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悭反应如何景瑞不知,但闻柯却是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跟随在景瑞的身后,待到进入灿阳宫时才调整好了面色,毕恭毕敬的给俞雯灿请安“请贵妃娘娘安。”
“给灿儿看看,近些日子总不见好!”景瑞一脸关怀的看着俞雯灿。
俞雯灿心中紧张不已,面上却是淡淡的,伸出手腕放在脉枕上由着闻柯诊脉。
闻柯将一方素帕轻盖在那纤细白嫩的手腕之上,才将手搭了上去便听见外边内侍禀告“圣上,左相大人说有急事禀报!”
景瑞眼中幽光流转,带着丝丝的冷狞看向低垂着眸子的俞雯灿,挂着抹笑上前抚了抚俞雯灿的肩头“左相有人禀我,让闻柯好生给你瞧瞧,换个太医换个方子说不定就好了!”
说完后对着闻柯轻声说道“好生给贵妃看诊,看好了重重有赏!”
说完又将手重重的拍在了闻柯的肩头上轻轻一扣,那微微的疼痛叫闻柯微微一僵,立马跪下连连应是“臣知晓!绝不负皇上嘱托!”
景瑞见闻柯这般上道,挂着笑满意的离去,看着阴沉沉的天,景瑞坐在轿撵上满是趣味的喃喃道“老匹夫,你最好是有急事!”
待到景瑞坐在议事厅中宣俞悭时,时间堪堪才过一炷香的时间。
“灿儿近些日子身子不爽,朕刚刚宣了太医照料着,左相有事要禀?”景瑞含笑问道。
“是关乎右相一事!是这样,臣这边近日收了几封匿名的信件,均是举报右相贪污受贿,且还附上了证据。臣心中惊恐,思考几番后还是决定交由皇上定夺,恐是他人栽赃陷害右相。”俞悭将手中的信件奉上。
德福取了那信件之后放在了景瑞面前。景瑞深深的看了俞悭一眼,然后垂眸看着那些信件。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均是声声泣血,控诉着右相的种种罪行···
景瑞压制住心中的愤怒,将那信件合上。对着俞悭说道“这上面种种,我会让人前去查探。你先退下吧!”
在见到俞悭闻言神色恭敬的拱手退去后景瑞便彻底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将手旁的茶盅用力掷向俞悭刚刚所站之处。清脆的瓷器破碎声音以及满地的茶水狼藉,叫德福惴惴不安。
“国师大人在做什么?”景瑞问道。
德福瞬间回道“国师大人这会儿应该正在给弟子们上早课!”
“那就摆驾寿康宫!”景瑞说完便拿着那些个信件出了殿,上了轿撵之后直奔寿康宫去。
太后正在逗趣着新上来的一直八哥儿,听什么便学什么说什么,有趣极了,太后这几日最爱的便是这八哥儿。
见着景瑞怒气冲冲的进来,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叫人换了盏菊花茶来。
“皇帝这会子不是应该在处理公务吗?到哀家这儿来做什么?”太后端起那菊花茶轻轻啜饮。
“母后你看!”景瑞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太后。
太后看了景瑞一眼,展开那些信件来看。随后又将那些信件随意的放到了一旁,又端起那菊花茶啜饮一口。
“你信上面所言?”
“当然不行!右相是何为人满朝文武大仓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景瑞身体向前急忙说道。
“那你为何这般生气着急?”太后眼中仿若有宽宏大海,叫人看了便不自觉的平静下来。
“我只是生气,满朝上下谁人不知我欲请右相出山!这个老匹夫害怕右相出山制衡雨他,现在就搞这些虚的东西出来败坏右相名声!混账东西!”景瑞气极,在那桌上重重一拍,惹得太后斜眼看他。
“喝口茶,刚上来的!败败火,多少年了,遇事还这般不冷静。”太后将那菊花茶向前推了推。
景瑞见太后不急不躁的样子,心中的火焰也小了些,端起那菊花茶微微啜了一口,唇齿只见满是菊花的清香,入口微苦,但后劲慢慢上来些甜。
“是很不错!”景瑞赞道。
“好喝等会就带些回去,叫德福日日泡给你喝,别一天到晚像个小牛犊子似的气哼哼的!”太后说道。
“朕只是···”景瑞有些羞愧。
“只是生气那俞悭这般诬陷你的恩师!”太后接话道。
“母后知道就行,还怪罪朕!”景瑞没由来的有些委屈。
太后放下茶盅,如同儿时那般轻轻的拍在了景瑞的额头上,满是无奈的说道“你既知道右相为人!那这些必然是凭空捏造的,仔细去调查一番,将上面这些人处理了。”
“朕也是这般想的!但俞悭这老贼简直是无法无天,您可知那俞雯灿腹中孩子没落下,被俞悭设法保住了!但那药效太过竣猛,那胎儿只能保至六月大小,他们准备拖到八月之后产下那死胎从外边寻个胎儿冒充我皇家骨血!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景瑞将近日所有悉数讲出。果不其然,对于皇嗣一事,及其在意的太后变了脸色。但片刻后又恢复了淡然。
“将计就计!待她生产之际,将一切公之于众。待那时,邯郸那儿的结果也差不多出来的,叫陆家也准备着。一件件一桩桩,俞悭不死也再也翻不起来了。”
“是啊!广平那边不知情形如何了···”景瑞敛眉肃眼若有所思的喃道。
京城的风云尚且不论,广平这边亦是纷乱不堪···
众人日夜兼程,终于在一处分别开来,乔厌与阿娇、夜郁离、姜洲诚、石孟中、赵斌、李明虎还有彭宝兴等人带兵回到广平。孙炎则带领其余人按照皇上所说前往长治寻找长治知州晋斯咏的帮助。
彭宝兴思乡心切,带着部下先行一步赶往广平。乔厌等人因带着阿娇小翠等女眷以及伤势并为全好的夜郁离,行程稍慢一些。
谁曾想乔厌等人还未进入广平地界,便遇到了一人。此人正是孙炎等人此行的目标···
这人约莫三十来岁,长得不高但十分白净,眼睛微弯显得平易近人,一身棉麻布衣裹身显得平凡极了。
乔厌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满是怀疑的环顾了四周或有或无落在身上的视线,便知着客栈之中有不少的人此刻正盯着自己,想要自己若是有一点举动便会被即刻引发异常斗争。
但面前这人着实不像圣上信中所言:精明睿智,足智多谋···倒是很像米铺老板的儿子。