣中间,看着他这么的走到了龙椅上坐下,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屑。
不论从哪方面来讲,沈衿离都不是沈慕青的对手,当然,如果抛开他的身份不说的话。
就在铃儿一响的时候,身边的众人已经跪下来开始三呼万岁了。
林安逸也这么跟着众人跪了下来。
他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人,又有多少人是真正心甘情愿的呢?
礼部官员这会儿读了祷告之文之后,下面的那些人便重复了刚刚的跪拜礼仪。
接下来便是册封皇后太后。
马玄参被迎到太后的位置上坐下之后,她一脸满意的低头看着下面跪了一地的人。
曾几何时,在进冷宫之后,她的心里觉得自己这辈子也许就这么完了,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天,更没想到自己还能坐上太后的宝座。
这让马玄参的心里有着止不住的得意。
就算当年的谢皇后稳坐中宫,贤良淑德的名声享誉天下,甚至有人将她与当年的庄懿太后相比,可是到现在,世人记住的也只会是已经成为太后的她。
而当年盛宠一时的林妃也不过如此,如今也只不过是妃嫔中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妃子而已。
甚至因为沈慕青的缘故,林妃在死后的名声也会被天下人诟病。
看着下面跪着的那些人,又想到了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马玄参的心里是止不住的得意。
“陛下,如今的太后是继后,又是您的生母,您应该遵循祖制,封嫡母为圣母皇太后。”就在跪拜之礼刚结束的时候,便有人站出来说。
圣母皇太后便应该是谢云华,按理来说,有圣母皇太后在的话,母后皇太后就总是要逊色些许,马玄参在听到这句话时脸色瞬间就变了。
“本宫在先帝生前的时候就已经位列中宫是太后了,如今缘何要封圣母皇太后?”马玄参一脸不解的看着对面的那人问。
就连沈衿离一听到这话后也有些不悦。
“回禀太后娘娘,您虽然在先帝生前的时候就已经位列中宫,但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继后的身份,这嫡妻终是嫡妻,您就算是身份再尊贵也不能不尊嫡妻。”依旧有言官不断的站出来,指责马玄参的行为不妥。
在民间确实有这样的规矩,当先头夫人死了之后,后进府的夫人在先头夫人的灵前也是要执妾礼的。
马玄参身为太后又是大家闺秀,不可能不懂这些道理。
林安逸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将今日所有一切为谢云华说话的人,全都暗自的记在了心里,这些人或许以后是可以结交的。
马玄参听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他虽深知这些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打心眼里,她当然不愿意承认谢云华的存在。
沈衿离显然刚登基,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见下面的人如此,冷哼一声,抬手就想要指责那些人。
但他还未开口便被马玄参给拦下来了。
沈衿离现在哪坐得住,但是他看着马玄参这副自己不坐下,她就不开口的样子,终究还是忍不住地坐下了。
果然待到他坐下之后,马玄参才开口,“他们今日这么说,的确是有理有据的,按祖制嫡妻先皇后是会被追封的,这一点疏忽了,是咱们让人抓住了把柄,而他们既然要给你下马威的话,你且让他们给就是了,记下这些人,你就知道以后你在朝堂上的对手都有谁了。”
马玄参说到这里时,眼中闪过了一丝冷然。
她怎会不知道如今的沈衿离在朝堂上所面临的是怎样危机四伏的场景?
在听了母后的一番分析之后,沈衿离心底的火气可算是消下去了点,但是他依旧是闷闷不乐的坐在那边。
“朕的登基大典上就敢来威胁朕,看朕以后若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都不知道这朝堂上是谁当家的!”沈衿离一脸愤然的说。
马玄参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看着儿子意气风发的样子,眼角都是笑意。
“行了,你无需向他们证实现在朝中是谁当家,如今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你刚登基没多久,这后宫中只有一个皇后,一个妃子,是时候也该给你好好的选秀纳妃了。”马玄参突然提起了这件事儿。
说起选秀纳妃,沈衿离的心里下意识的就想到了白颜。
看他想事情想得出神的样子,马玄参便知道他的心下已经有了中意的人了。
“你现在也是皇上了,若是真有看中的姑娘的话,将她纳进后宫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位份上嘛,可能就需要委屈一下那姑娘了,你意下如何呢?”马玄参亦有所指的看着沈衿离问。
被问及此处,沈衿离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无奈,他摇了摇头失神的说了一句:“此事暂且看吧,先不着急,朝堂上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呢。”
马玄参见沈衿离竟然没有直接答应,下意识的以为是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便只是笑笑未曾说话。
从慈宁宫中出来之后,沈衿离的心情不知为何越发的沉重了起来,上轿辇的时候都有些不当心,看得乐安心里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