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为何你府中的人一出门便会遭到暗杀,你想想为何。”俞悭将手中的宣纸拧着转身看了看墙,考虑着应当挂在何处才好。
而景元一双漆黑的眼眸满是杀意,死死蹙着眉头低声道“有尖细。”
“到底是谁?···”景元低声喃道。
将府中的人一一在脑海中过着,却觉得各个都有嫌疑,毕竟这些人当时都是抱着投奔自己贤名的名义过来的。自己家大业大不在乎养几个能给自己出谋划策的人,调查一番后就都留下了。这么多年,主意出的不算太多,无功无过就这样在府中待着,若是说是自己那小侄儿早早埋下的线未尝不可。那么,那些活着的,便都是可以查上一查的了···
心中有了定夺,可他没有忘记自己此行来的目的。
“景瑞欺本王到这个地步,本王兵马粮草武器排兵布阵的人样样不缺,更有老师在阵后为本王出谋划策,待训庭醒来之后本王更是如虎添翼,兵分两路,一路潜伏在栾川,一路从出兵先拿下龙泉,再速速拿下九鄂。待到景瑞反应过来之后派兵增援路过栾川之时,趁其不备拿下栾川。然后两路朝着信城,只待拿下信城,士气大舞,何愁前路是万丈深渊。”
俞悭敛眉听着,然后问道“这是叶训庭提出来的?”
景元点了点头“训庭提出的大概方案,还未认真琢磨便糟了暗算。”
“老师觉得如何?”景元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步。他仔细琢磨了很久,觉得此举行得通。
良久之后俞悭淡淡道“若是一切顺利,能够按照计划来,或许可以一试。”
景元兴奋刚要说话,却被俞悭打断,满是睿光的眼眸看向景元问道“天有阴晴圆缺。你能保证你所计划的一切都能按照你预期的那样吗?更何况···”
俞悭看着景元,敛眉满是担忧道“阮元清,深不可测···”
景元如雷落下般愣住了。是啊,他没算到密幽谷若是掺和进来后,自己的胜算便是会从一半变成三层乃至二层···
想到自己蛰伏了这么多年,只为了求得密幽谷与明山的支持,暗地寻找了多年却是无功而返。现如今,若是自己起义,明山与密幽谷不掺和便还好。可是只要他们一旦插手···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正如老师所言,等着自己的,只有万丈深渊。
“老师,可有办法···”景元垂眸面无表情淡声问道。
俞悭看着景元,半晌没有说话。待到再次说话时声音有些嘶哑“我有一计,可引得密幽谷,夫妇二人出现。届时,有一层机会给你,且看你能否把握的住。”
景元激动的从椅凳上‘噌’的站起。左右踱步激动道“只要能见到密幽谷谷主,无论用什么方法,本王都会让其助我。即便是不助本王,只要他们不出手护着那景瑞,本王的胜算依旧是五五开。老师,还是您有办法!您放心,待本王成事,便是老师冠绝天下之时。”
听了这话,俞悭唯有沉默。便是天下人都知晓,那也只剩骂名罢了。不过,自己无所谓了···
“我有一个要求。”俞悭淡声道。
“老师只管提。”景元满是尊敬的坐到俞悭面前。
看着景元的眼睛,俞悭一字一句十分认真的说道“我要密幽谷谷主的夫人。”
景元愣了愣,半晌后勾唇一笑“有何不可。”
正如自己,想要那人很久了,不是吗?
俞悭挪开视线,端起桌上的茶盅缓缓给自己添了杯水,轻轻啜饮一口后道“你先去京城郊外长台镇,替我接一个人过来。我要他平平安安完好无损的到岭南来。其他的,就由我来操作。”
景元含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微微躬身“老师放心,我景元的一百零安暗探,也不是吃素的。”
俞悭没有接话,是不是吃素的,不久后就能见分晓了,不是吗?····
景元转过身含笑离去。而坐在桌前的俞悭将那茶杯中的手一点一点饮尽,又呆坐了许久才缓缓起来,来到那书桌前,抽出一张信纸,又缓缓研磨之后提笔在那纸上书写着什么。将那封信仔细封装在信纸上之后又从怀中掏出那块温热的海棠花型的玉佩。那是暗昱从陆颐府中拿出来的。也是自己身上唯一一件那人的东西了。她走的那样决绝,关于她的东西全部带走,干干净净,没有一件留下,唯有那块玉佩。是她留在他们儿子身上的那块玉佩···
而此刻的江南水岸旁的小榭中,一个男人望着天,修长的手指快速掐动两下后眉头不自觉的敛了起来,扭头看着在床上睡成大字的妻子,柔和了一些后眉头拧的更紧了。
那封平平无奇的信件与那块海棠花玉被送到了大仓最大的胭脂铺妍秀阁中···
没人知道那封信的内容被人抄写之后一字不落的出现在了京城皇宫中景瑞的面前。看完信件的景瑞死死敛着眉头,无法想象原以为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竟还有过一段纠葛···
将那信拿上便坐着轿撵直奔观星楼去。而此刻观星楼顶层的阮元清也是缓缓睁开眼眸,起身将玩累了睡在一旁的女儿温柔抱起,然后缓步下楼。将女儿放在床上之后直奔书房而去,毫无意外的看到了景瑞。
景瑞神色复杂的看了看阮元清,然后叹了口气将袖中的信拿了出去放在了书桌上道“你看看吧。”
阮元清知道将祸星缓缓成型,景瑞那边定有一些重要消息,但看完信上的内容后还是前所未有的露出了诧异呆愣的表情。
仿佛不敢相信般的再次将那封信上的内容再次仔细看了看。确定不是自己理解错误后才不可置信道“我不知道师娘竟然和俞悭有这样一段往事···”
“我更诧异的是他们之间竟然还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竟然是余睿安!!!”景瑞满是诧异的睁大了眼睛看向阮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